小胖啾错撩邪帝后(80)
戚师兄指的就是戚绍胥。
却原来戚绍胥虽然常年待在不度山中,思想单纯了些,可论起年龄他今年也有万余岁,比朔灵大,朔灵便随着君上一起叫他戚师兄了。
“好。”戚葭应了句,还是极满意朔灵的周到的:“你做得不错。”
“君上谬赞了。”朔灵仙子客气了一句,也冲他福了福,再起身时表情就有点儿着急:“君上方才与陛下……”
“放心,我们很好。”戚葭表示自己与陛下的关系依然牢靠,只不过……
“陛下今日眼睛不适,大概暂时看不见了,以前也这样过么?”
朔灵:“小仙记忆中是有过一次,老君说是正常现象。”
“嗯。”
那就与虞白溪说得一致。
只是戚葭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妥,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最近的事情都挤在了一处。
他又问韩默:“陛下要抓的那位掩日族的长老,还是没眉目么?”
“不知道躲在哪里了。”
一提这事儿韩默也愁,现在来天界的外人很多,虽然每个生灵进天门大阵前都经历了严格的探查,可毕竟还有擅长蛊惑人心的掩日族长老流窜在九重天,谁也不知道祂的目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且……
“不止太古镜就快被炼成,据说魔界火山那边也传来异动,显然是炎阳遁也快出世了!”
韩默作为一只鹏鸟,发愁的时候都想拔自己的羽毛:“芙蓉山那边一直暗戳戳地想要抢夺炎阳遁,我姐即刻便要返回樊城了,以免到时候真有什么突发日常,不好支应。”
“炎阳遁?也快出世了?”
“是啊,原来没这么快的,不知为何也发生了异动,竟然有即将出世之兆。
“那柄神器最麻烦,是火属性的,与陛下属性全然相斥。原本我姐的实力也够取神器了,可她虽是火凤凰,却是地地道道的金属性,火最克金……”
韩默一想到这事就发愁,不禁嘟囔:“最后还是得由陛下来取。”
戚葭:……
戚葭想起他们眼上都蒙着纱布、已经瞎眼了的陛下,终究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嘴:“那不能不取么?”
“那不行的。”韩默摆手:“虽然芙蓉山那边现在应当也无人有能力直接取走神器,但凡事迟则生变,陛下意在集齐八柄神器,但凡神器出世他必要头一个拿到。
“再说神器在那里若不取走,便会引来无数抢夺与杀戮,那不是陛下要的。唯有将神器都收于天界,统一四界,才是陛下的心愿。”
“那……你们陛下不会碎掉吗?”
戚葭想着虞白溪今儿流血、明儿瞎眼的情况,总觉得用“碎”这个词形容他极为贴切:
“虞白溪是水木双灵根,取火性神器,反噬会更厉害。”
“陛下不会有事,君上放心。”
韩默对自己陛下的身体还是挺自信:“陛下毕竟是龙……万年前都……呃,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儿呢,堪称不死之身,取个神器而已,咱们做不到,可对陛下来说还不算什么,就是到时候会更难受些,这也是难免的。”
说到最后,韩将军也不免神情低落:“可这些年再难受陛下不也受着了么,陛下说他不会有事……”
戚葭跟着默然。
知道八件神器对虞白溪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概最近仍旧是恢复灵力的关键期,下午戚葭觉得困倦,便回宫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入了夜。
遥夜沉沉,月光如水。
戚葭睡懵了,醒来都不知是什么时辰。
虞白溪似乎还未回来。
朔灵仙子和韩将军也不在。诺大的未央宫中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纵然如今天界人多眼杂,天后单独就寝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这段时间虞白溪还把法宝“玉照”留给了他。
那可是即将步入神境的大尊者,都不能强行破除的防御类法宝。
或许是玉照的隔绝作用太强,戚葭觉得今日的宫殿比以往还要安静了许多。
又或许是夜色已深的缘故。
戚葭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站在镜前审视起自己的仪容。
作为人的,以及作为啾啾的。
给胖啾形态的自己打理好头顶的几根翎毛,镜前重新变回人的青年依旧沈腰潘鬓、容姿既好。
他打算去看看虞白溪那边进展得如何了,便在修身的长衫外头又套了一件宽松外袍。
雕花云线织成的白色袍子,暗处金丝银线浮动,流光溢彩,更衬得他一身气质华贵,腰细腿长。
灯火通明的宫殿内,戚葭极满意地打量镜中的自己。
倏尔灯烛摇晃,他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谁?”
青年眉眼一晃,骤然看向门外。
——敲门声不是自宫门外的大门处传来,而就产生于他所处的寝殿门外。
如此近的距离,按理来说在有人来之前他便会察觉……
“天后娘娘,是小可啊。”
外头一道略微浮夸的声音传来,戚葭想起这个声音,是白天时便神经兮兮的宋司陆。
“你……是怎么进来的。”戚葭彻底转身。
衣袂翻飞间,外头的大门也骤然被推开,宋司陆不请自来,已经大踏步地步入房中。
“天帝的法宝的确厉害,可惜还拦不住小可。”
戚葭:“此前倒未曾听闻将军的修为如此之深,竟然可破玉照。”
他清朗的声音响起,里面有沉吟,却没有慌乱。
他甚至重新来到桌前,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娘娘倒比小可想象中的要淡定许多。”
宋司陆过于狭长的眼睛眯起,像打量猎物的毒蛇:
“天帝的玉照固然厉害,若论修为小可自然破解不了。但听说娘娘失忆了,那看样子娘娘也不知道,玉照其实不是防护罩,而是一种结界。”
宋司陆勾唇笑了一下:“幻术结界。”
戚葭点点头:“听闻司陆将军如今幻术天下第一。可即便如此,在玉京私自施展幻术便是死罪。”
“小可既然冒昧来私见天后,便不在乎被天帝察觉。”
宋司陆无所谓地笑了笑:“最起码,娘娘现在不用试图联络天帝了,在我的结界中,你传递不了任何的消息。”
戚葭的脸上露出一瞬的慌张。
“看来司陆将军平时也有掩藏实力,在天帝的地盘施展幻术,绝非一个幻术天下第一能泛泛概括。”
“哈哈,娘娘谬赞了。”
宋司陆仍旧客气地笑:“天帝有照破一切幻境和人心的法术,的确,想要瞒过他、还在他眼皮低下创造这样一个结界,不容易。”
“那将军是如何做到的?”戚葭歪头一问,散落在肩头的青丝倾泻,满脸好奇。
“普通人自然做不到,小可我嘛……”宋司陆话锋一转,手中忽然变出一把折扇:“娘娘,不请小可喝杯茶么?”
戚葭没有动。
他单手撑着桌角地倚在桌边,长身玉立,就那样笔直地迎面瞧着对面摇扇的人,没有丝毫要邀请他喝茶的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司陆也不甚在意地又笑了一下:
“娘娘别紧张,小可就是好奇,今日一别以后,天后娘娘可否有追问过,天帝与我家殿下之间的事情?”
宋司陆狭长的眼眸不怀好意地弯了弯,但仍旧礼貌道:“这对小可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将军不惜牺牲性命也要犯禁破关来此?”戚葭问。
虽表情仍然淡定,但还是难掩发白的面色。
他本就身形削瘦,如今撑着身子立在桌边,弱风拂柳一般,更好似在强装镇定的硬撑。
戚葭说:“即便现在我不能呼救,但你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