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普通人(25)
小雨淡定道:“不至于要做出这么不优雅的举止。”
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剪刀,轻松一剪,就将看着特别结实粗壮的藤蔓剪断。
猴子:“!”
他惊叹:“班长,你这是法器吧!”
小雨嗯了声。
邬温别:“?”
他仔细看了看小雨手里的剪刀。
2.
在猴子和小雨的两把手电筒的照耀下,那把柄是红色的小剪刀无论是什么细节都完美地展现在了邬温别眼前。
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红色柄的长剪刀。
上头更没有什么流光溢彩,是那种两元店一大把的剪刀。
可能最多就是要锋利一点,像是那种剪骨的剪刀一样。
但法器……
邬温别心情复杂。
所以果然学民俗的都一个赛过一个中二吗。
算了。
他在心里说。
他就保持冷静然后装作没听见好了。
谁让他们是同学,也算是朋友。
3.
在小雨的剪刀下,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荒芜的庭院。
这边的野草长得有点深,尖尖都到了膝盖下面一点。
老实说,邬温别是有点担心会有蛇的。
不过他们运气不错,小心穿过了庭院后,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就是空气好像又冷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秋了,这里又空荡,所以会给人这种感觉。
别墅的大门落了锁,是那种链条锁上的,但旁边的窗户是那种没有安装防盗网和纱窗的,已经被打破了一面玻璃,小心点就能进去。
小雨依旧打头阵,她踩进去时,踩到了地面的碎玻璃,得亏穿的鞋子底够好,只发出了令人有些头皮发麻的声音。
整个屋子内都昏暗得厉害,家里面也落满了灰尘,还有深浅不一的脚印。
看得出是有人来过。
不过让邬温别觉得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人拿走这里面的东西。
无论是好带走的瓷器摆件,还是不好带走但也有可能会被觊觎,然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大卡车来搬走的那些家具,也全都在。
邬温别用手指抚摸了一下金丝楠木的沙发椅,指腹蹭到一层厚厚的灰,也因此将底下金丝楠木的独特光泽显现了出来。
猴子揉了揉鼻子:“我没感觉到什么啊,班长你看见什么了吗?”
小雨说没有,又让他安静道:“别说话。”
猴子无声地说好吧。
4.
然而他们把一楼走完了,都站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也没遇见什么奇事。
邬温别全程带着一种欣赏上世纪的美的心态在这里逛街。
不过站定在楼梯口前时,小雨皱皱眉,说了句:“我感觉不太好,你们小心点。”
猴子严肃地应声。
邬温别则是扫了眼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的楼梯扶手,心说确实要小心点。
这个楼梯很狭窄,只能由一人通过。
小雨依旧走在最前面,因为邬温别没有手电筒,加上猴子人仗义,他让邬温别走中间,有什么他在后面扛着。
邬温别:“……”
能有什么。
他没有把心声说出口。
5.
因为怕摔,邬温别全程低着头注意着自己脚下的每一步。
他才走了两三个台阶,还在想这个楼梯铺的地毯花纹看上去挺好看的,就听见整齐地一声细微闷响,无论是前后照着他的光源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邬温别稍顿,抬头看去,就见前面已经没了小雨的身形,只有一个手电筒掉在阶梯上,照着再往上的一个台阶,光被反过来,又和他背后来的灯光交汇。
因为正好是一个拐角,所以小雨丢下手电筒往上跑去也不是不可能。
邬温别回头去看,就见另一个手电筒也掉在他后面的阶梯上,猴子也不见人影。
主要是这个楼梯是旋转楼梯,猴子也可能把手电筒一丢,轻手轻脚的两三步就消失。
——邬温别前两天还看了这种类似的整蛊综艺。
他独自一人静默片刻,把两把手电筒捡了起来,一手一个,一个反手打在背后,一个正手搭在前面。
好吧。
他想。
如果是整蛊也挺好。
说明他们真的是朋友关系好,才会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反正邬温别是不怕的。
而且他觉得很有意思,他前两天看到那个综艺的时候,就很想玩一次了。
很有趣。
再说了,一个合格的唯物主义者,不该怕鬼。
邬温别肯定点头.jpg
6.
邬温别觉得在别墅里独自一人扯着嗓子喊有点傻,所以就默默上了楼,想看看同学们会给他什么惊喜。
真期待啊。
他走到二楼时,就看见了狭长的走廊。
只有走廊尽头有一个圆弧形的窗,还是那种彩色玻璃,透光性不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面正好有盏路灯,橙黄的灯光就被滤进来。
依旧昏暗,但有几分诡谲美感。
邬温别的视线落在了楼梯口挂着的那幅油画上。
是个人物画,邬温别多看了两眼。
有点像和小雨形影不离的风儿啊。
邬温别再往前面看,就发现整个走廊挂了十二幅油画,都很像他的同学们。
嗯。
所以真的是什么整蛊游戏吧。
邬温别带着兴奋回到开头,打开了第一扇门。
7.
邬温别对着前面的那个手电筒突然接触不良,灭了一下。
一只漆黑的鬼手也直冲邬温别面上而来,但邬温别脖子上的挂坠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在了外面。
鬼手瞬间消散。
手电筒恢复光亮,邬温别眨眨眼。
凉飕飕的……哦原来是窗户没关啊。
邬温别凑过去看了眼,发现玻璃碎掉了。
这是一间书房,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那下一间。
8.
邬温别打开了一间卧室,这一次他手电筒倒是没灭,但只看见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一下,他觉得不太舒服,揉了揉眼,手腕上挂着的黑白色的潦草手绳微微晃荡。
再然后他放下手,发现是前面不远就挂着珠链,大概是他开门太大力,带起了些风,吹动了珠链,手电筒照着反了光晃了他的眼睛。
这个屋子倒是能藏什么,只是邬温别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
好吧。
邬温别说,不容易找的躲猫猫整蛊才更有意思。
他轻快且礼貌地关上了门,是真的很开心。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他玩过这样的游戏。
果然交朋友就是世上最快乐的事。
——要是朋友们不中二就更快乐了!
9.
邬温别在开完最后一个房间后,依旧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惊喜。
他陷入了些沉思,觉得自己是不是需要去楼下找一找。
毕竟有些别墅会有密道——反正他看电视剧是这么说的。
邬温别转身,背对着那扇漂亮又精致的窗户。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手一样。
邬温别回头的刹那,手又抬了起来。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亮金色的竖瞳。
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老板?”
10.
伴随着这一声疑惑,还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后拉远的声音。
庄彧放下自己刚把那只大胆的鬼怪丢出去的手,微垂了眼:“…你在这干嘛?”
他声音很轻,听上去还有点虚,感觉好像状态更不好了。
邬温别实话实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交代了一遍,又好奇地问:“老板你也是来探险的吗?”
他问完,还感到担忧:“你身体不舒服,还来探险?”
庄彧面无表情地睨着邬温别。
他心说要不是某个人不安分在乱跑,他会来?
他度过的所有这么折腾的劫期,全跟他有关。
“你同学们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