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普通人(17)
于麓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背后被人戳了戳。
他哎呀了声:“傅姐你下手轻点行吗,好痛。”
戴墨镜的女人:“?”
她面无表情:“我没碰你。”
“…都说了轻……啊?!”
于麓脊背一僵,猛地回头看去时,傅姐也直接摘下了墨镜。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只鬼贴在于麓背后,尖长的指甲又戳了戳于麓。
于麓痛嗷了声,傅姐果断出手。
她细长白皙的手有黑金色的符文涌现游动,与此同时,她也是直接抓住了那只低级的鬼:“花花!”
被喊作花花的光头忙递出一个匣子。
傅姐直接将鬼塞了进去,又接过了少女递来的符纸给它封住。
少女嘴里又念了句,贴在于麓肩胛骨后的符纸就显现了出来。
几人:“……”
少女瞪了于麓一眼:“这就是你的‘搞定’?!”
于麓委屈:“我真的贴在他肩膀上了的!”
他又说:“可能是不小心沾我背上了?因为贴完后我和他还交流了一下。”
傅姐戴上墨镜,遮住了自己一黑一白的眼睛,淡淡道:“巧合?我看不见得。”
她的视线越过于麓放到电脑屏幕上:“我第一次见他就感觉不太舒服…这一次就当是教训,下次小心行事。”
2.
邬温别又上了一天课,就到了草莓大学的公休日。
庄彧还是没有联系他,邬温别都忍不住去咖啡馆门口晃悠了一圈。
门难得地落了锁,好像在告诉谁别进来一样。
邬温别没办法,只好转悠转悠就买了点零食回宿舍去了。
只是他才坐电梯到第四十六层,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邬温别也听见了一些闷响。
好像是肉丨体和肉丨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却又没有那么有实感。
他带着疑惑走出电梯,率先入目的就是一片白,还隐隐带着点金纹。
那是一对巨大的洁白羽翼,甚至好像因为楼道不够宽敞,所以只能憋屈地收着。
但地上掉了一地的羽毛,邬温别动了动,弯腰捡了一根羽毛。
而前头的路伽尔也听见了动静,回头看去,还露出了被他的羽翼挡了大半的谢约尔。
谢约尔心中一惊,来不及收起自己的翅膀,便直接对上了捡了羽毛后起身的邬温别困惑的视线。
谢约尔:“……”
想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谁懂。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运气,接连被邬温别撞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了。
“……邬温别?”
更要命的是,路伽尔率先反应过来,侧着脑袋睨着邬温别,喊了他一声。
谢约尔上前半步,截断了路伽尔后续可能会出口的话:“你不是出去玩了吗?”
邬温别捻着手里触感极好的羽毛:“觉得没意思又回来了。”
他好奇且不确定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
谢约尔背后已然冒出了一层冷汗,就听邬温别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学长你是要去表演吗?”
谢约尔:“……是。”
你就当是吧。
邬温别看向路伽尔,路伽尔只露了个侧脸给他,但光是侧脸,就与谢约尔极其相似,楼道的灯不够亮,模糊间更像是双胞胎兄弟。
他想起了沈涉所说的,路伽尔和谢约尔长得很像:“…你们。”
邬温别小心地问了谢约尔一句:“还要同台表演吗?”
路伽尔:“?”
谢约尔:“是!”
路伽尔又把头正回去,轻飘飘地看了眼谢约尔。
谢约尔借着遮掩给了他一个眼神,路伽尔眉眼冷淡,但比起谢约尔暴汗的心脏,他明显是淡定许多:“公司活动,化妆舞会。”
他甚至还问了邬温别一句:“你有兴趣一起来吗?”
邬温别眨眨眼,很是困惑地看着谢约尔:“学长你就实习了?”
路伽尔淡定地替谢约尔回答:“家族企业,自家的生意,所以我才问你有兴趣一起来吗?”
他跟谢约尔看起来明明像是双生子,可路伽尔却意外地给人更成熟的感觉:“谢约尔朋友很少,我本来就想邀请你们这几个室友一起来,只是可惜海淼有事,沈涉也要去陪海淼。谢约尔跟我提过你,你请他吃过几次蛋糕,多谢。”
邬温别忙摇头:“我们都是室友,应该的。”
他想谢约尔和路伽尔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嘛。
谢约尔还会跟路伽尔分享自己的日常。
路伽尔:“要来吗?挺好玩的。”
邬温别认真思索了下,还是拒绝了:“你们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路伽尔也没有强求:“好。”
他看向谢约尔:“我们走吧。”
谢约尔:“……”
他忽然意识到,路伽尔来这一出,他就算是不想去也只能去了。
淦。
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心眼子又多了几个。
邬温别让了让位置,又贴心地提醒路伽尔:“你这个翅膀虽然好看,但质量好像不太行。”
路伽尔:“。”
能说天使长的翅膀不太行的,上一个还是穷奇。
他无比镇定:“多谢提醒,下次换个好点的来。”
嗯……
嗯???
3.
邬温别忽然很怀疑这位看上去十分稳定且成熟的路伽尔的精神状态了。
虽然他可以勉强理解搞化装舞会因为翅膀难拆卸所以只能背着走,但下次还背着来???
他不歧视cosplay,可日常背着个翅膀走来走去是不是有些许……
邬温别神色忽然复杂。
不过路伽尔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吧。
只要谢约尔不是。
4.
邬温别说自己要睡会儿,就真的睡了一下午。
他到饭点时打着哈欠醒来,拖着步调去拿了盒王师傅泡面。
新出的口味,酸辣肥牛的,有酸辣没肥牛的那种。
邬温别吃一桶泡面是吃不饱的,所以他还开了几个面包和1L装的牛奶。
沈涉昨晚就飞了隔壁樱桃市,说是去找海淼,看海淼的比赛——海淼是游泳队的。
谢约尔又暂时不会回来,邬温别一个人吃饭觉得无聊,就打开了电视。
打开电视的瞬间,他就听见“滋啦”一声跳了闸。
但空调残存的冷气仍在,寒意从脚心板钻到心头,直冲天灵盖。
邬温别在心里幽幽感叹自己命不好,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照着天花板继续吃饭。
而在黑暗中,一只惨白泡肿了的手从他背后缓缓伸出,就在要拍到邬温别的肩膀时,邬温别弯腰将汤都喝完了的泡面桶放在了桌子上。
又因为面包被他放得有点远,于是他不得不挪了个位置去拿面包。
鬼手落空,却并不气馁,在邬温别靠坐回沙发时,直接朝邬温别扫过去。
然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邬温别忽然起身。
鬼手直接撞在了邬温别的手腕上。
右手手腕。
庄彧送的黑白色的手绳还挂在上头。
鬼手在撞过去的刹那,就当场成了灰烬。
邬温别嗅到了一点好像什么烧焦的味道,他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再闻也没有味道了,便没有多想,去拿了剪刀剪他撕不开的面包袋子。
有些包装袋牢固得像是要卖剪刀似的。
这个面包就是如此。
起都起了,邬温别决定再泡一桶MAX的泡面。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些格外饿。
5.
坐在车里的少女轻嘶了声:“失败了。”
她说:“他身上有穷奇的东西护着,正好撞上那玩意儿了。”
傅姐冷静道:“再来。”
她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我们一定得把人拉进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