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换个白月光(13)
司月雅好奇:“要是输了呢?”
兰妄生:“输了,那就放弃或者找机会继续挑战,中间若是有其他妖族插队,那就换这两个妖族比试,赢了的一方获得追求心上妖的资格,输了的也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
司月雅捏起一颗果子扔进嘴里,边嚼边口吃不太清晰的道:“听起来有点野蛮。”
竹隐尘捧着热水看白烟缓缓生起:“人与妖不同,你觉得野蛮的事在妖族眼里稀疏平常。”
兰妄生:“其实也不是所有妖都这样,他们基本上一个种族一个规矩,细究的话太多了,根本说不过来。”
一番交谈之下司月雅与兰妄生混熟了些,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用最低级的储物袋啊?”
兰妄生轻松的笑意僵在脸上,面色瞬间阴暗。
司月雅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让我们换个话题怎么样?”
“呵~”竹隐尘眉眼轻笑:“月雅没事,他就是这样,不笑的时候看谁都像杀父仇人,不用管他那张臭脸,他不用储物袋只是穷罢了。”
“啊?”司月雅嘴巴微张,她不是很理解,一个金丹期修士怎么会——穷?
“哎,一言难尽,大约是我天赋太高,样貌太过出色,又天资聪颖,天赋异鼎,一身才华招老天嫉妒,才在运气上给我多加了两斤磨难,丢钱破财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兰妄生幽怨的语气配上苦大仇深的表情,合起来却有那么一种浸了毒的凶狠。
竹隐尘早已经习惯,淡淡道:“摆个笑脸或者戴个面具,别吓到我师妹。”
兰妄生对着他呲了呲牙,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狰狞表情,然后眉眼弯弯地面向司月雅:“师妹,你看我这样还吓人不?”
司月雅眨眨眼:“不了。”好神奇!
眉眼带笑的兰妄生看上去就是一副文静的俊秀书生相,还有着那么几分纯良。
但当他沉下脸,全身气场骤然逆转,都身上下在诠释着一句话:此人绝非善类。
换个表情就有这么大变化,和安了一身反派滤镜在身上似的。
反派滤镜……
竹隐尘忽的想到某种可能,余光轻瞄了一眼兰妄生。
兄弟你该不会是某本书里的反派吧。
第13章
天色渐晚,安顿好师妹之后,竹隐尘找了个理由离开,回到了宿离的住所。
这是宿离放他白天外出走动的要求之一:亥时之前必须回到这间房子里。
回不来会如何宿离没说,竹隐尘也没问,总归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竹隐尘打开门,屋中漆黑一片,却有一道气息在里面。
掐诀点燃门口处的烛火,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宿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是在他打开门之前就已经在透过房门盯着他。
毛骨悚然的怪异感霎时间从心底冒出,遍布四肢百骸。
他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或者触犯了哪条天规才沦落到这辈子遇见宿离这个品种纯正的神经病。
宿离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玄琴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竹隐尘硬着头皮迈过门槛,确保自己两只脚都在屋中,才道:“我并未逾时。”
宿离搭在腿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
咣的一声,竹隐尘背后的屋门自行关闭。
宿离勾起唇角,笑容温和,眼中仍是一片冰冷,像一只没有感情的鬼怪正在披上人皮,浓重的割裂感从视觉传入大脑,在竹隐尘的认知中深深扎根,挥之不去。
“是的,距离亥时还有一壶茶的时间,真可惜,少了一个惩罚你的理由,我一直认为,人只有在犯错之后,经历过惨痛的教训才会长记性,否则就永远在准备犯错的路上。”
“玄琴,你打算什么时候犯第一次错呢,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给你一个此生难忘的回忆。”
竹隐尘:“我也想知道,你何时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靠靠靠靠靠!鸡皮疙瘩起来了,和宿离一比,兰妄生那点臭脸都称得上生动真实有安全感。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竹隐尘这个人,越是害怕,嘴越硬,面对恐惧有人会退缩逃避,有人会回以尖锐的锋芒,竹隐尘刚好属于后者。
“说什么傻话,我若是消失,你自然也会和我一起。”
宿离起身走向竹隐尘,脚步停在他身前时,这只怪物已经伪装完毕,温文尔雅,目光清和的模样看得竹隐尘又是一阵心理不适。
这家伙,伪装的太好了些,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撞破了这个人阴暗的一面,怕是也会被他蒙蔽过去。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竹隐尘的左半侧脸颊,想要躲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紧接着意识被无形的丝线封锁,拉入识海。
宿离捏住他脸上的软肉,向斜上方扯了扯。
不太满意的松开手,命令道:“笑一下给我看。”
竹隐尘双目无神,面部肌肉移动,勾出一抹浅淡的笑。
宿离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扭动,还是不对,不是这个感觉,白天的时候他明明笑的很好看。
“眼睛不对。”
傀儡丝控制躯体,魂印控制意识,活傀儡在平日里与正常人没有区别,在开启魂印后要么自己分神通过魂印控制这具身体,要么就像现在这样,主意识沉入识海,只剩下一具空壳。
识海中,竹隐尘对着魂印又打又踢,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出气。
刚踹了两下就又被拉了出去。
一转眼就对上宿离两只黑沉的眼睛。
这是什么恐怖片开屏暴击,离这么近你想干嘛?
竹隐尘满脑子莫名其妙,统一将这类疑惑归为宿离有病,他不理解神经病的行为举止很正常。
宿离一点也不辜负竹隐尘在心里给他的标签,开口就是一句命令:“不许在对任何人笑,除了我。”
竹隐尘立即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禁制又多了一条。
身体恢复掌控后,竹隐尘抽出竹伞扫向宿离的咽喉,眼中带着被触及到雷区的怒火,语气冰冷。
“我外出遇到熟人时怎么可能一直冷脸相对,你让我参加新秀大会又怎会不外出,不与他们碰面,你是打算将察觉到不对的人都杀了不成?”
管天管地还管我笑不笑,你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宿离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语气:“这要看你自己怎么做了,相信玄琴一定可以做到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如果真的有人发现不对,我自会为你扫尾。”
“到那时你就有了最为合理的理由,不笑了。”
他的所有物,怎能对旁人颜笑,尤其是在宿离清楚的知道,竹隐尘这辈子都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对他笑。
他无法拥有的东西,别人自然也看不得。
竹隐尘第一次当着宿离的面骂出了声:“疯子。”
宿离丝毫不怒,反问:“你才知道?”
竹隐尘哑口无言,是,他早就知道宿离的思维不能用常理去揣测,骂他上百遍,上千遍也不能改变任何现状。
一口气卡在嗓子里,止不住咳出声来:“咳咳咳……”
宿离:“气大伤身,才养好一点的身体,若是在大会开始前病倒,比斗时输给一些小鱼小虾,岂不是很遗憾。”
竹隐尘冷着眼:“不劳费心,大会前十的名额我会拿到。”呵,他气成这样是因为谁啊。
“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宿离牵起他的手腕,引人走到屏风后方,之间原本有着两米多高帷幔木床的地方摆放着一块长方体大冰块,不对,是一块巨大的寒玉。
竹隐尘这下明白他为什么在今天回来后,总觉得屋子里透着一股子寒气,这么大的寒玉,不冷才怪。
宿离将竹隐尘的手按在寒玉上:“玄琴,这个就是你今后的新床,你是冰灵根,冰晶寒玉有助于你修行,如此大小的寒玉,我可是寻了数日才找到,玄琴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