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游戏里大杀四方[无限](253)
方才差点被绕进去,好险。
而薄冰能想明白,池醉自然也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窥见了某些东西。
他在脑海里将目前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样做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到现在为止,一切的一切终于串联起来了!
池醉不由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他很期待,揭穿那只鬼真面目的时刻的到来。
双双想通后,两人再无什么心理负担,睡得很是香甜。
危机四伏的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早——
池醉特地去后院看了看胖老板的动静。
诡异的是,他已经不在水缸中了,池醉奇迹般地在厨房找到了他。
并且胖老板对昨晚发生的事似乎毫无印象,池醉跟他提到余开霁之死时,他还作出了一副震惊、害怕的模样,跟昨晚杀红了眼的木偶仿佛不是一个偶。
但他的神情又实在不像作假,看池醉的眼神也很正常,没有半点怨恨或恶意。
池醉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和薄冰还是决定先去报亭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叫上宿琬,向胖老板问了路,接着便准备前往报亭。
池醉不敢再把尸体丢在旅店,就干脆背在了身上。
由于三人起的很早,来到报亭也不过早晨七点多,距副本时限还有半天左右,所以池醉并不着急。
据胖老板所说,‘木偶镇’上只有一家报亭,但多年前就倒闭了,现在被一些流浪汉改造成了睡觉的地方。
池醉自然不客气地将这群人通通赶走,把报亭据为己有。
不幸的是,大多数报纸都被这些流浪汉当成了床垫,字迹、照片等糊的不能再糊。
不过池醉还是找到了两张很有价值的报纸,第一张年代久远,字虽糊的看不清,照片却十分清晰。
照片上是一个站着的年轻人,年轻人的五官轮廓与林正有几分相似,手里抱着一个木偶。
他微微垂头,好像在和怀里的木偶说话。
木偶则将手放在他的嘴唇上,黑色眼珠里出现了具现化的情绪,像是嫉妒,像是羡慕,年轻人对此却毫无所觉。
【它好像在渴望什么东西。】宿琬指着木偶的头,【它一直贴在人身上,是因为人有温度吗?】
【它应该是想变成人。】池醉若有所思。
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木偶既然会说话、会唱歌,那为什么它们还要割掉活人的舌头,夺走活人的声音?
或者说,割掉舌头,真的只是为了夺走声音吗?
池醉隐隐觉得,这些木偶想要的,并不仅仅是声音那么简单。
如果能做人,谁愿意做一只木偶呢?
尤其在拥有人的灵魂之后。
池醉突兀地想起一句话,借的时间久了,就要不回去了。
或许镇民与木偶的关系正是这样。
池醉心底缓缓浮现出一个猜测——
木偶割掉活人的舌头,会不会是为了……
变成活人?
这样来看,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被做出的木偶割掉了借给它声音的活人的舌头,由此变成人。
可因为它们的声音是借来的,割掉借主舌头的同时,它们也永远失去了声音。
所以‘木偶镇’上的所有人都是哑巴。
——这就是木偶变成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刹那间,池醉如醍醐灌顶般想通了一切。
同时他也明白了一点——
为‘木偶镇’带来会唱歌的木偶的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很清楚,一旦赋予木偶灵魂,木偶就会渴望变成人。
至于滴的血多血少,不过是时间问题。
开弓没有回头箭,当‘木偶镇’的居民一脚踏进年轻人摆好的陷阱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人性的恶欲、贪婪不过是其次,小镇居民固然在物欲横流中迷失了本心,可这个引发人性黑暗面的人,才是悲剧真正的根源!
而这个人,此刻就在他们身边。
用两只戏谑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饱含恶意。
猜BOSS叭
第190章 木偶之歌(14)
主线任务一共是两个:
一、找到木偶;
二、帮助小镇居民解决麻烦。
第一个任务毋庸置疑已经完成了,因为木偶就在玩家身边。
第二个任务中却包含着一个陷阱:
所谓的小镇居民,究竟是指活人,还是指木偶?抑或二者都包括在内?
对于这个问题,池醉原本倾向于前者。
但在看到第二份报纸时,他的想法有所动摇。
——这张报纸由私人刊印发行,主要报道了‘木偶镇’上的一起重大安全事故。
虽然纸张上的字迹已泛黄模糊,但比起第一张报纸仍清晰不少,池醉一眼就瞥见了“林记木偶铺失火”、“损失惨重”、“烧伤”等关键字样。
更加直观的则是报道下的配图——
黑白照片上,一间老房子着了火,不断有房梁倒塌、落下,漆黑的夜与滔天的火光互为映衬,烧焦的木头上方浓烟滚滚,连空气里都漂浮着几缕黑色灰尘。写有‘林记木偶铺’五个大字的牌匾已经被烧得只剩了一半,孤零零地落在地上,满载尘埃。
房子外则是一片乱象,入镜的镇民很多,救火的救火,看热闹的看热闹,还有人惊慌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透过这张照片,池醉仿佛亲眼目睹了当年的景象。
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些镇民身上有几个共同点:
一是个子不高,且身形相近,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佝偻着背,老态龙钟;
二是姿态僵硬,神情木然,救火的几个镇民连手肘都弯不过来,木桶里的水还没碰到火就洒了一半,与其说他们在救火,倒不如说他们在浪费水。
不过,真正令池醉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些镇民,而是照片中那个刚从火灾里逃出的年轻人。
——从长相来看,他是上一张报纸的主人公无疑。
但与怀抱木偶时的阳光灿烂不同,此刻的他无比狼狈,脸上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黑色灰尘,衣服也破破烂烂,像被火烧过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年轻人身边围着不少人。
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像在安慰或是救助他,而像在……
阻止。
阻止什么?
池醉将目光移到年轻人的神情上。
焦急、震惊、后悔……
他紧紧盯着着火的房屋,似乎正处在某种复杂的情感变化中。
——里面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他想进去。
莫名地,池醉从中读出了这种意味。
那年轻人究竟有没有再进火场?
如果他真的是年轻时的林正,那他无疑进去了,他们如今看见的满身烧伤恐怕正是由此而来。
如果不是,则另说。
关键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再进火场?
池醉有种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主线任务的完成。
看样子,他们有必要再和老人交流一番。
昨天的对话中,老人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这些生命中的转折点,也许只有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景象、特殊的物品,才能令他彻底想起。
将两张报纸叠起收好,三人离开了报亭。
出门的那一刻,池醉却发现,外头原本明朗的天色,此刻竟阴云密布,隐隐有下雨的趋势,而且怎么看都不太像清晨。
他狐疑地瞥了眼通讯器,发现时间竟然跳到了中午12点!
不好!
池醉一凛,暗骂自己大意,赶忙带着薄冰和宿琬朝‘木偶旅店’飞奔而去。
一路上三人发现,小镇里的行人越来越多,走到四方街正中央时,人群已经能用密集来形容。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路过他们的每一个“人”,都用一种垂涎贪婪的目光凝视着他们,仿佛将他们看成了可以咀嚼的食物。这些人如蚂蚁般堆在一起,人挤人,肉挤肉,可没一个人觉得奇怪,或者说,没人注意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