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在人类社会嫁给老攻(133)

　　金曦“哦”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抿起嘴半晌没有说话。
　　龙嘉言见状不由笑了起来，牵着金曦的手往来时的路上走，问金曦：“我不是人类，小金不能通过和我结婚获得居留权了，有什么打算？”
　　之前，龙嘉言一直打算等到金曦被遣返前才告诉金曦自己不是人类，好看看金曦的反应，然后再带着金曦去交税，帮他拿到居留权，再看看金曦的反应。但是今天，龙嘉言收到了一条来自妖管局的关于金曦的居留权的信息，便临时改变了主意。
　　知道龙嘉言是青龙后的震撼与一丝陌生感，随着龙嘉言拉着自己的手慢慢踱步而消散，金曦的脑袋瓜也重新运转了起来。之前龙嘉言一直安抚他说他能够拿到居留权，金曦当时以为是龙嘉言笃定他们的婚姻关系能够通过妖管局审核专员的审核，但现在龙嘉言根本不是人类，那么这条路就走不通了。跳出了对于“嫁给人类获得居留权”的局限，金曦立马想到了另外两种获得居留权的方式。
　　“哦，我知道了，”金曦恍然道，“先生要带我去交税了。”
　　想到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还一直担心审核专员判定他们的婚姻无效，忘记还有其他途径能够取得居留权，金曦就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多虑了。
　　不过提起审核专员判定婚姻无效这件事，金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还没待金曦想清楚，龙嘉言就开口了：“我之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今天，我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金曦抬眼看向龙嘉言，就见龙嘉言放开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风衣领口。
　　随即，龙嘉言用十分严肃而正经的语气开口：“作为金曦的带教老师，我再次宣布：经鉴定，犬妖金曦在来到人类社会的359天中，为人类社会作出了突出贡献，于今日正式取得了妖怪管理局总局特批的人类社会永久居留权。”
　　随着龙嘉言的话，金曦的眼睛渐渐睁大，里面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和不可抑制的激动，他连声问：“真的吗？真的吗？我靠自己就拿到了居留权？”
　　“真的。”龙嘉言笑着在金曦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恭喜小金，我为你骄傲。”
　　金曦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一把抱住龙嘉言，开心地转了个圈：“谢谢先生！我获得居留权啦！”
　　笑容凝固在脸上的龙嘉言：……
　　但一低头，看到金曦迎着阳光笑容灿烂的脸，被他举起来转圈圈的龙嘉言决定不和他计较太多，只在金曦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金曦放下龙嘉言后，就拉着龙嘉言的手，一路上都像一只兴奋的小狗一样蹦蹦跳跳，开心得不行。龙嘉言也被他的高兴劲儿感染，哪怕走在四周都是千篇一律光景的路上，嘴边也一直噙着笑。
　　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居留权的金曦开始回忆，除了这次协助消灭沙漠巨型虫并在荒山疏散游客，自己还人类社会做了哪些贡献：去沙漠植树造林、在深海龙宫号上参与搜救、参与了房辛转移气运的事件、协助找到了王博士的海上秘密基地、救了一个过马路的小孩子……
　　等等，救了一个过马路的小孩子！
　　金曦终于知道自己之前想到担心审核专员判定婚姻无效时，那被他忽略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他欢快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将龙嘉言的手撇到了一边，眼睛唰地一下盯向了龙嘉言。
　　见状，龙嘉言也停下了步伐，有些莫名地问道：“怎么了？”
　　“先生，你是青龙啊……”金曦的语速缓慢，语调的顿挫中难得地带出了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神兽怎么会被人类货车撞一下，就脆弱地失忆了呢？”
　　说到这里，金曦又想到之前章叔叔和陶叶姐他们让他多吃点脑髓的事情，当时就觉得他们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明显是在暗示自己不聪明。金曦不由得又有些委屈：“要不是因为先生之前‘失忆’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在知道陶叶姐是饕餮后，还一点端倪都没发现——谢哥应该也是神兽吧？”
　　龙嘉言语塞。他之前假装失忆，完全是顺势而为，想要增加他和金曦之间恋爱的波折，满足金曦对于体验恋爱的过程的心愿，同时自己也乐在其中。目的达到了之后，龙嘉言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金曦坦白自己没有失忆。然而龙嘉言没有想到，金曦为了帮助他恢复记忆，竟然会配合到那种程度。龙嘉言一时被金曦迷惑，没有掌握好分寸，把金曦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再想坦白就难以开口了，便顺势假装记忆又恢复了。龙嘉言根本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没有解释失忆的真相，让金曦认定了他是人类。
　　龙嘉言心中不由得对杨山升起了一丝愧疚——他之前为了给金曦补脑子，把陶叶原定分给杨山的烤脑花多拨了一些到金曦的份额里。
　　“对，谢智就是獬豸，是追求公平正义的神兽。”龙嘉言决定先从好回答的问题说起，“我之前跟你说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不少凶兽神兽都陨落了，目前还活着的没几个了。我身负龙气，除了像刚才那样主动施法降雨可以改变自然环境外，平时久居的地方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变化。”
　　金曦点了点头，这一点之前谢智也跟他提过。
　　“远古时候生活很无聊的，我经常一睡就是几百年，我睡觉的地方，往往会诞生出天材地宝——当然，所谓的‘天材地宝’是对于妖怪和人类而言的，神兽凶兽用不上这些。而谢智从远古时候起就担负着主持公道的责任，他没有私欲，会自掏腰包弥补受害者的损失，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积蓄，就需要四处搜寻对于神兽来说没什么用的天材地宝。我和他就是这么认识的。”龙嘉言继续道，“因为谢智成天四处奔波，所以他会见识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我睡在巢穴里，定期等他过来挖天材地宝，顺便跟我说说那些趣事，算是交易。”
　　想到谢智挖矿的熟练，金曦不由感叹，谢哥原来是从远古时期就开始积攒挖矿经验了，难怪自己比不过。而龙嘉言又懒又爱吃瓜的性格，应该也是从远古时期就养成了的。
　　“至于陶叶，我和她是通过谢智认识的。”龙嘉言说到这里，不由觉得好笑，“陶叶之前说过她的恋爱史吧？一开始谢智发现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妖怪，以为陶叶是为了取乐故意残杀妖怪——陶叶正常进食他是不会管的，但饕餮进食压根不会让猎物痛苦，因为她往往都是一口吞了——谢智为了制止陶叶这种残忍的行为便找上了她，后来才发现是误会一场。谢智将这件事告诉我，当然他说的陶叶之前说得那么仔细，趣味性也大打折扣，但是这在当年，也算得上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了。我想看看陶叶是怎么谈恋爱的，就主动和她结识，但可惜我认识她之后，她就一直单身了，直到最近才有再次恋爱的苗头。”
　　金曦完全想不到，他们三个竟然是这样认识的，不由啧啧称奇。
　　龙嘉言掰扯了一通，见金曦听得饶有兴致，之前那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已经消失了，这才说回他失忆的事情：“至于我假装失忆，是因为小金之前说和我恋爱太平淡无聊了，我想增加一下我们之间爱情的趣味性。”
　　金曦“啊”了一声，想起了这茬。他曾经向龙嘉言提出想要增加恋爱的过程，龙嘉言问他是不是觉得他们在一起很平淡。金曦其实当时就觉得龙嘉言说得不准确，但也找不到更好的总结方式，便点了头。没想到他的认同在龙嘉言看来，是觉得他们的爱情平淡无聊。
　　金曦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觉得平淡无聊，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恋爱太过顺遂，好像少了很多过程……我也说不上来，但绝对不是平淡无聊！我认识先生之后，过得每一天都很开心很幸福，哪怕只是和先生一起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龙嘉言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金曦。金曦见状有些着急，一把抓住了龙嘉言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