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豪礼三千万(25)
“......我奋力破门而出,发现足足两个小时零二分,我的雇主就站在楼下并且完全忘记早上我就与您汇报过我来上班的消息。”
“他......”许星桥扯了一下宴舟的袖子,想起早上麦吉发消息时他好像在越野车上蹦迪,根本没太在意,又默默松开宴舟的袖子,低头认错。“好吧这回确实是我的错。”
“作为我英明神武的雇主,您怎么会有错呢?”麦吉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工作服,理了理自己扎眼的白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朝许星桥和宴舟欠了欠身,朝厨房走去:“您和您的客人中午想吃些什么呢?在您没有聘用厨师的计划之前,我将承包起您整栋房子的所有工作。但是......”
许星桥怀疑宴舟根本没听见“但是”这个词,他只听见了吃什么,于是说了句“炸鸡”并朝麦吉点了下头,就找了间房间自己补觉去了。只留下许星桥听着麦吉后面的“但是......鉴于您与客人关于捆绑的特殊癖好要求,超过了我的工作范围,根据合同约定,我将自动增加百分之五的工资哦。”
然后目瞪口呆地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缩在角落里痛心疾首边心疼他的钱边问白艺:“他工资的百分之五是多少来着?”
白艺:“......钱都不知道多少你就开始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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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吉,作为XX公司的头牌......啊不金牌管家,上的了厨房下的了厅堂,浇的了花踩的了蟑螂,情绪稳定工作全能,能文能武能歌善舞,绝对对的起雇主付给他的每一份工资。
但今天,他遭遇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被一个穿的衣冠楚楚看起来斯文的正常人一榔头拍晕并绑了起来。
作为一个敬业的金牌管家,他心系雇主安危——毕竟雇主被歹徒弄死了他拿不到工资。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夺门而出,准备救自己的雇主出水深火热之中。但他低估了绑匪......用的粘胶质量,贼黏,把他裤子粘在凳子上,拔都拔不下来。在光着屁股出去救雇主和穿着裤子被绑在这里之间,麦吉毫不犹豫——选择了穿着裤子把屁股粘在凳子上以头撞门,四脚朝天地撞出去。
完美的管家要懂得在逆境里拼出第三条路。
啊,他真是该死的优秀!
于是优秀的他趴在地上看见他的雇主和绑他的歹徒相谈甚欢,甚至他的雇主还饱含热泪的和歹徒拉拉扯扯,眼神满是不舍。更过分的是,他的雇主看见他四仰八叉地摔出来,第一反应是对着旁边的空气自言自语:“这人谁啊?你们去哪儿又绑了个倒霉蛋过来?”
倒霉蛋本蛋的他:“......”
要不是看在每月五位数工资的份上,这班他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谁家人质站起来拍拍灰还要做绑匪的饭啊!
事实证明,麦吉几十年做管家的经验还是太肤浅了,他太单纯了,这屋子不正常的人根本不止那个叫宴舟还故意给他倒开水的绑匪一个!
他家主人跟动不动就敲晕人有绑匪癖好的人混在一起就算了,怎么连人家和空气自言自语的精神病特质也学的入木三分?
“您说......摆几份餐具?先生,我多嘴提醒您一句,这间屋子加上我一共也只有三个人哦。并且我作为您的管家按照规定是不与您一同进餐的。您让我摆四份餐具是一会儿还有客人来吗?”
完全不懂房子里就三个人许星桥还能多次数成四个的麦吉,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但他的主人显然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指指“绑匪”,指指他,指指自己,又指指空气,一脸坦然道:
“是四个啊。哦,你不跟我们一起吃的话摆三份就行。”
“傻......动动脑子。”一直在旁边专心致志啃炸鸡的宴舟实在听不下去,抬起头,把从许星桥手机里学来的骂人词汇咽了回去,不耐道:“他看不见。”
“啊......我忘了。”许星桥一拍脑袋,在麦吉疑惑又惊恐的眼神里指了指旁边常人看不见的白艺,介绍道:“这儿有个姑娘,但你看不见她。”
许星桥偏过头听了听白艺的意见,又扭头对一脸呆滞的麦吉管家补充道:“她说你做饭挺香的,虽然她吃不不了。还有......嗯......她说想要一套粉色的餐具,麻烦你下回帮她换一下。”
麦吉:“......”
许星桥持续输出:“哦,对了,你顺便帮我查查园林路二十三号在哪里,订三张......算了订两张票,白艺你飘过去吧。嘶——宴舟你是不是也能飘来着?或者你隐身混上飞机?这么看我干嘛......该省省该花花,千万富翁也不能败家!”
麦吉:“......”
飘?隐身?
给他介绍工作的那家公司真的不是要倒闭了吗?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这就被人**卖进精神病院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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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管家不是说说而已,即使面对的是疑似有妄想症之类精神疾病的雇主,麦吉也充分保持住了自己五位数底薪的职业素养,第二天就给许星桥送上了两张车票。
至于为什么是车票......许星桥冲着宴舟干笑了两声。
谁能想到宴舟的仇人也住在A市呢?
许星桥为了从宴舟身边逃跑,好不容易从A市逃到了C市,别墅的床还没睡热,又要为了解开宴舟这个小人给他绑上的要他命的链子,再滚回A市去。
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宴舟这个杀千刀的,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要等他历经千辛万苦逃走之后,才想起来杀他那个二百五住在哪里。
许星桥带着一身怨气来到园林路二十三号,然后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陷入了深思。
“你仇人......住这儿?”
嘶——
不是他说,宴舟仇人住的这屋子他怎么这么眼熟呢?眼熟到......连这破旧的程度都与他很久之前记忆里的画面高度重合。他甚至知道这里房租便宜的原因是不通暖气,知道这里的房间不隔音,夏天的时候有烦躁的蝉鸣和男人令人作呕的咒骂声。他记得这里一到冬天就停水,冻僵的水管拿热水都疏不通,他只能在那个满身病气的女人心疼的目光里,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洗衣服,然后懂事地说:“妈妈,我没关系。”
“愣着干嘛。”
宴舟把出门时因为好奇而从管家手里顺走的小风扇塞进许星桥渗着冷汗的手里,冲他指了指标着门牌号的屋子:“二十三号,走吧,进去看看。”
“那个......私闯民宅不太好吧,再说咱们没有钥匙也进不去啊。”许星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十三号的房门有些紧张,手下一滑,拿着的风扇都差点不小心掉到地上。“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而且你想,世界上叫园林路的地方那么多,也许咱们找错了位置也不一定。咱们再回去找找,再回去找戏......”
许星桥找的借口太拙劣,这里的房屋都满是尘灰,杂乱的墙上印着大大的红色“拆”字,肉眼可见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宴舟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木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去,肯定道:“没找错,就是这里,我能感觉到这里曾经沾着我血的味道。”
“属狗的啊,千年之前的血味也能闻到......”
许星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在宴舟的身影走进屋子后面色难看地拔通自己发小的电话。
“喂......”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许星桥就急不可耐地问道:“我记得你接替了孤儿院的工作,你看看我档案上当年进孤儿院之前的住址是哪里?”
“你那档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一时半会上哪给你查去。别以为咱俩关系好就想让我滥用私权,小时候因为你怂勇我白挨了院长多少打,你都多大人了还想故技重施,我才不......”
许星桥急道:“救命的事,十万火急!”
“再上当......好吧我给你查查。”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你以前的住址?我看看......园林路二十三号,那边现在好像要拆迁了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