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雄虫赘婿他只想咸鱼(115)
这样说着,陈泽身后的警卫员打开了车门,把柳昭和魏展请了进去,又把张庭搬上救护车。
一行虫族很快便都进了那辆警用面包车。
车内只有陈泽、宴灵枢、魏展、柳昭,以及被打的满脸血的张庭。
张庭躺在床上不住□□,这辆面包车看似外表简单,但实际上内部经过了特殊改造,所以内容空间很大,也配备了相应的医疗急救设备。只是张庭叫了半天,却没有一个虫族理他,当然,更不要说在场唯一的人陈泽了。
这不应该……他可是雄虫,按照雄虫保护条例,今天的柳昭和魏展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也是魏宿和宴挥山给他的任务。
但当车停下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送往医院,而是停在了军部。
“请下车吧?”
那个一直笑眯眯的虫族看着他,亲切地说道,“军部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的。”
张庭怪叫一声,连忙要跑,但宴灵枢只是抬手就压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无处可逃。
“特意为你申请了开庭,可不要浪费。”
自母树陷入沉睡后的第二个月,帝国内部许多产业开始出现了垄断现象,皇室资金出现严重赤字,不得不对不断崛起的资本家们放权,审判庭浮出水面,让民众们意识到这是独立于军部与皇室的第三个权力系统,而非与皇室关系密切的执行机关。
母树认可审判庭的存在,母树的影响力仍然可以维持数百年,这数百年内足够审判庭建立更加完善的,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为了更好的获得支持,更好的与皇室及军部形成平衡,又为了更好的制衡皇室与军部,审判庭选择了中立。
后来虫族的历史中会把这一天记载为一个考点,学生们背诵重要的历史事件时总绕不开这里。
——“虫族历史上第一次承认雌虫在婚姻关系中的独立人格”
——“虫族历史上的一次伟大进步,标志着虫族不再以低等的繁育为先,而以保障公民的人格权益为先,并为此推翻了过去的许多不合理制度”
——“这是一场对雌虫的解放,反对了对雄虫的过度保护,虽然仍认可雄虫的一夫多妻多妾多侍制度,但这是虫族历史进程中的重要一步,因为它使雌虫获得了应有的社会地位和权利,尤其是婚姻中的保护权益,这是实现雌雄权利完全平等的基础。雌虫的解放程度也是全虫族解放的尺度。在此后千年,雌雄性别比例逐渐趋于平衡,为了保护家庭关系,解放生产力,更多的法律被通过,并且确立了一夫一妻制。”
……
自然这些内容都不是现在的陈泽和宴灵枢会知道的,他们进入审判庭,开始这一场对全虫族都进行直播的审判。
一个性别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是不可能主动放弃优待的,正如战胜国不会主动表示将之前剥夺的一切都归还。
但现在并没有哪一个性别占据绝对的优势。
“看到对面那些雄虫了吗?”陈泽示意柳昭,“他们整装待发,要在接下来的这一场唇枪舌战中出尽风头。”
柳昭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我承认我有些冲动,但难道你就不想揍他?”
陈泽只是淡淡一笑:“你做的不够聪明,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昭看了陈泽一眼,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当然知道陈泽很厉害,宴灵枢也很厉害,但这可是审判庭……是最近才被知道的存在,他心里有些忐忑地想他不就是揍了一个低劣的雄虫吗?为什么要来这样可怕的地方,最多不过上珍珑市市级审判庭吧?但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这个地方有珍珑市审判庭六个大字,从头到尾也只有三个字,审判庭,简单的像是这里是什么不起眼的地方,但谁都知道,这里才是帝国真正的最高审判机构。
是母树亲口说出,并且承认的……
所以你这样自信真的好吗?
不然认罪吧……
但对面的那几个虫族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真的很让他生气,尤其是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要求他们等着被判□□的时候。
“你们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为伤害了这名珍惜的雄虫而付出代价,被关在监牢里一辈子,运气好的话,可能五六年就能被放出来。”
毕竟最近类似案件真的太多,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案例来作为参照标准,柳昭和魏展怎么判,其他那些动粗的雌虫就怎么判。
说话的雄虫相当自信,帝国的法律完全对他们有利,所以他忍不住说道,“你们只有一个选择,现在就主动认罪,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你们的认罪态度良好,从而放过你们。”
“一名虫族的尊贵与否从来不是只看性别,这么多年来,难道就没有谁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看品德,不看能力,只是一个性别就要凝驾于所有之上?我们的努力,付出,我们的一切美好品德和追求,难道比不过一个不能改变的性别?似乎生为雌虫就是卑微的,于是许多雌虫开始厌恨这个性别,但我们不应该去责怪性别,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不公的法律,虫族的法律可以被制定出来,也就可以被推翻,在母树沉睡之前,母树告诉我们,雌虫不应该被颈环束缚,我们都是母树的孩子,曾经都在同一个母亲的身体里,那么我们真的会有高低贵贱之分吗?我们的高贵与否,是从我们离开母树以后自己的选择开始奠定的,而不是一开始在母树怀里时的性别。”
陈泽缓缓说道,“正如我们不是天生就贫贱的,不是天生就蠢笨的,精神能量等级低就要一辈子忍受被其他虫族践踏吗?是谁规定了这样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精神能量高的虫族去做他们可以做的事,但生产食物的,建造楼房的,设计产品的,打扫卫生的……这个帝国是靠我们所有虫族才能这样繁荣,离开其中任何一环都不可能正常维持,我们不能决定我们从母树身体里离开时就已经决定的一切,但我们可以决定这个社会如何面对我们,就从此刻,从这一次的冲突开始。”
“我要求重新审判旧案,在这个案件中,魏展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你们只看见此刻张庭满脸鲜血,就认为张庭是弱者,如果判定对错这样简单,那么审判庭又有什么必要存在?”
陈泽看着对面的雄虫:“另外,我也有一句话送给你,你的选择,也始终只有一个。”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接受你们今天会惨败的结局。”
星网从未如此热闹过,许多虫族都关注着这一场争论,他们有的好奇,有的担心,有的愤怒……
这场辩论对陈泽来说并不算超标。
陈泽大学时参与过国际辩论赛,他用中文、英语、德语、法语……与来自各地的辩友们唇枪舌战,言语锋利,言辞激烈,和他论战的都是各个学校的天才,他们使用的资料和辩论方法有着前人数十年的积累,因此完全不是眼前这些虫族可以对抗的。
更何况他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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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胤最近很是焦头烂额,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些本来可以掌控在手中的家伙们开始变得不安分了。果然这些商人只要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就敢做一切事,但他本来是有两手准备的,可那些虫族仿佛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一般,对他的资金极限了解的相当清楚,使得他接连失去了对好几个企业家的控制,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皇室失去了对通讯的控制,在肉眼可见的未来显然会失去更多的资金,他此前的举措早就使得皇室的资金有些空虚,而且似乎是因为放出去了太多星币,整个市场的变化也让他有些难以控制了,但果然……
果然和亚斯格特有关系吧?这样一个雄虫……
可这不太对劲……总之,哪里都不对劲。
秦胤很晚才到达审判庭外,他要处理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他也关注着今天这一场审判的结果,他希望事情还没有超出自己的控制。
就在他推门而入,想要找个座位坐下时,他听到了审判庭成员敲击桌面的声音,这些成员相当神秘,他们通常只派出一位,穿着长斗篷,戴着面具,真身并不示给其他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