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灵域(3)

　　【功德簿已完成升级。】
　　【取消抹杀限制。】
　　【取消解除契约限制。】
　　【取消负功德限制。】
　　【功德簿规则已修改。】
　　【功德商城兑换机制已修改。】
　　【备注：因空间性质和宇宙规律变化，弦声之石已融入契约者灵识之海。】
　　【因空间性质和宇宙规律变化，空间与生命之石已融入契约者灵识之海。】
　　【因空间性质和宇宙规律变化，功德搜索定位仪已融入契约者灵识之海。】
　　【因空间性质和宇宙规律变化，功德玉叶已融入契约者灵识之海。】
　　一长串近乎相同的文字排成一列，每个字容远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给他造成了更大的疑问。
　　然而《功德簿》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也没有给出任何详尽的解释，等容远看完以后那些文字就全都变成了小小的黑色火焰，很快就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容远的资料--
　　【姓名：容远。】
　　【身份：中级契约者。】
　　【功德：32815。】
　　而第二页，则是二三十条据说"已修改"的规则。但容远并不知道原来的规则是什么样的，也就无从知道这些规则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规则上--
　　【规则一：行善惩恶，可得功德，所获功德值的多少与对方的行为和处境相关。】
　　容远不由得看了眼躺在旁边、依然没有苏醒的大老鼠一眼。
　　所以那个罗盘指针才指引他来救这个家伙吗？
　　不是因为这只老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纯粹是因为这样做可以获得功德？
　　这么功利的吗？
　　也所以......过去的他才会当一个兽医吧？
　　不，不一定是兽医......
　　他或许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以获得相应的功德。
　　但容远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是记忆的哪个角落中有这样的概念：所谓功德，应该是发自内心、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别人；刻意而为，实际上是谋取私利的，应该并无功德。
　　但《功德簿》似乎不讲究这一点。它不管你本心如何，只要做的是行善惩恶的事，就能获得回报。
　　容远目光往下移动。
　　【规则二：应避免任何拥有独立意识、不受契约者掌控的生命体得知功德簿的存在，如有违反，则除契约者和契约者从者以外的知情者将被规则之力抹杀。】
　　容远：......？
　　不是取消抹杀限制了吗？
　　再看一遍，容远明白过来，原本的抹杀限制，针对的应该是契约者。但升级为中级契约者以后，他应该是受到《功德簿》保护的，因此被抹杀的变成了别人。
　　那岂不是说，以前的他如果对外泄露《功德簿》的存在，就会被这本册子抹杀？
　　也太惨了点吧？
　　而且，怎么抹杀？是忽然之间炸成肉沫，还是像被橡皮擦掉一样消失，或者是......
　　想到这里，容远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可怕的雷光从天而降，携带着仿佛要摧毁世界一样的威能，不由得怔然失语。
　　光是在回忆中窥见一角就已经如此可怕，当初面对这一切的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就是《功德簿》的抹杀吗？
　　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虽然确实是很可怕没错，但似乎......
　　威力小了点。
　　毕竟，他还活着不是吗？
　　容远觉得，这里面好像还有什么误会。
　　而且，容远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能不太正义的想法......按照这条规则，如果将来他想杀什么人，或许都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一句--
　　"你认识我手中的功德簿吗？"
　　然后那人就被规则之力抹杀了。
　　哈哈。
　　容远笑了下，虽然觉得这么做挺赖皮的，但却忽然对那样的场景充满了期待。
　　只是不知道这样利用规则的漏洞，会不会被扣功德什么的。
　　容远还没有研究完所有的规则，就听身边的老鼠忽然哼了一声，醒过来了。
　　还没有睁开眼睛，那张尖尖的鼠脸就露出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痛苦表情，连细长的胡须都皱了起来。
　　^


第3章
　　【规则三：仅契约者可见功德簿中的真实内容，他人无法以任何手段窥视。非契约者以外的人持有功德簿超过三百六十六秒，即会遭遇噩运，噩运等级每隔六十秒增加一倍。】
　　......................................................
　　帕特留斯从昏迷中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痛苦地哼了一声。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这是最不重要的。
　　但他还来不及宣泄自己的痛苦，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他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见身边蹲着一个人。
　　这人的年龄似乎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身材颀长，相貌俊美，蹲在地上的姿势都显得比旁人好看几分，眼神纯净，如同这禁地永远澄澈明亮的天空一般。·
　　初看感觉他已经有二十余岁，但看他的眼睛，又让人觉得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
　　只是这人口中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
　　"你醒了？"
　　容远顺口问了一句，见老鼠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禁懊恼地拍拍额头。
　　又忘了！
　　这是一只老鼠呀！跟它说话，它怎么能听得懂呢？
　　容远摇摇头，继续研究手中《功德簿》的各项规则。
　　毕竟，熟知规则，才能更好地利用规则。
　　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规则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容远产生无穷的联想，获取各种信息。
　　【规则四：功德商城中的任何商品都可以用相应的功德值兑换，但兑换出的商品不能重新兑换为功德值。现实世界的任何物品也不能兑换为功德值。】
　　功德商城？
　　容远眼睛一亮，往后翻了两页，果然在后面看到了一张页面上有着醒目的【功德商城】四个大字，页面右上角还标注着他现在的功德值，但是除此以外纸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
　　难道......商城还没有开业？
　　容远有些失望。他现在有些迫切需要的东西，比如说可以洗手的干净的水。
　　就在容远这么想的时候，功德商城的页面忽地一变，一个一个的方形图片跳了出来：一打矿泉水、一打雪山水、一打苏打水......
　　每张图片的下面，还有对应商品的名称、一行简短的介绍和兑换所需要的功德值。
　　除了这些饮料以后，后面的页面中还列出一吨河水、一吨海水、一吨池塘水、一吨洗澡水......之类的选项。
　　容远一脸黑线。
　　就算他现在想要洗澡，但这不意味着他能接受不知道被谁用过的洗澡水啊！
　　后面的页面中，还有更奇怪的选项，类似一口井、一个温泉、便携式水分离器、家用净水器、沙漠用制水仪之类的。
　　容远翻了十几页就放弃了，没有继续往后看。他怀疑可能世界上所有名称中带水和跟水有关的东西都会被列在这个商城的兑换列表中，后面的商品也许是无穷无尽的。而《功德簿》不管被他翻过了多少页，两边的页面厚度似乎都没有变过。
　　容远并没有对此感到太多惊异。自他睁开眼睛之后，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充满了奇妙，《功德簿》的这一点点特异之处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它普普通通，反而会让容远失望。
　　不过，见功德商城中的商品如此丰富，容远一下就来了兴趣，脑海中顿时冒出了很多想法。
　　他随口对躺在旁边一直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的老鼠说："我要出去一趟，记得不要乱动啊！你的骨头还没有接好。"
　　......
　　帕特留斯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眼神中满是孩子气的青年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动作轻巧地顺着坑沿爬了上去，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很久都没有回来。
　　是去跟灵师管理协会举报吗？还是去找巡察队？
　　帕特留斯觉得都不像。
　　他摸了摸身上的绷带，还有已经复位的骨头，眼神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