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向导揣了最强哨兵的崽后(109)
言裕栖双手得了自由,当即站起了身,看了一眼驾驶舱的门。
随后扫视一圈驾驶舱,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已经没有玻璃阻挡的、足够一人通行的原驾驶舱窗户处。
眼下驾驶舱的大门处被碎裂的舱板、各种已经损毁的配件堵住,移开很麻烦,倒不如从这里跳出去。
这般想着间,言裕栖就这么做了。
他避开了脚下碎裂的到处都是的障碍物,来到驾驶舱窗户前,曲起腿,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飞船,踩在了干湿的草坪上。
言裕栖扫视了一眼四周。
入眼之处,一如先前初醒时见到的一般,很陌生。
一阵清风拂面,他的鼻尖传来了混杂着晨露与泥土气息的味道和树叶花草的植物香。
这里的天气近似于春、秋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言裕栖轻轻舒了口气,而后转身,快步朝着驾驶舱后方走去。
片刻后——
言裕栖满眼讶异地看着面前只剩下驾驶舱的飞船。
谁能告诉他,后面那一大截飞船的船身到哪儿去了?
言裕栖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快速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
在看到眼前所见和闭眼前没有丝毫差别后,言裕栖抬手揉了揉眉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看样子,这艘飞船很有可能因为那股黑潮,被割裂成了好几份。
而他和路逾矠所在的驾驶舱,正巧被甩到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齐培逸他们怎么样了?
既然他和路逾矠能活下来,他们肯定也能活下来!
但愿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想到这里,言裕栖放下了覆在眉心的手,伸手探入自己的上衣口袋,从中将手机型智脑掏了出来。
旋即,碎裂的屏幕落入了言裕栖的眼中,他尝试性的开机,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这之后,他转了转手腕,视线落在了手腕上的手表型智脑上。
再次尝试性地打开,这一次,屏幕虽然亮了起来,却没有信号。
言裕栖拆下腕表,将其举过头顶,尝试着在各个方向对准,在发现仍旧没有丝毫信号后,他关闭了手表型智脑。
刚刚扫视驾驶舱时,他发现里面的电子设备全都被毁坏得很严重。
眼下很可能只有他手上这只手表型智脑能用。
虽说他这只手表型智脑,有阳光就能一直蓄能。
但是,眼下身处陌生环境,天气状况不明,以防万一,还是省着点电,谨慎些好。
将腕表重新戴回手上后,言裕栖抬步朝着他出来的那处,也就是驾驶舱的窗户处走去。
那黑潮连船舱都能割裂,船舱外壳以及内部的设备也被撕扯碎裂的不成型,就连舱里的小熊猫都被断了头,可是,偏偏他完好无损。
印象中,那时候他已经完全晕过去了,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如果路逾矠没有护住他,他肯定会伤得很严重。
那浓烈的血腥味……
路逾矠,可能伤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想到这儿,言裕栖的眸子沉了沉。
不能再拖了!
等会儿不管路逾矠怎么说,他都要亲眼确认他的伤势!
既然齐培逸他们一个都不在这里,那止血药和绷带什么的自然也就没了。
这里像是森林,应该能找到一些常见的止血草药。
心下思索间,言裕栖已经来到了他先前当作门跃过的窗口。
言裕栖站在窗外,看向舱内。
视线在触及舱内背对着他的高大身影后,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此刻的路逾矠已经脱下了黑色军装外套,后背的白衬衫早已被血迹染红。
言裕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后,才将拳头缓缓展开。
而后,快速转身。
伤得这么严重,光靠简单的包扎根本起不了作用,他还是先到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石韦或者野草莓之类的草药。
就在言裕栖转过身,移步准备离开时,他的身后传来了路逾矠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怎么样?”
言裕栖闻言,身形微微一顿,而后重新转身,望向路逾矠状似平静地道:“他们不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所在的驾驶舱,周围很陌生,还没有信号。”
两三句话就将眼前的状况做了个总结。
“这样啊。”路逾矠若有所思地敛了敛眸子,随后看着言裕栖继续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我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果子什么的充饥。”言裕栖道。
说话间,言裕栖未曾看向路逾矠,而是透过窗子,在船舱内扫视着。
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水源,要是有的话,他就打点水过来给路逾矠清理伤口。
要打水,首先得有容器。
一番扫视后,言裕栖的视线落在了熊猫智能机器人那已经被迫分离的圆滚滚的脑袋上。
眼下这里,剔除里面的零件,最适合装水的也只有这个了。
不行!再怎么说也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朋友,虽然头断了,也未必不能修好,而且,路逾矠家里就它这么一个机器人,感情肯定很深。
算了,还是先找到水源再说吧。
“那你在这儿呆着,我去。”说话间,路逾矠重新披上了黑色军装外套。
言裕栖闻言,眉头一蹙,而后转眸看着路逾矠一脸严肃的道:“伤员就好好呆着,在我回来前,你要是敢乱动,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做疏导了,让你暴走算了。”
路逾矠眸光一顿,紧接着,一抹笑意染上他的双眸:“专属向导合约还在,你要违约吗?”
“违约就违约,大不了一起死。”言裕栖想也不想的道。
路逾矠闻言,眸光再次一顿,随后笑道:“我可舍不得你死,为了你能好好活着,那我就听你的,安静呆在这里。”
言裕栖闻言,撇了撇嘴角,没有多说什么。
路逾矠见此,继续道:“不过,以防你走丢,你把它带上。”
就在路逾矠话落的瞬间,一只已经具现化的和言裕栖的小白猫体型一般大的白泽,飞到了言裕栖眼前。
言裕栖看着眼前这个超小型白泽,眼睛亮了亮。
这是白泽幼崽嘛,还挺可爱。
想到这里,言裕栖下意识的抬起手掌。
紧接着,刚刚还在半空中飞着的白泽,就这么落在了言裕栖的掌心。
始料未及的重量,将言裕栖的手直接往下压了好几度。
“还挺有分量。”言裕栖笑着道。
似是听懂了言裕栖的话,白泽扑动着翅膀,重新飞回了半空。
言裕栖见此,收回了看向它的视线,对着路逾矠道:“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就回来。”
“好。”路逾矠应声。
……
这里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是一处森林。
言裕栖一路朝前走着,仔细的检查着每一颗大树的树干和树下。
古人的医书上说,石韦和野草莓的茎,算是在森林里比较能寻到的止血、治疗外伤的草药。
石韦一般喜阴凉,且喜欢附生在树干上,而野草莓一般长在草地和树下。
在漫天的草地里漫无目的的找野草莓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眼下时间很宝贵。
虽然路逾矠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那么多血,还有这么小的白泽,他严重怀疑他在逞能。
毕竟,精神体是哨兵体实力的象征。
当然,不管路逾矠是不是在逞能,以防万一,他都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草药。
所以,他选择了挨个找每棵树。
该不该说,他还是蛮幸运的。
十分钟后,言裕栖在一处树荫下发现了几株红果子。
仔细辨别确认其确实为野草莓而并非其他外形类似的毒果后,言裕栖自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白色手帕和手套,将手套戴好,将野草莓连带果子、叶子、根、茎一齐拔起。
置于地面,磕了磕土,又用戴着手套的手将其理干净到没有多余的土后,才将其放在了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