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179)
凭什么他的新娘子对他不屑一顾,却这么在意别人?
高顾笙应该是他的,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都只能为了他而牵动。
他想了很多办法去捣乱,破坏、恐吓、威胁,为了就是从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上看出讨饶或者是绝望的神情,他想将这只漂亮的金丝雀逼到自己的怀里。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高顾笙都咬着牙忍了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平静中带着厌恶。
偏偏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高顾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的路上,鬼王也跟在他身边,无论是在公交车上还是在回家的小巷中。
被强迫的身体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感,他恶心地想吐。
显然,他这副厌恶至极的模样,让鬼王很不满意。
于是第二天,当高顾笙再去小酒店的时候,就得知了酒店歇业的消息。
“怎么了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顾笙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板大惊失色,他焦急地跑过去想要查看老板的身体状况,可是却被老板的儿子狠狠推倒在地。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灾星害的!如果不是为了你,爸爸的腿也不会断,都是因为你!”
“你这个丧门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找的不是你呢?!”
高顾笙被这样骂着,手足无措,他看向店老板,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心的老板嘴唇翕动着,可是最终他只是放下手,然后别过了头。
店老板的儿子,推着高顾笙走远了。
等他们走之后,高顾笙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饭店到家的路上有一道漆黑的小巷,这条小巷非常狭窄,根本不会通车。
在昨天,饭店关门之后,老板走进小巷后,一辆大卡车蛮横地驶入小巷之中,那大卡车和小巷几乎等宽,左右两边的后视镜都被撞断了。
卡车冲向老板。
在狭窄的小巷中,身后是巨大的卡车,左右都是高墙,他只能往前跑。
可人哪能跑得过卡车?
最终,老板被卷入了卡车之下。
幸运的是,卡车的底盘非常高,老板没有死。
不幸的是,卡车压断了老板的双腿,双腿粉碎性骨折,身体多处擦伤,后背血肉模糊,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他还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如今只要看到卡车,就会浑身抽搐。
而奇怪、甚至称得上诡异的是,卡车上的司机在警察到来之前,走下了卡车,他看着地上几乎要昏死过去的老板,突然诡异地咧嘴一笑,说了什么话。
接着他就回到车上,一头撞向了方向盘。
他撞地那么用力,方向盘被砸得扭曲,并不锐利的方向盘敲碎了他的头骨,留下一片红白。
他死了。
鬼王从背后抱住他,轻轻地问,
“新娘,你想不想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
“他说:这就是靠近高顾笙的代价。”
那一刹那,巨大的愧疚与悔恨淹没了高顾笙。
他只觉天地都失去了色彩,浑身颤抖着,眼泪一滴滴地砸在了柏油马路上。
这时,身边有行人路过,他们口中交谈着。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那一起□□案。”
“听说了,太可怕了,听说被推进ICU现在还没出来。”
“对呀,小姑娘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而且也很热心,之前就是在这家酒店工作来着。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高顾笙浑身一阵颤抖,一股子的恐惧摄住了他,他几乎有些失礼的抓住了那交谈着的两人,问他们,“你们说的是谁?”
那两人被高顾笙吓到了,他们胡乱指了指酒店,“就是这酒店的前台啊,那小姑娘,你、你认识?”
高顾笙天旋地转,周身一阵阵发冷,他失魂落魄地放开两人的衣衫,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时,一阵大力将他拉到一旁,仔细一看,原来是鬼王托着他的衣襟,将他拖到了马路边上,而他面前,一辆卡车正呼啸而过。
耳畔男人低笑着,“小心啊新娘,你在想什么?”
高顾笙顾不上旁人异样的目光,冲着鬼王嘶吼,“是你!是你!!是你!!!”
鬼王以他无法挣脱的力道,抚摸着他的肌肤,“是朕,又如何呢?”
“新娘何必为了蝼蚁流泪。”
……
鬼王不允许旁人觊觎他的新娘。
他身上本就阴气极重,更不要说那些来自阴界的莫测手段,凡是靠近高顾笙的人,全都遭了殃。
高顾笙不得不避开人群,切断与之前认识的人的联系。
就连高顾笙在工作的时候,鬼王也不放过他。
因为鬼王,高顾笙不能也不敢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工作,短则一两天,长则一个月,他就必须要换一次工作,否则,他身边的人就会出事。
高顾笙身上的钱,永远只够吃饱饭。
鬼王就像是捉到了老鼠的猫,每当高顾笙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就会消失两天,让他能够工作,让他能勉强活下来。
而每当高顾笙觉得,或许鬼王已经厌倦了他时,鬼王又会卷土重来,搅黄他的工作,让他重新带着绝望,回到黑夜里。
鬼王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不断给高顾笙施压,想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会为他弯下脊梁。
高顾笙不会寻死的,他知道。
……
墨桦发现高顾笙的异样,是在高顾笙连续三天没回他的消息时。
当他试图寻找高顾笙时,发现高顾笙就像是失踪了似的,问不到踪迹。
高顾笙曾居住的小楼住进了新的租客,高顾笙曾打工的饭店已经倒闭,高顾笙曾去的图书馆,也早就没了他的踪影。
墨桦本能察觉到不对,开始用各种方法,去寻找高顾笙。
最终,时隔三个月,他找到了。
这时候的高顾笙,消瘦地不成样子,住在最廉价的日租房里,和脏臭的垃圾场挨在一起。
他摇摇欲坠,好像一朵久不见阳光的花,又像是被放在盛夏的冰雕,下一秒就要死去。
墨桦大惊,他冲上去想问高顾笙发生了什么,可高顾笙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高顾笙哪躲得过墨桦。
他被墨桦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人的体温温热,对高顾笙来说,却太烫了,烫得他落下泪来。
墨桦被他脸上那种真切的绝望吓到了,却越发抓紧了他,“到底怎么了?!”
高顾笙眼中的墨桦都被泪水模糊了,模糊成一个朦胧的人像。
怎么办啊,他最终还是将墨桦牵扯进来了。
高顾笙冷下脸来,用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辱骂他,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扯开衣领嘲笑着墨桦的惺惺作态,他将墨桦所有的、毫无杂质的关心,都用力摔在地上,在内心卑微地祈求,墨桦能被他的话激怒,在鬼王回来之前,彻底与他断绝关联。
可是没有。
墨桦不信。
他只是沉默着给高顾笙裹上外衣,然后为他收拾着房间,一副若是高顾笙不松口,他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的模样。
高顾笙再次崩溃。
墨桦越是信任他,他便越是难过,这些难过几乎要化作一把把利刃,一片片剜下他的心。
高顾笙松了口,他将鬼王的事情说了。
墨桦说,他会陪着他,帮他寻找驱鬼的方法。
……
他们失败了。
墨桦的两条腿,就在高顾笙面前,被寸寸碾碎。
***
高誓从梦中醒来。
眼前一片漆黑,唯有远处,有一点红色的光。
头上应不解传来声音,“要到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靠在应不解怀里的。
他们坐在飞剑上,分明起身的时候是黎明,如今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黑夜。
应不解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是在地下,地下的一座大墓。”
说话间,他们便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