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33)
陆厌声像饥肠辘辘的恶犬,盘踞在自己的食物边许久,终于准备向猎物亮出他的尖牙。
下一秒,他霍然转身。
“陆厌声!”宋风止下意识要伸手,最后却还是只出了声音。
给自己留一些余地吧宋风止。你只叫住他,如果他全当没听见,那就算……
“……怎么了?”
陆厌声回头,高大的Alpha眼尾带着红,看着他的眼神像有两种情绪相撞。
一方叫嚣着——占|有你面前这个Omega。
另一方则只是那样安静地注视,带着克制和忍耐,仿佛只是在乖巧地等在他的垂怜。
“我不太舒服,宝贝,我现在不适合和你待在——”
“我们临时标记试试,陆厌声。”宋风止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过来。”
陆厌声愣了一下,旋即垂眸轻笑,白色长发垂落在身前,被加重的呼吸微微推动着。
他开口,声音带着哑,却依旧平缓耐心。
“我觉得,还是不要开这个头的好。”
“易感期的是你。”宋风止皱眉。
“临时标记太多次的话,肯定会影响A和O之间的关系。”陆厌声弯了弯眼睛,遮住金瞳深处的情绪。
“宝贝,你是真不怕……我哪天真的忍不住把你完全标记了?”
宋风止偏头。
“一个清洗标记的手术而已。”他随意开口,清冷的声音却带着紧绷。
“这很常见。”他又强调。
陆厌声叹了口气,抬手按了一下忍耐到突突跳起的额角。
“你知道清洗标记手术的后遗症吗?”
宋风止语气冷静:“无法分辨Alpha信息素,还有,无差别排斥Alpha信息素……这是最多的两个。但概率也非常的小,0.1%。”
“0.1%……”陆厌声差点被他气笑了,“你是让我赌概率?”
宋风止皱眉:“你不要胡搅蛮缠,赌概率的是我。”
“宋风止你觉得我可能让你走到赌概率大地步吗?”陆厌声带着张扬的眉眼压低,受易感期影响下,不自觉带了些戾气。
宋风止看着他,忽然轻嗤了一声。
“陆厌声,该怕的不是我,是你吧。”
他上前逼近陆厌声一步。
“谁都清楚,那些清洗标记手术的后遗症不是没有药物,最好的缓解剂就是原Alpha的信息素。”
陆厌声一扯嘴角:“看来你比我清楚,那你——”
“我当然比你清楚!”厉声打断陆厌声的话,宋风止带着强烈的、几乎压过易感期Alpha的压迫感再次逼近。
“如果真的被我碰上了,倒霉的是你,陆厌声。”他微微觑起视线,“我不会把我的弱点暴露在外,你知道的。”
“我会把你关起来,把你的腺体当做我制作缓解剂的工具——你知道提取信息素的机器吗?”
“冰冷的机器会不断散发着我的信息素,会迷惑你告诉你,咬着你腺体的是我。”
“你会被没有生命的机器掌控所有的反应,予取予求地不断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然后腺体陷入短暂的枯涸不应期。”
“这时候你会清醒,然后发现我根本不在你身边。你会在被抛弃的恐惧里,明确地等待着下一轮的提取。”
宋风止抬眼,和过近的金瞳对视。他们像在眼神中嘶咬着彼此,然后交颈而眠。
他忽然察觉到陆厌声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落在自己后颈。
灼热的掌心自后面将他瞬间包裹。
陆厌声伸出拇指,常年持|枪而带了些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擦过宋风止的腺体。
掌中腺体的主人条件反射般,过电似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矮他半个头的Omega微微仰视自己,却又像是那个发号施令者。扣紧牙关,对迟疑的Alpha下达最后通牒。
“陆厌声,你怕了是吗?”
陆厌声忽然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陡然收起笑意,掌心温柔地托住宋风止后颈,给了他一个极轻微的偏头的力。
宋风止忍着体内叫嚣着,想要给陆厌声一个背摔的肌肉记忆,顺着他的力道侧身,将白皙细腻的颈侧彻底袒露在Alpha面前。
……傻狗。他忍不住想笑。
给个临时标记还得用激将法。
陆厌声的唇落在他微凉的颈侧,显得有些烫。
宋风止探出精神力,想要安抚一下陆厌声躁动不安的腺体。
精神力分出一束极细的部分,轻轻刺进Alpha的腺体,寻找和自己同源的、被留在另一个人体内的信息素。
……?
宋风止微微皱眉。
信息素呢。
精神触须再次深入,几乎把陆厌声的腺体扫荡了个遍,细细搜寻着哪怕一丝一毫属于自己的薄荷和晚香玉味道。
……好空旷啊,陆厌声腺体的里都没有自己的信息素。
…………
没有??!
宋风止的精神触须发呆似的在里面短暂停顿了两秒,紧接着骤然收回!
陆厌声的犬齿已经搭在了他的后颈。
心里弥漫起无可替代的幸福感,陆厌声准备下口的前一瞬,怀里主动向他露出脖颈的Omega忽然猛地将他推开。
宋风止几乎是用出了押解犯人的擒拿技巧,在陆厌声回过神来之前将他双手反剪,一手压住他后颈,直接将他推进了一楼客厅旁侧的屋子。
那是他家的隔离室。
推进去!关门!上锁!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隔离室不仅能隔绝信息素,还拥有优异的隔音能力。
陆厌声关进去以后就没声了。
宋风止深吸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倚靠在隔离室的门外,胸口这才剧烈起伏起来。
陆厌声腺体里没有自己的信息素……没有!!
他被自己的记忆骗了!!
他和陆厌声根本就没有标记过——否则怎么会双方腺体里都空空荡荡干净的像个处男!
宋风止想起自己抬起陆厌声下巴,居高临下地告诉他“你被我标记了”的样子,现在只想收拾行李直接从首都星出走。
……再也不回来了!
刚要抬起脚步,宋风止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在隔离室的操控屏幕上按下对内的通话键。
“……陆厌声。”他干巴巴开口,“隔离室密码是我生日。”
“我不关你,等你缓过来以后自己开门出来。”
顿了顿他又开口:“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比如,你都知道自己腺体里空空荡荡,还要借着“被我标记过”的事,装模作样地拒绝,最后达成你想临时标记我的目的。
半晌,隔离室内传来陆厌声的声音。他似乎坐得离门口的收音器很近,声音几乎紧贴着话筒传出。
“我……”
“对不起。”
宋风止切断通讯的手一顿。
……又道歉?吃准了他吃软不吃硬?
没等宋风止开口,陆厌声继续用低落的嗓音开口。
“宝贝,你知道吗?”
“你腺体上……有一道疤。”
宋风止下意识伸手,颈侧腺体处的肌肤和其他地方一样触感光滑。
“摸不出来的。”陆厌声像是知道他在干什么,语气低沉地解释,“你大概……做过修复手术。”
“如果你洗过标记,那留在我这里的那部分也会随着时间消散。”
“我们——”
宋风止切断了通讯。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走进主卧的洗漱间,接连解开衬衫的四五个扣子,甚至忘记带上房门。
抬手扯落服帖的白衬衫,洗漱间的镜子里映出他过分纤瘦的肩胛。
还有颈侧腺体位置,一道半指长的疤痕。
宋风止指腹划过疤痕的位置,忽然觉得这里也并非被完全修复如新,曾经被破开的肌肤依旧能摸出一点极细微的不流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