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14)
无数次与虫族的正面碰撞,无数次死里逃生……台侧,年轻的皇室代表被那股冲破硝烟与血的意志震撼,红了眼眶。
“守护帝国人民,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军人与虫族的战斗,至死不休。”
台下掌声雷动,遮住了一些细碎的抽噎。
“我将为原军部上将陆厌声,授勋军部元帅!”
三秒之后,陆厌声才踩着有力的步子上台,有三道鎏金纹样的上将肩章被他珍而重之地摘下,由目露崇敬的年轻皇室代表为他别上世间无二的元帅肩章。
掌声渐止,所有人都等待着这位新任元帅的第一场讲话。
陆厌声微微偏头,目光定在台下第一排那个空着的座位上。
那个座位,明明被安排在偏中间的位置,地位昭然若揭。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避如蛇蝎似的,默契地拉远了椅子。
陆厌声几乎可以想得到,如果宋风止来了,他会一个人坐在这一片真空一样的地带。就像他醒了第一眼见到宋风止的那样,安安静静地,将所有排斥他的人都主动排斥在外。
他会一直是一个人。
陆厌声心头忽然无法控制地涌起一股急躁。
他像是失去了理解延迟享受的能力,只想着现在就要拥有。
金眸转暗,那张脸却轻挑眉头,不合时宜地,露出了两分自硝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匪气。
“首先,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他拖长了尾音,声音像绷至最紧的弓弦。
行政院的负责人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科学院院长微微坐直。
皇室年轻代表额角冒出冷汗。
所有人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整个偌大的帝国,只有这位时隔七年,重新回到权利金字塔顶的杀神元帅,只有他敢说的那句话。
他要向宋风止……宣战!
陆厌声抬起嘴角,变魔术般从兜里摸出一支玫瑰。
“谢谢大家的见证。”
“我和宋风止在一起了。”
……
……
??!!!
顺着收音环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甚至还带着庄严的回音,礼堂轰地一下炸了锅。
嘈杂声中,礼堂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沉重艰涩的声音略显刺耳,便更显得不容忽视。
众人混杂着震撼和茫然情绪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来人漂亮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属于Omega的、略显清瘦的肩脊舒展笔挺,像风暴里不可催折的青竹。
青年姿态优雅,明明做出了最绅士的动作,可周身却像有无形的冰冷利刃般,让人不敢靠近。
他向前两步,行走间脚步带出一小片星尘碎散般的数据流。
“我靠……参加元帅授勋仪式都敢用全息投影来……?”一位宾客没忍住小声惊呼出声。
他身边的人捅了捅他:“你小声点儿!陆、陆元帅刚刚不是说……说什么……在一起……”
“那话你也信?”另一个人窃窃开口,“这两位一个A一个O,谁都不服谁。这话由身为Alpha的陆元帅说出来……很明显那是在羞辱对手啊!羞辱!!”
“你等着吧,陆元帅怎么可能对着全息影像还有好脸色?那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如今全息投影技术已经普及,开会用全息投影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这么多年来,星际人还是认为,在重要场合用全息投影代替自己前来,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众人又看了两眼无人敢拦的宋风止,心下咂舌。
几乎没人真的相信陆厌声的话。
……这两位不对付人尽皆知,需不需要表面礼貌的事另说。只说这位中枢监察厅的宋首席,在首都星,哪怕对方就是把粒子风暴引导到皇宫去,在坐的都没有人敢指责他半分。
“我来迟了?”
宋风止开口,声音清冷寒彻,却又辨不清喜怒,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原上,一道稀松平常的寒流。
即使明知是全息影像,在场的有些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另一些人则兴致勃勃看着,等待这座无形擂台上,两位对手的相抗。
“没有。”陆厌声轻快地回答了他。
行政院代表揉了揉眼睛,又按了按耳朵。
他老眼昏花了……?
暴怒呢?对峙呢?你的厌恶呢!!
元帅你不是在易感期吗!啊?!
陆厌声的笑容甚至更真挚了些,露出他那颗有些尖锐的犬齿——宋风止西装前胸的口袋上,曾经被碾出过属于这颗牙齿的齿痕。
“来的正好——”易感期Alpha有些过度的兴奋,他单手一撑,直接从台上翻身跃下。
姿态潇洒,眉宇间带着十八岁的恣意桀骜。
他在宋风止面前停下脚步,军礼服长穗凌乱,陆厌声抬手理了一下,轻笑。
“他们正要恭喜我们百年好合。”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一款老婆不在就疯狂搞事的不听话狗子。
第7章 (大修)
直到凑近了,陆厌声才发现,面前宋风止的全息影像略有些僵硬。
……该不会是编程的全息影像吧?他顿了一下。
现在常用的全息影像有两种。一种是使用全息舱或全息头盔,这样制造出来的全息影像有很高的真实度和自由度,除了偶尔行动时带出来的粒子光屑以外,和本人到场并无区别。
还有一种则是使用更加小巧便携的全息眼镜。但这样制造出来的全息影像,操作者只有对其面部的掌控权,身体不能自由移动,只能像编程一样被设定行动路线,是全息通话技术的略微升级版,通常作为一种传递消息,或者敷衍某些场合的方式。
果然,下一秒,宋风止像没有看见陆厌声一般,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陆厌声:……
有被敷衍到。
宋风止的全息影像脚步未停,人却开口。
“所以……”
“你刚刚说的,他们的祝福呢?”
一片死寂。
宋风止微抬了一下嘴角,像是早预料到这个场面,甚至按住了显露出些许不悦的陆厌声。
根据他刚才在监察厅查到的、记载于书面的过往。毕业后的这七年以来,他亲自经手过的案子上千,无一不是对嚣张贵族们的打压。
在他目前的记忆——他是指十八岁自己的记忆里,950年的时候,监察厅还几乎是行政院的附属,尽管算是平级单位,但监察厅厅长十分尊崇行政院高层的一些决断,而军部则由陆芳菲元帅和后勤部的希·唐德森部长把控,陆芳菲元帅在947年负伤后就常驻首都星,给了行政院不小的压力。
而现在行政院、监察厅和军部三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951年陆芳菲元帅卸任,军部的影响力淡出首都星,监察厅自952年更换了厅长后,逐渐有了抗衡行政院的锐气。
而首席执行官宋风止,就是监察厅最锋利的那把刀。
宋风止在脑海里把资料都过了一遍,无声叹了口气。
所以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些人,会仇视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他动了别人的蛋糕。
他们的反应在宋风止看来,只是佐证自己猜测的工具而已。
至于陆厌声说的祝福……倒是次要。
除了在监察厅内部公开的那些卷宗以外,宋风止也通过系统也明确筛查到,自己在这七年间处理过不少有一定保密等级、需要向系统申请查阅的案子。关于那些卷宗的更详细资料,他暂时没有查阅,那需要动用他首席的权限——而他清楚,自己身处风暴中心,暂时最好不要有这种令人生疑的大动作。
不可否认,看到那一沓沓卷宗的时候,宋风止格外庆幸,即使只保留着十年前记忆的自己,也向来足够谨慎。
失忆的事,只有他和陆厌声两个人知道就够了。
宋风止脚步未停,对陆厌声说:“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