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里美貌值爆表(49)
那就是这幢别墅里面,还有着一个人。
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想要将别墅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数收入自己的眼底,并且能够最快得掌控局面。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幢看似被废弃的别墅里面安装摄像头。
果然,他找到了,并且还找到了不止一个。
只要一想到在过去的这几天时间里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隐藏在这些摄像头后面的人尽数收入眼底,就让人忍不住心底生寒。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他还带走了尤醉……
那个隐藏在黑暗里面的臭虫一样只敢悄悄窥伺着他们的小偷,趁着主人不在的时候,窃取了他最心爱的宝藏。
柏寒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牙,似乎又从自己的口中尝出了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等着吧,他一定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他会将尤醉救出来的。
在地下室的监控室中……
“哎呀,被发现了。”
长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用手下巴,看向自己眼前的屏幕一块一块地暗淡下去,脸被隐藏在黑暗中。
最后竟然有一大半的屏幕都黑掉了,只有一些藏得位置比较隐蔽,或者是在一些不常用的房间里面的监控器画面还亮着。
他的脸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愤怒的表情来,只是抿起了唇,半晌居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就算这些监控摄像头被破坏掉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一笔可有可无的暗棋罢了。
实际上,当他们这些人进入到这幢别墅里面的第一步,就已经落入到了他的罗网之中。
或者说,当那个名为小安的女生在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并且开始听他讲述那个曾经发生在这幢别墅里面的“恐怖故事”开始,他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他悄悄地吐出了一根蛛丝,在上面悬挂了食物当成诱饵,最后将这些天真的猎物们勾到他漆黑密匝的布满滑腻蛛丝的老窝。
让他们只能乖乖的引颈受戮。
八条蛛腿的毒蜘蛛则是安心地呆在网中,修长的黑色长腿搭在网上,近乎享受地感受着猎物的入网。
而后他们的所有负隅顽抗,在时朗看来却也只不过是被蛛网纠缠住的猎物的临死挣扎。
他并不介意陪这些天真的猎物多玩上一些时间。
并且他也能从这种玩耍里面获得某种快意。
而且……
回想起现在正被他锁在自己卧室里面的那乖巧温驯的漂亮爱人,他的心情就不由得更好了。
甚至当一想到自己在忙碌完了这一切回到卧室之后,就能将人温柔细暖的身子抱在怀里,嗅闻着从他的身上传出来的甜腻香味。
听着他甜软动人的悦耳声音。
时朗就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甜意。
并不是完全冰冷的,毫无温度的一张床铺,也不是数十年的沉默和黑暗里面的冷漠孤寂。
似乎,这样也不错?
只要少年还被乖乖地锁在他的身边,那么外面的那些觊觎他宝物的家伙,他会一点点地慢慢玩弄死他们。
他一点都不着急。
而在他完成这些事情之后,他就能重新地将这幢别墅封闭起来,安心的继续编织他的毒网。
并且他也能花上更多的时间陪伴他的爱人,和他培养感情了。
“砰——”
别墅大厅里面的最后一个监控器暗了下去。
他彻底失去了对于这块区域的掌控。
时朗有点兴趣缺缺地垂下了头,手指下意识地抚弄过自己的指尖,感受到那里的空缺之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戒指已经被当成礼物送了出去。
带在了少年细白柔软的手指上,是被自己强制地带上去的。
有些隐秘的恶意在他的内心升起,就算是不喜欢这份礼物,但是尤醉却没有办法将那只戒指摘下来。
就像是他就算再不喜欢他这个人,但是却还是要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
他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却正好看见了一张苍白漂亮的小脸,颤抖着从一只摄像头的前面滑过去。
蜡烛的光线将暗道里面照得光亮,摄像头的质量也很好,分辨率很高,足以让时朗能够将少年的每一根头发都看得清楚。
包括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颤动着的可怜眉梢,他的侧脸上那被他抹开的那道血痕。
尤醉微微咬着唇,卷翘的睫毛在镜头下忽闪着,如同某种蝴蝶的磷粉翅膀,虽然害怕但是却还在不断地往前爬行着。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镜头的最后,少年转头,湿红可怜的眼睛冲着他投来惊惶不定的一瞥。
最后白色的蓬松纱裙就像是鸟类划过的柔软羽翼一样,在摄像头的前面一闪就消失了。
时朗原本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镇定消失了,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面,监视器苍白的灯光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射得有几分鬼气森森。
他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半晌才突兀笑了一声。
“怎么敢的呢?”
唇角上扬得近乎愉悦。
“你还是真的给了我很多惊喜啊……”
就像是一只看见自己家里面的不听话宠物跟着别人跑走的主人。
“明明胆子怎么小,却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逃跑?”
是谁给他的能够从自己身边逃离开的勇气?
他的那个废物的精神病男朋友吗?还是那个总是在他身边不安好心地转来转去的程子烨?
自己对待他难道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还是说他就是这样厌恶自己,甚至已经厌恶到了不放过任何一个从他的身边逃开的机会。
一种一种假设在他的心里面盘旋,他心中原本因为少年的温驯被压制住的恶意再次升腾起来。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重,但是眼睛里面却全无暖意。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那只漂亮小家伙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之前刚刚因为逃跑被他教训了一顿,没想到还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得找回来重新好好教一教才行。
他笑出了声。
身后的椅子被他踹倒在地,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柜子下面的抽屉被一把抽开,一把银灰色的手枪被男人熟稔地抓住了手里。
“咔哒——”
子弹上膛。
枪口不耐地在空中抖动着,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射杀猎物,饱饮他们的鲜血。
时朗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监控室外面的黑暗中。
弹簧门在他的身后砰得一下合上。
……
尤醉攀爬在黑暗的暗道里面,他的手中举着一只蜡烛,现在他的前后全都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他所在的这一小块空间里才有着光亮。
他就像是一只在不知道多大的海螺壳里面爬行一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什么地方。
也许只过了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在他看来,却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那么久。
在黑暗里面孤身一人时,大脑往往会给出让人误解的错觉。
尤醉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已经沾满了鲜血的纱裙,整个人都狼狈不堪,甚至连脚上的鞋子都丢掉了。
他很快就没有了力气,抬起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幼嫩白皙的手心已经被粗粝的暗道里面磨蹭出了淡淡的红色血点。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眼泪就又要忍不住得掉下来了。
他好想柏寒啊,这里好冷,但是柏寒的身上却是热的。
他举着手,轻轻地吹了吹,就当是自己安慰自己。
如果是柏寒现在在他的身边该有多好……
他如果在,就一定会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为他温柔地清理手上的伤口,还会亲他的耳朵,安慰他。
但是尤醉现在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个人在,就算是他哭得再大声,也并没有人会来安慰他。
想到这里,尤醉只能咬住嘴唇,忍住眼中的眼泪继续往前爬去。
不知道他到底爬了多久,就在他即将窒息的时候,他骤然间看见通道的尽头并不再是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