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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无限流] 上(285)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21-10-10 03:01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惴惴躺回床上的李银航还有些不安:“南老师,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南舟说:“嗯。还有11天。”
  李银航一时没能领会精神:“啊?”
  南舟:“boss需要好好保护。万一死了,就没得学了。”
  李银航:“……”
  ……这种说法,怎么说呢。
  真是门前发大水,浪到家了。
  一旁的江舫倒是很理解南舟的好学,替他盖好了被子,同时在南舟脸颊上落下了一点蜻蜓点水似的吻。
  黑暗里的南舟轻轻眨了眨眼,想,总算亲我了。
  那么他不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就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他保持着相当愉快的心情入睡了,并期待着新鲜的知识打包送货上门。
  另一间房内,小夫妻俩花了半个多小时醒神,现在只好双双精神百倍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而此刻的邵明哲,从自己房间半开放的阳台攀上了屋顶。
  屋顶上空空荡荡。
  南极星晒够了月亮,早就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房间。
  他已经寻不见那只在窗边一闪而逝的小尾巴了。
  邵明哲独身一个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双手撑着膝盖发呆。
  他的自言自语被闷闷地封在口罩后,显得有些寂寥。
  “……不是吗。”
  ……
  苏查拉,一间平房内。
  花了大量心血培养出的徒弟就这么玩笑似的死于非命,想边缘ob一把,还被插了眼。
  更重要的是,这种强烈的、被对方耍弄的感觉……
  颂帕看着床榻上狼藉一片的尸身,神情变得极度可怕。
  他在床畔,凝视那烂糟糟的尸体多时候,转身来到了沿着墙根摆放的一溜暗黄色的陶土罐前,将粗糙的手指放在暗红色的纸封上。
  他的指肚在上面摩挲出唰啦唰啦的纸响。
  “杀了他。”他低低喃语着,“杀了他们。”
  早在师父的脑袋爆开时,本来就惶恐不安的司仪已经彻底崩溃,一头闯出了屋子。
  逃走时,他还在门槛上重重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但他马上爬起,继续逃命。
  他这辈子大概再也不想和这样的邪术扯上关系了。
  城门失火,他这条池鱼除了赶快溜,没有别的更好保命的办法了。
  凌晨的夜市,徒留一地水果叶、椰壳、芭蕉叶。
  火山排骨的酱汁混合着被人倒掉的过期果汁流淌在阴沟里,在将近24度的夜间,散发出馊臭的味道。
  苏查拉整体在地图上呈标准的倒三角形,但内里道路盘根错节,他只来过两三次,路根本没能走熟。
  司仪没头苍蝇一样在空荡的街道上冲撞。
  ……直到他在街边看到一个蹲着的人影。
  人影手里握着一只碗。
  右手里是一根筷。
  他用筷子轻轻敲着碗,叮叮、当当。
  司仪觉得阴气顺着脚脖子往上流,慌忙低了头,收敛起沉重的声息,小步往前走去。
  他低着头,强逼着自己不要看,不要看,赶快离开这里。
  他心中影影绰绰地猜到了这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细想。
  他越走越快,以至于一路狂奔,拐过一条街,却又一次在街边看到了那个敲碗的身影。
  叮叮。
  当当。
  声音的频率明明没有变化,然而落在司仪耳中,却是越来越紧促,仿佛催命的鼓点。
  司仪吓得喉咙里咕咯一声,不再细看,拔足狂奔。
  然而,转过了一条又一条街,不管他向前还是向后,不管街景如何变化,那个人还在。
  他慢吞吞地敲着碗,仿佛知道司仪一定会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一定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来看看他。
  在第十三次看见敲碗的男人后,已经跑出了一嘴血腥气的司仪整个人已经处于半麻痹的状态了。
  他呆站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无谓的逃命,拖沓着步伐,径直走向了那叮当声的来处。
  走到那蹲踞着的人的背后,他出声低唤:“喂。”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
  那是他自己的脸。
  而当自己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脸上时,他的脸开始像蜡烛一样,慢慢融化。
  司仪惨叫一声,倒退一步,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一跤栽倒在地。
  而当他回过头,四周的一切却早已物换星移。
  他看到,绊倒他的,是颂帕家的门框。
  门内停留着两具尸体,一具在床上血肉模糊,一具在地下头身分离。
  而颂帕正跪坐在一堆黄泥坛子前,念念有词地抚着封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落在他身上。
  司仪恍惚且颓然地坐在地上,想,这是第几次了。
  ……啊,是第十三次了。
  他第十三次冲出门,第十三次重复地见到敲碗的自己,第十三次被送回这里。
  而每当冲出小院、冲上街道的一瞬间,他就会忘记他曾经试图逃离这件事,然后陷入无穷无尽的轮回。
  现在,他不想要逃了。
  司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着黄泥坛子的方向缓缓走来。
  而颂帕没有转身,而是面对墙壁,露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笑容。
  他摸着一个空坛子,对已经在轮回中丧失了心魂、变成鬼降一员的司仪的淡淡笑道:“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所以这是新课吗


第167章 邪降(十三)
  房间的灯熄灭了。
  李银航对着那窗帘犯了半个小时嘀咕,生怕她半梦半醒之际,再有个什么东西人模猫样地从外头爬过去。
  直到南极星都开始在她枕边打起了小呼噜,她才心一横,睡了。
  房间中,只有江舫清醒而沉默地仰望着天花板,想着邵明哲。
  不知怎的,他觉得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很熟悉。
  至于在哪里见过,他却记不大分明了。
  这样的情况实在罕有。
  江舫和自己的脑子较了半天劲,直到身侧的南舟一翻身,拱到了他的怀里,
  黑暗里,南舟乌幽幽的眼睛里浸着两丸清水,仰望着他,也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江舫不费力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南舟:“我在偷看你。”
  把“偷看”说得这样堂而皇之,也就是南舟了。
  江舫哈的笑了一声,垂目望着他。
  南舟:“在想什么?”
  在这时候提及不相干的人,着实太煞风景。
  于是江舫熟练地骗人道:“想着明天怎么带你出去玩。”
  南舟:“要我陪你一起想吗?”
  江舫:“不用,我已经想好了。”
  南舟提问:“我们出去之后,也能这样出去玩吗。”
  江舫默然。
  这个问题他很耳熟。
  他记得,自从自己在误服【回答】,在那场PVP里说了那样伤感情的话后,二人就很少再谈论关于将来的话题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尝试去遗忘未来。
  江舫究竟能不能离开,而被游戏困住的南舟在江舫离开后,能去往那里,那些都是无法【回答】的事情。
  以江舫的绝对理智,他不可能去承诺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江舫越来越长久地失眠。
  他望着枕侧南舟的面容,指尖隔着几寸,徐徐划过他的唇颊、眉眼,预演、模拟、练习着与他分离后的心情。
  他藏起那颗心,只敢在夜间放肆而长久地注视着属于他的那颗星星。
  有时候,南极星会跳到枕边来,好奇凝望着他们。
  江舫独自享受着这点隐秘的放纵,抵抗着血脉深处那炙热的、独占的疯狂。
  而南舟再次提及未来,恰好是他们共同走过的最后一个副本里。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预感,也早有注定。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江舫没能在他们落脚的地方等到南舟。
  他找了几圈,终于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下,找到了南舟。
  他头上悬着巨大的时钟,人就显得伶仃起来了。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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