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的哑巴小人鱼又撒娇(119)
门终于被打开,阁楼漆黑一片,秦高阳摸索灯的位置。
于故在时的一切都没变,就连从前用来捆绑他的锁链也还绕在床头。
秦高阳走近,坐下,手指在于故睡过的床单上游走。床单是冰凉的,于故的气味早已经消失不见,充斥鼻腔的只有尘粒带起的呛鼻。
纯金打造的锁链,华丽、奢侈...但依旧无法改变他彻骨的寒沉......
秦高阳突然觉得讽刺,这件东西陪伴于故的时间,大抵比他更久吧...于故无聊、大哭、吵闹、发疯这东西都在,而自己,嫌他烦,就将他锁在阁楼与世隔绝......
"于故....."秦高阳叫出他的名字,轻不可闻的叹气。
杯中酒烈,秦高阳却一口接一口的喝,快点醉,醉了好。
"于故。"秦高阳垂眸,心头很失落。
即便秦高阳再怎么否认自己后悔了,那也是事实。
如果自己像秦旭对温言那样对于故好,于故兴许就不会疯,不会寻无所踪。
半瓶酒下肚,秦高阳醉倒在床上,手里撰紧那条冰冷的锁链。
"高阳哥。"
"高阳哥,别睡了,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逛街吗?"
秦高阳被熟悉的喊叫唤醒,他头痛得厉害。
"高阳哥,快起床,起床啦!"于故趴在秦高阳面前,水灵的眼睛和从前一样干净又充满希冀。
秦高阳注视眼前这个于故愣了很久的神,任由于故将他拉起来,给他穿衣服。
"于故?"秦高阳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于故停下动作。
秦高阳将于故收进怀里抱住。
"高阳哥,你抱得太紧,我都快呼吸不了了。"
于故如是说着,秦高阳却听出了他话里的笑腔。
秦高阳喉咙有些发哽,突然就说不出话了,炙热感充斥眼眶,有些滚烫的东西试图涌现出来。
"高阳哥,再不出门就赶不上看电影了。"于故试图推开秦高阳,但是尝试几次后,秦高阳将他抱得更紧生怕他逃跑似的。
于故不再挣扎,秦高阳腕上发力,将于故抱坐到床上。
"高阳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那我们不出门了。"于故抵住秦高阳的脑门,测试他的体温。
这时,秦高阳的神经被狠狠刺痛,于故的脖子......
"于故。"秦高阳声音在发抖,"你脖子怎么了?"
"这个呀?"于故笑笑,撩开遮掩住脖子伤口的衣服,顿时一圈渗人的伤痕显露在秦高阳眼前。
那圈伤口,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于故白皙的脖子上,突兀甚至是恐怖。
"高阳哥你忘了吗?"
"这个就是那条拴狗用的链,给我勒上去的啊。"于故依旧笑,指向床头那条金链子。
"你真的忘了吗?"
锁链被拖动,发出细碎的声响,于故将他撰在手里,一圈一圈缠在秦高阳脖子上。
"高阳哥,你看它多漂亮,你也会喜欢。"于故笑意更浓,但是透出诡异的阴森。
秦高阳的身体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于故重新贴上来抱住他,但是身体已经冷透了。
"高阳哥。"
秦高阳的后背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抵住。
"我真的很恨你啊!"
于故话音落下,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秦高阳的后背。
滚烫的鲜血争先恐后涌出,于故收回沾满鲜血的手,又笑。
"我恨你,恨你玩弄感情,让我像狗一样!毁了我的一切!"
第一百零四章臭小子,敢踢你爹!
"于故原来你这么恨我啊。"秦高阳苦笑,视线模糊不清。
笑着,笑着,眼睛,脸上都是一样炙热。
醒了酒,秦高阳望着阁楼于故看过无数次的天花板发呆,刚才大抵是于故给自己托的一个梦,告诉他恨意深且浓长。
曾经他真心庆幸于故是疯了,忘记他的残忍暴戾,像个小孩儿,只依附于他,信他、爱他,只对他好......
可是这太残忍...于故就像个傻子被他玩弄于股掌。
从前秦高阳可以笑得很坦然,很得意,但现在他好像笑不动了......
他是有些想于故了......
*
还未入夏,蓉城天气格外好,不闷不热,是适合出门的好时候。
今天秦旭向公司请好假,要带温言去医院做产检。
整整一月,温言没呼吸过外面的空气,车子驶出秦家老宅时,温言舒了口气。
"秦少,一会儿去完医院我们就回来吗?"
秦旭笑笑摇头,贴到温言耳边,"你难得才出来,当然得玩一圈。"
秦旭也是看温言最近情绪都不高,知道他是在老宅憋坏了,所以趁机带他出来散心。
医院一番检查,医生说温言的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没问题。回去继续好好养着就行。
二人欢心离开医院,秦旭支走司机,亲自驱车。
"我们去哪啊?"温言坐在副驾,捏紧手里的安全带,一脸迫不及待。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秦旭轻缓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平稳前行。
温言一路都忍不住侧目偷看秦旭,害怕影响秦旭开车,视线又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常有人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温言觉得这话在理,秦旭专注开车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
秦旭其实一直有注意到温言恋慕的眼神,心头得意腾腾而升,不过他一直没表露出来。
直到遇上红灯,秦旭停下车子,扭转目光和温言对视。
"被我帅到了?"秦旭朝温言凑近几分,满脸写着得意。
温言闪躲往后缩脖子,实在没想到秦旭会突然回头把他抓包。
"想看就放心大胆的看,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秦旭没皮没脸起来温言真是望尘莫及。
"不知羞。"温言很小声的嘀咕,别开红透的脸。
秦旭笑得脸上开花,看指示灯变绿继续开车。
窗外景象愈发熟悉,温言好像知道秦旭要带他去哪了。
老公寓的楼道昏暗狭窄,秦旭扶稳温言,一步一往上走。
秦旭从口袋掏出换过的锁芯的钥匙,小出租屋的门被打开。
温言原以为这个地方早就被老板收回去了兴许还换了租客,却不想秦旭一直纳着房租。
屋内的一切陈设都和当初温言离开时一样,房子被打扫得特别干净,就连温言的画板也是一尘不染。
秦旭坐到温言一米二的小床上,拍拍侧边的位置。
"宝贝过来坐。"温言环视屋里的一切,情绪渐渐不再平静。
从前种种,一时间全涌上温言心头。
"怎么...怎么来这里了啊?"温言低头没敢看秦旭,害怕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红了。
"你走的那段时间,我来这里找你,但是你不在了。"秦旭捏住温言的手笑,"我又怕万一你回来没地方住,所以就续了长租。"
"温言。"说话间,秦旭朝温言贴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找你,我嫌这个地方小,就连卫生间也挤得人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