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他马甲过多(63)
灵王被气的几欲呕血。不对, 是真的喷了一口血出来!
本就在阵法中受了伤, 又被晏危楼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话气了个够呛, 怎能不让他呕血?
“疯子!你这疯子!”一边苦苦支撑, 他还在试图和晏危楼讲道理, “你可知这么做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我等若是被坑杀在这里,等那些人族大宗师赶过来,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打紧,只要本王心里痛快就好。活着不就是求一个顺心愉快吗?”
灵王:“……噗!”
灵王感觉这就是个疯子,而他自己也快要被逼疯了。
他一向自诩为妖魔中的智者,做事情从来都是先动脑子,和那些只会横冲直撞的家伙不一样。
这次的计划原本妥妥的。正面强攻青阳府城损耗太大又耽误时间,容易引来援兵。得知阵灵的存在后,他才会另辟蹊径,准备直接控制阵灵。
为此,他特意将人选选为来到青阳府不足一年的外来者玄洞山主。正是看中此妖根底浅薄,又沉迷美色,胸无大志。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准备了后手。那就是那枚提升神魂境界的丹药。以玄洞山主如今境界,不嗑药万万无法控制阵灵,一旦磕了药便会受他所制。
如此一来,即便此妖打开阵法后野心膨胀,想要独吞战果,那也由不得他!最终反倒是给灵王做了嫁衣裳,说不定还能一举收服或铲除其他妖王。
然而,如今这一切筹谋都毁于一旦。起因就在于这个他从没放在眼中的玄洞山主,这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有谁见过这等一个看不顺眼便直接下黑手,只因一个莫须有的猜测,毫无证据便认定其他人要谋害自己,于是抢先出手谋害他人的疯子?
最最要紧的是,咱们是一伙的啊!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便利用阵灵坑害同族,完全不在乎他自己会不会转头被人族弄死……这简直是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疯子,灵王便是有再多谋划也是无用。此刻只能在心中流下悔恨的泪水,简直想要回到数天之前给脑子进水的自己一记头槌!
阵法核心一处被隔离的安全区域,同时也是阵灵所在。
晏危楼通过混乱的阵法空间观察着被困在其中的灵王,姿态俨然一位经验丰富、手法老道的大厨,正在认真观察着铁锅中焖煮的菜品,时不时还要出手控制一下火候,避免将之熬得太烂。
眼看对方接连经历了杀阵的折磨,还有晏危楼反复的言语打击,已然从一开始从容不迫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心浮气躁,气急败坏……晏危楼却是神情平静,不慌不忙,显出十足的耐心。
突然,他勾唇一笑:“时机到了!”
随即身形一闪,借助阵法内部空间挪移之力,再度出现在灵王面前。
阵中变幻莫测,狂风骤雨雷霆冰雪组成重重杀阵,破开一重又一重。灵王的实力的确很强,其他妖王此时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他却是硬生生在阵法中杀出一条路,一直撑到现在。
只不过,这毕竟是青阳府城最后的一道防线,又有晏危楼在旁边加以指点,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破开的。灵王这一路走来,堪称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为过。
正在滔滔烈焰之中挣扎的灵王,耳边突然响起了少年清越中带着戏谑的声音:
“啧啧!惨,真够惨的!”
灵王立刻勃然大怒,再也顾不得之前儒雅随和的形象:“艹!”
……老子被你坑害到如此地步,现在是没时间跟你算账,否则非要给你剥皮抽筋连妖魂都吞了!你特么居然还敢出现,还敢在这里冷嘲热讽!
灵王越想越气,愤怒欲狂。
却听少年的声音还在慢悠悠地继续响起:“啧,越看越惨。反正这一口气出了,心里舒坦了。要不要干脆算了……”
咦?正想冲上去同归于尽的灵王顿住了。一秒改口:“算算算!算了好!”
灵王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勉强挤出笑脸:“玄洞山主,你可算想明白了。你我本是同族,也无深仇大恨,何必在此自相残杀,反让人族捡了便宜?”
见少年脸上表情略有松动,眼神也变得犹豫,灵王心中大喜,想着这疯子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沟通,只要能沟通就好啊!
此时的灵王就像是在水里扑腾良久,终于抓到救命稻草的人一样,连忙再接再励,开始滔滔不绝施展自己的口才。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良久,终于听到这么一句话的灵王险些喜极而泣。
要知道,他可不是好整以暇坐在谈判桌前发动嘴炮,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凶残的杀阵之中闪躲,还要分出心神来说服对方,早已是重伤在身,继续坚持下去恐怕不妙。
他连忙道:“那快放我出去,趁着人族还没到。本王发誓绝不会事后报复!”
“不行。我信不过你。”
少年却是突然一改口风。他俊美的脸上一派无辜,看上去真是天真又好骗。
“论年岁,论心眼,本王恐怕都不及灵王你的零头,又一向天真纯良,不谙世事。哪里比得过你老奸巨猾?”
灵王:“……”艹!
灵王强行忍住一肚子腹诽:“是是是,那要怎么你才放心放我出去?”
“嗯,你得先展露诚意才行,要么让本王捏个把柄在手。”少年一脸沉思,漆黑的眸底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算了,太麻烦了,不如还是杀了……”
“别别别,千万别!本王确实是满腔诚意啊!”灵王被晏危楼这么反复折腾来折腾去,心脏都在忽上忽下,“想想那阴险狡猾的人族大宗师,你我若是在此内斗,最终便宜了那些人族,便是你不怕死,你的小美人该怎么办?”
少年顿时沉默下来。
见状,灵王连忙继续,许诺了一大堆,少年这才犹犹豫豫道:“若要我考虑放你一命,还是有把柄在手才放心。我听说你知道一个事关妖魔的大秘密……”
他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而灵王却毫无察觉,反而还自得于自己终于跟上了疯子的思维,将对方说动了。
灵王主动追问,苦苦沉思:“什么大秘密?本王该知道什么……”
“就是……”少年似乎也不知该如何作答,随即抬手在半空中一划,凭空画出了一个模糊虚幻的令牌图案,“好像是跟这么一块令牌有关。这可是你麾下心腹亲口说的。”
“令牌?”看着那虚幻模糊的图案,灵王只是愣了一秒,便脱口而出,“你指的是密钥?!”
“???”晏危楼同样一脸震惊。
他不过是信口胡诌一通,其实并不觉得瀚海令事关什么大秘密。只不过灵王既然想要买命,自然不会否认,只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但如今看灵王那不似作伪的震惊神色,莫非这令牌还真的非比寻常?
既然达成了协议,阵法中的攻击也就暂时停了下来。灵王松了一口气。
“关于「密钥」,我也只是觉醒了一些血脉传承记忆,并不完整。”
为了小命,灵王也算是豁出去了。
“传闻这片天地只是牢笼,而「密钥」就是可以打开这个牢笼的钥匙,一共有五枚。”
“……牢笼?”晏危楼喃喃重复一遍。
“就是牢笼!”灵王点点头,眼中也浮现莫名感慨,“只是「密钥」原本的主人——看守这里的狱卒去了哪里,以及这牢笼里本该关押的又是什么人,却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我们妖魔一族,也可能是……白帝。”
“你是说,这片天地可能是用来关押白帝的牢笼?这怎么可能?!”
晏危楼适时惊呼一声,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当然是他。”灵王在乡巴佬面前又找回了优越感,冷笑道,“人族什么也搞不清楚,还当他是救世主呢。但我们妖魔可是有血脉传承的,只要血脉蜕变,就能觉醒先祖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