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268)
“兄弟情有什么不可说的?莫名其妙。”
姜启宁:……
他扒着座位默默转头,看到斜对面的纪斯侧过脸,含笑看着司诺城。后者摊开手掌,握紧、再松开,隐约间蹦出“命线”的字眼。前者笑着伸出手指,沿着对方手掌的纹路缓缓划过。
“这条是命线,这条是情线,这是孔子目,这是……”纪斯的声音断断续续,“你的红鸾星半死不活,这条情线倒是深得很,是夙世因缘吗?看着也不像……我看不透。”
姜启宁不说话,他拍拍拉基的肩膀。
拉基抬眼。
姜启宁双手扣住他的头,硬生生把他的头转向了纪斯和司诺城的方位。用力固定住,持续三十秒,再拨过来。
拉基:……
乌拉的猛男松掉了战斧,感觉有一点恍神,也有一点诡异。他忍不住蹙眉,凭着野兽的直觉往斜对面看去,莫名觉得寒毛直竖。
姜启宁:“不能只有我一个担惊受怕。”兄弟,你牺牲一下吧!
拉基:……
这可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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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姜启宁:春种一粒粟,秋收万只瓜。一人分一筐,吃完再来拿。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缕光
拉基虽然没有谈过恋爱, 但他见过的世面也是很多的。
好歹是从小帅到大的男人,身边围绕的男女不知凡几,收过的情书足有山高。不谈他在国内外的见闻, 光是打个游戏遇到的奇葩事就不少。
比如玩刺客的妹子渣了玩近战的帮主, 帮主一怒之下泡走了她的现任男友。比如副帮主游戏里找了个老婆, 结果发现老婆是自己亲妈, 一回家就被大刑伺候。
比如公会里最会卖萌求哥哥带的小姑娘, 实际上是个抠脚大汉。再比如他好不容易谈了场网恋, 对方却告诉他“老公,我老婆要生了”……
如果说姜启宁是快乐吃瓜的猹,那么拉基就是趴在瓜田里发愁的老虎。他的食谱不是瓜啊, 偏偏身边围满了瓜,还一个比一个大。
真特么心有猛虎,细嗅瓜香。愁死他了!
讲道理,他平时不太注意, 可仔细盯着纪斯和司诺城看上30秒, 确实感觉这俩的相处有点微妙。但“微妙”感并不浓烈, 很容易会被忽略,要不是队里有邵修和卓无涯作参考, 他不会觉得这俩有问题。
那问题就更大了……
“看相算命不就是要摸手的吗?”拉基心里慌得一批, 面上却非常沉着,“是你想太多,只是用手指抚摸一下掌纹而已。”
姜启宁可硬气了:“来, 你把手拿过来, 我给你模仿一下算命先生是怎么给男人算命的!”
拉基慢吞吞伸出手。
姜启宁一把握住他的四个手指, 摊平他的手掌, 再“啪”一巴掌打在他掌心。末了, 姜启宁伸出一根食指抖抖,啧啧两声:“年轻人,我看你两日之内必有血光之光啊!”
“看这线,错综复杂,劳碌命。”姜启宁的食指抖啊抖,“你买上老道的两张符,包你平安度过这两天。扫码付,10块一张,两张20,好嘞!”
拉基:……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我以前被骗过300块钱。”
“……”
“懂了吧,这才是男人给男人算命的正确姿势。”姜启宁压低了声音,“但你瞧纪斯给城哥算命的架势,那叫一个温柔如水,我只在江湖骗子给小女生算命时见过。”
斜对面,纪斯同司诺城坐在一块儿,一人摊开掌心,一人的手指在掌心游走。
纪斯专注地看着他掌心的纹路,司诺城单手撑头、专注地看着纪斯,两人的交流仅有只言片语,却流淌着一股旁人无法插话的默契。
“手腕多纹,就算不觉醒,你也是个长寿之人,前提是活在太平盛世。”纪斯道,“这条疤虽浅,但拦腰截断了你的掌纹,让你的命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司诺城挑眉:“你说这疤吗?”眼底笑意流转,“鲸渡港时留下的,确切地说是在深海。当时被某人托了一下后背,我浮上去时本想抓他衣角,却抓了个空。后来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就留了这疤。”
不消说,某人只能是纪斯。
“哦,怪我咯?”
“不,是我太弱了。”
与此同时,姜启宁和拉基保持着同款“死鱼眼”,慢慢地回过头,同步靠在座椅上,一声不吭。明明战机飞得极稳,偏偏他们感觉自己陷入了坠机的恐慌中。
而在他们斜对面的前方,邵修和卓无涯还在狂撒狗粮。
卓无涯一甩大波浪,扔掉手里的扑克牌,大拳拳捶邵修胸口:“讨厌了,老公!真是一点都不让着我,你又赢了呢!”
邵修抱住大拳拳,挽救自己的性命:“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老婆么么哒!”
“嗨呀,不怪你了,是我打牌技术太烂了。”卓无涯飞速把牌里的王炸全部扔掉,“亲爱的,打牌太没意思了,我们玩亲亲游戏吧。”
再陪邵修这个非酋打下去,他就算扔到手里只剩一只梅花3都能赢。为了保证自己以后还有肉吃,赶紧低头了事。
“好呀,老婆!”
拉基和姜启宁重回座位,瞅瞅后方,再看看前方。没多久,他们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战机似乎遇到了气流,莫名抖了起来。纪斯杯中的咖啡洒出了一点,司诺城反身抽出纸巾擦去污渍,还问道:“要不要换一杯?”
“不用。”纪斯笑道,“我没那么金贵。”
姜启宁沉痛地拍拍拉基的肩膀,决定亲身尝瓜。只见他转向后座的俞铭洋,发出了友善的声音:“老洋芋,给我倒杯水成不?”
俞铭洋打着单机游戏,头也不抬:“滚你丫的,自己没手吗?”
姜启宁竖起大拇指坐回原位,声音饱经沧桑:“懂了吧,这才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只有友情的相处方式。”
拉基:……
被瓜淹没,不知所措。
良久,拉基低声道:“要是他俩好上了……”
“重点不是他俩好不好上啊!”姜启宁捶胸顿足,“重点是这俩如果分手了咋办?啊!你想想,他俩要是分手的话,会不会一巴掌呼死地球?”
拉基:……
这一刻,拉基真心觉得“毁灭日”名副其实!
……
战机全速前进,在7小时后抵达大澳北部海域的一个军事小岛。
该岛面积不大,但军备充足。容纳了中洲、美洲等五国军队,是大澳战线的后援,也是转移幸存者的枢纽区。
只是,兴许是该岛屿上的人味太重,导致这个点已经被怪物进攻七次了。要么是恐怖海怪,要么是飞行巨兽,即使最后人类赢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至少,岛屿上的血腥味从始至终都没有散过。
傍晚时分,战机送来了最强的一批觉醒者。岛屿基地的负责人接待了他们,并简单描述了一下大澳的现状以及他们的任务。
“大澳最大的威胁是‘死亡沙漠’中的界门,其次是本土的物种。”负责人整理了一叠放在桌上,全是庞大兽类的图片,“我这么说吧,大澳地处南半球,一直与别的大洲脱离,算是个封闭的环境。在这片土地上,物种保持着古老的基因和原始的野性。”
他推出一张图,图上是一条长达20米左右的鳄鱼,而在鳄鱼身旁是一条同体型的巨蟒。接着,是鳄鱼击杀巨蟒,将它拖入了沼泽的图片。
“当北半球的人类开始觉醒的时候,南半球的物种似乎也开始‘觉醒’。”负责人抹了把脸,“可能是因为基因古老,它们返祖太容易了。”
“据大澳的幸存者说,几乎是半个月的时间,郊外就出现了庞大的怪物。最惨烈的一次事件是,一条七米长、重达一吨的澳洲巨蜥,因饥饿袭击了一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