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209)
俞铭洋却脑回路清奇:“如果纪斯这个时候敢拿手机直播,你信不信直播间打赏分分钟上亿?”
“我信!”
“不得不信……”祁辛黎苦笑,“男人生成纪斯这样,看了都让同性感到自卑。”
“自卑什么啊!”姜启宁生龙活虎,“让他扒让他扒,男人的自卑永远不在于身材,而在于——”
纪斯褪去长裤,蹚水而下。清澈的水没过他的膝盖,视线往上、在往上,他们看见了一条包裹严实的白色平角裤,规模可怕。
司诺城:……
他总算明白这货为什么在初遇时不怕跟他同浴室洗澡,原来是个有资本的人,啧。
姜启宁:“对不起,我要自闭了。”
俞铭洋:“自闭带带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们一起洗澡了。”
湖水冰凉,凉到了男人自尊心深处。而姜启宁带着他最后的倔强,说出心底的大实话:“男人的自卑永远不在于资本大小,而在于时间的持久!”
“对,没错!”俞铭洋极力挽尊,“持久!”
拉基面无表情地洗斧头:“说的好像你们有女朋友一样。有本事去谈一个,让你女朋友真心实意地夸夸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还谈持久?”
“拉倒吧。”
众人:……
于是,吉祥物报团取暖,大佬们相谈甚欢。瀑布源源不断地冲刷着污秽,将灰尘、汗渍和血迹冲走,湖水依旧清可见底,偶有游鱼在其间穿梭。
不得不说,洗澡是个令人身心舒畅的事,但凡蹲进水里的人都不是很愿意起身。而蹲着蹲着,话就敞亮了,人也玩开了。
眼见拉基洗干净战斧,还极为温柔地继续搓它,祁辛黎难得发问道:“你怎么洗斧头比洗自己还细致?”
拉基:“不把斧头洗干净,怎么把自己洗干净?”
“啊?”
拉基深深地看了祁辛黎一眼,背着他转过身,单手握住洗得锃光瓦亮的双面斧,反手往后,蹭在了肌肉虬结的脊背上。
一搓,再一搓。这把横扫四方、以龙骨为基的双面斧,在拉基洗澡时也只是个搓背器而已。
他握着斧头搓掉了背上的污渍和死皮,没划下一道血痕,没留下一丝红印。真正的男人,敢于用双面斧为自己狠狠刮泥!
众人:……你特么是个狠人!
祁辛黎嘴角一抽:“你的控制力很精准啊。”
“并不精准。”拉基把栗发理到后头,横过斧头刮新冒出来的胡渣,“只是它再锋利也砍不动我罢了。”
在大楼里打了几架,拉基勉强能接受自己曾经是一只野兽的过往了。只此一点,他的皮肉筋骨就有了长足的进化。
之前耍战斧,他还要收着点防止误伤自己,而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大开大合。
拉基横过战斧,把长腿蹬在岸上,决定给自己刮刮腿毛。战斗民族的血统哪哪都好,就是男性浑身“植被”比较茂盛不太好。
秉承着同伴情,拉基拎着斧头回首:“谁要刮腿毛,我帮你一起?”
众人十动然拒:“不,不用了,我的腿还要留着走路。”对于你来讲是刮毛,对我们来讲是砍腿啊!
拉基不语,在岸边孤独地刮毛。
“要搓背吗?”司诺城摇着一瓶浴盐,“是薰衣草味的。”
“成。”
纪斯背过身,把长发拢到身前,露出脊背。司诺城倒了一掌心的浴盐抹在他的脊背上,触手之际一愣,随后没轻没重地抹开。
搓,就搓!
司大少爷压根没伺候过人,能把浴盐均匀抹开已经不错了,实在不能太为难他的搓澡技术。
纪斯面色如常,不言不语。直到五分钟后,他温和道:“我已经了解你搓澡的手法了,你背过去,我也帮你搓吧。”
“好。”
司诺城寻思着纪斯没提意见,说明他搓得澡很舒服。既然那力道纪斯受得了,没道理他就不行。
司大少爷放心大胆地转过身,纪大少爷却冷笑一声,糊了一掌心的浴盐贴上对方的脊背,凉飕飕地说道:“你刚才,给死猪推皮推得很开心啊。”
给死猪推皮?
闻言,司诺城心头一惊,可他想跑早已来不及了。纪斯反剪住他的双手,另一手摁在他脊背上,拿出给死猪推皮的力道狠狠一搓。
司诺城的背部肌肉瞬间紧绷:“我没用这么大的力道吧?你这是扒皮的手法!”
“你有。”纪斯平静搓背,“既然你对自己的力道一无所知,我就让你感受感受。”
司诺城:……
耳听湖泊里一片死寂,纪斯转过头微笑:“谁要搓背啊,我帮你一起?”
众人十动然拒:“不,不用了,我还不想那么早瘫痪在床。”对于你俩来讲只是错个背,对我们来讲是脊椎错位。
啊,再见吧朋友,再见吧!
祁辛黎退到距离大佬和憨批最远的地方,又摸到靠谱的沈云霆身边,邀请他一起搓背:“沈队,你怎么一个人离那么远?”
沈云霆顿了顿:“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嗯?”
“因为我……”
突兀地,远处传来憨批们的欢声笑语:“哈哈哈!难得一起洗澡,大家打水仗好不好?就当重温童年的快乐,来呀!”
俞铭洋快乐得像只狗子,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快,一起!城哥和纪斯不能一起组队,简直是作弊。我们正好九个人,就三人一组吧。”
“我、纪斯、沈队。”姜启宁分配道,“老俞、城哥、祁辛黎,然后是拉基、邵修和卓天涯,怎么样?”
邵修笑道:“成啊,我们稳赢!”道家的阵法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突破的。
“谁赢还不一定呢,别夸海口!”
吵嚷之间,姜启宁朝他们挥手:“沈队——这里,过来跟我们一起!”
沈云霆张了张嘴:“不,我……”
“一起去吧。”祁辛黎笑道,“你可能习惯了军队严谨的作风,不习惯跟我们胡闹。但适应一阶段就好了,反正打水仗也没什么杀伤力,玩玩就是了。”
玩玩就是了……
沈云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应下了。他是这批觉醒者中年纪最大的,平时严肃就算了,总不能休闲时刻也不合群吧。
只是玩玩,想来队友都是觉醒者,不会有大问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云霆加入了打水仗的队伍,来回不足十次——就漏电了!
他·沈云霆·中洲目前最强的雷电系觉醒者,特么漏电了!电了!了!
噼里啪啦的雷暴过后,七八条游鱼浮起了白肚皮。距离沈云霆最近的姜启宁翻着白眼沉入水底,直接被沈云霆泼了一脸水的隔壁两队直接遭殃。
雷暴过处,没有谁是幸免于难的。
拉基过耳的栗发炸成了猪头,卓天涯的大波浪炸成了包租婆,俞铭洋吹着泡泡沉下去,邵修张着嘴吐出一圈黑烟……
祁辛黎摸摸头发,很好,掉了八根!
众人盯着他,盯死他。
沈云霆:“……我拒绝过。”
纪斯无奈摇头,往下一捞,捞出了姜启宁:“醒醒。”
姜启宁两眼呆滞,被电得今夕不知何夕。他被纪斯拖到岸上,只觉得身心疲惫,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情不自禁地,他握住纪斯的手腕,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你是谁?等等,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在干什么?”
纪斯一顿。
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条弹幕:【不好了,公子!姜家小少爷失足落水,醒来后性情大变!】
纪斯:……
这头的纪斯抄起了宙心权杖,那头的司诺城刚捞起俞铭洋拽到岸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来也是奇怪,这电话不是来自军部,也不是来自家里,而是来自他的秘书之一。他们应该知道他暂时不管事,也该知道有事交给他的“工具人们”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