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63)
沈白脸都没偏,用后视镜扫他一眼,没继续纠结想起哪段,而是再次单刀直入:“求偶期?”
雄龙求偶期不散发特殊味道,表面看不出来。有这么一猜,是因为沈白在景霖眼皮底下晃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刺激出什么来。之前一星期没见,再见面时景霖就忽然一副被塞满了黄色废料的模样,八成是受了这方面的刺激。
“求、求……”景霖惊骇欲绝,嘴都瓢了,“什么偶……放肆!大胆狂徒!”
那就是了,沈白不凉不热地撩他一眼:“你还要宫女?”
景霖被这一眼撩去半条命,许是恢复记忆时连带着恢复了一部分条件反射,他肩膀一垮,红着脸,竟嘟嘟囔囔地辩解起来:“本座……本座想听宫女唱个小曲,也是错了?听小曲,光动耳朵,原来这也不成了……”
“知道了。”沈白宽和一笑,也不知真宽假宽。
车库大门缓缓升起,迈巴赫驶了进去。
沈白的家,景霖不作声,眼珠滴溜乱转,显然是已经开始筹备越狱。
搁以前,忍气吞声住几天就算了,现在他被沈白多看一眼脊梁骨都一阵阵发麻,四肢一阵阵发虚,别说几天,连一柱香的工夫都不想多待。
引擎熄火,周遭蓦地安静下来。
忽地,沈白扭头,直直盯住他:“打算怎么跑?”
景霖:“……”
沈白温声道:“考虑到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和自理能力,求偶期确实不方便出家门,不是我喜欢给你禁足……”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景霖眸中精光爆闪,趁沈白分神说话霍地推开车门,身姿矫若惊鸿,眨眼间已狂奔至百步开外!
……
十秒钟后。
“听夫君的话。”沈白提溜着落跑小娇妻的后脖领,手攥得死紧,柔声哄着,朝家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1】
这单元应该是节奏快+篇幅短,说不定哪天就biu~的一下完结了~开日更三千的新文它不香吗!香!我这单元快点有意见吗?没有!
【2】
景霖(硬挤到正在谈恋爱的玄玄和奇哥/乐乐和睚哥/辰辰和四疯中间):“哼!!!”
以示超尘脱俗。
【3】
的确不是疖子。
第47章 狼爱上羊(四)
沈白手指修长骨肉匀亭,手劲儿却奇大,他才使不到一分力,景霖后脖领那块布料便频频传出绵线崩断的细响,眼看要抓烂。
就这手劲儿,给龙脑瓜开瓢挖瓤根本不在话下。
景霖泪眼朦胧又怒又怕,本来蔫得像条病鸡,听到“夫君”俩字瞬间又奓了毛,嚎得像头火燎尾巴的猪羔,又尖又脆生:“哇啊啊啊!!!”
试图胡搅蛮缠中止对话。
沈白神色促狭:“以前你可没少叫……粘人精。”
“粘你娘的罗圈屁!!!”景霖一激灵,暴跳如雷。
沈白轻笑:“急了?”
景霖惊觉架子掉了,赶紧端起架子文明骂街:“竖子敢尔!竟妄自攀扯本座!?”
沈白垂眼,睨着矮他半头的景霖,不紧不慢地试探道:“山海境的前几任主人有个叫李元修的,让你去治理云浮村旱灾,你赶到时碰到妖潮爆发,被困在那里,和我朝夕相处几个月,这段记忆还有印象吗?”
景霖面露狐疑,没好气儿道:“没有!”
沈白又挑拣着说了几段两人的旧事,景霖半听不听的,一双眼珠贼亮,直往围墙外撩,一副满心惦记逃跑的模样,唯独对“遭蛟龙陷害后被沈白捡回山腹金屋藏娇日夜那啥”那段反应巨大。
“淫贼!登徒子!”景霖后脖领仍被滴溜着,羞得直挣,“混账东西!”
“你……”沈白无奈失笑,“怎么光记得房事了?”
景霖恢复记忆原本是好事,可八成是求偶期生理因素作祟,恢复的尽是“他混账”的部分。他和景霖那段情其实是公开的秘密,叶辰还有那些与他关系交好的神兽都清楚,毕竟那些年发生的事不止他有记忆。
他自通晓情欲为何物的年纪就开始懵懂地倾慕景霖,对他苦恋多年,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舔狗。因他是犼,景霖在生理上对他畏惧得不行,换别的龙族或许能因着这份畏惧对他客气点儿,景霖则不然,心气儿高不服输,越怕越要靠疾言厉色撑出副没在怕的样子,与他针锋相对,逮个屁大的机会也要耍耍威风。
那么多年,他纵着他,顺着他,容着他,看得出景霖的石头心像是有丝被焐热了,只是倔着不认。显然,对付景霖这号人光宠是不成的,于是他就趁景霖伤重软硬皆施,做了许多混账事,迫着他爱他。后来景霖伤愈,恨他霸王硬上弓,溜得比耗子还快,他寻得上天入地,再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强制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费尽心思总算把人擒住,八台大桥十里红妆堂堂正正拜了天地,景霖之前待他有多冷漠,成亲后就有多粘人,再后来……
他陨落了。
听说景霖发了狂,内丹寸寸成灰,想来本是奔着陪他陨落去的,结果差一点儿,没陨成,脑子还烧傻了,其他神兽总不可能自作主张捅他一刀帮他殉情。况且,元神转生需要孕育神兽的山海境护持,当时山海境被妖族蹂躏得万里焦土几近损毁,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一次神兽陨落后仍能顺利转生,若是真的无人复兴山海境,他们的元神只能永世沉寂。
于是到最后,就落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结局。
那么浓烈的痴缠与情爱,他隐忍多年不曾流露,怕的就是景霖犯糊涂不认账,搞不好会像两人初相逢时那样抗拒敌视。比起把焐热石头的那套重来一遍,他宁可耐住性子等,装成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呵护媳妇儿那风烛残年的脑子……这下可倒好,一箭正中红心,白忍了。
“……”沈白笑意敛了几分,“别的事,全不记得?”
什么别的!哪他娘有别的?!景霖臊得更凶,可实在摆脱不开钳制,急得直扭,扭得像发廊门口的转灯。
“……好好走路。”沈白面色渐趋沉郁,紧了紧景霖的后脖领。
“吭。”被那恶兽的爪子滑过后颈,景霖怂得泄了气,恢复病鸡模样。
沈白这处住所是一座仿庄园式别墅,庭院极宽敞,出了车库是绿地与喷泉池。无论大小建筑,墙面皆如水洗般洁净,绿植修剪精巧,路石纤尘不染,连砖缝都剃不出一粒土,按理说清洁人员少不了,可两人鸡飞狗跳一路走来,四周不见半个人影。
沈白刷指纹开门,提溜着景霖径直走到保姆房,推开门。
保姆房面积挺大,可半张床也没有,灰白理石砖围起一池蓝得透亮的薄水,说是室内泳池,水过于浅,说是室内温泉,又没一丝热乎气儿。水里散落着几枚青润如玉的螺,螺壳有大半个人高。
“次卧收拾一下。”沈白吩咐道。
螺壳里冒出只白净的小手,哆嗦着比了个OK。
这是寄居在壳中的螺妖一族。
螺妖天生软弱胆小,身无长技,唯独扫洒持家伺候人的本事不赖,厨艺尤其高明——只要别吩咐他们炒田螺。古时螺妖想找铁饭碗,常常会找个水稻田一躺,一旦被凡人捡回家就找个犄角旮旯一躲,趁人不备强行做饭干家务,等凡人产生依赖离不开它就现原形——毕竟是妖,不论男女模样大多都过得去,迷倒几个乡下傻小子不成问题——就靠这手碰瓷儿结婚,还衍生出田螺姑娘的民间传说。现代社会这套行不通,现了原形让人发到网上分分钟微博热搜,螺妖也纷纷转行干家政服务了。沈白为了在家里待得不拘束从不让凡人进家门,正用得上这群小妖。
吩咐完保姆,沈白掩上门,提溜着景霖走进客厅,西服外套随手一掷,扯松领带,岔着腿坐到沙发上,透过衬衫领口隐约能窥见胸肌的线条。
沈白容色阴沉,看得出带着火儿,景霖蔫头巴脑杵在沙发边上,像个考砸了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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