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靡全江湖
三年前,阴谋初成,他忘却一切,陷入情网。
一场偷听,击碎一切浓情蜜意,他终究不忍,负气离开。
三年后,一个避世独居,一个中毒而来。
尽其所能护他,倾其所有信他,时隔三年的情,从未消退。
“时了,我要娶你。”情浓之时,他说。
另一人笑,转身,骂道:“真是病的不轻。”
“我们成亲吧。”生死垂危之际,他说。
笑意苦涩,点头,“好。”
婚礼是他一生最美的场景。
新婚第二日的消失是他一辈子最不愿记起的事情。
丧失爱人,他不再仁慈,放纵阴狠,他意图称霸武林,只为报仇。
那一夜,他负手而立,他踏月而来。
“言玦修,本人前来讨要聘礼。”
第一章 入山治腿
天荡山山脚。
苏时了靠着山脚的大石头,看着不远处坐在轮椅之上的言玦修,他皱眉眉间隐有不耐,没好气的说:“若是还不走,可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本公子没空跟你啰嗦,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若还在,本公子就送你们上路。”苏时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言玦修见状,眼眸微暗,手中一动,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空响,卷住了一块石头落在了苏时了的面前。
苏时了被震得一身尘土,面色不愉。
“抱歉,在下双腿不便,为了拦住三公子,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只要三公子答应为我治腿,任何要求,言某都可以答应。”言玦修语气诚挚,说着垂下了眼睑,以表自己的诚心。
在苏时了的面前,言玦修此举着实不妥,也正是因为这个,更显得他求医的决心。
苏时了原本一脸不耐,听了这话,眼神微动,这人还和以前一样,能屈能伸啊。
他想着咧嘴无声一笑,转身慢慢的走到了言玦修的面前,弯腰凑了过去,笑道:“当真什么都可以答应?”
“对,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什么都可以。”言玦修抬眸对上了他漂亮的眼。
那双眼睛乌黑清凉,带着些许笑意,言玦修看着,不由得心内一动,往后靠了靠。
苏时了见此状,又笑了开来,在他的笑容之下,更是衬的他面容绝美,就是江湖第一美人也稍有逊色。
“哦,那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身边缺了个暖床暖心的人,若是言少庄主答应的话,日后就是我的人了,那么这腿,我也一定给少庄主医治。”苏时了说着,垂眸一笑,一手轻轻的点了点言玦修的双腿,触手感觉似有不对,苏时了记在心中,却未曾露出疑惑之色。
言玦修闻言,竟是不恼,他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苏时了,似乎想要看看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二人对视着,苏时了笑的吊儿郎当的,言玦修脑中却各种思绪纷乱,很快,他笑了说:“好啊,正好我这双腿不便,有了三公子的照料,想必也能舒心许多。”
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这般屈辱的要求他都能忍?苏时了想着,笑容敛去,神色不明。
苏时了双手怀胸往后退了两步,话是他自己说的,虽说他五更谷素来被批邪魔歪道,可他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好,你这些奴仆都打发了去,只留一个随你上山就好了。”苏时了说着,抬手在空中击掌。
不多时,一名黑衣男子带着几名灰衣人自不远处而来,冷冥在苏时了面前单膝跪下,苏时了看了一眼,道:“带少庄主上山,通知谷中,本公子有事儿晚些归去,另外,给其他人下忘尘,本公子不希望过几日满江湖都是我的画像。”
吩咐完,苏时了也不管言玦修的反应,纵身一跃,借着两边大树借力,几个跳跃间便不再原地了。
冷冥起身,抬手示意灰衣人守在了言玦修两侧,言玦修看了看自己的腿,吩咐道:“其他人回去,豆腐随我上山。”
豆腐欲言又止,却又知晓此行势在必得,言玦修的轮椅是很简单的那种,故此上山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冷冥带着两名灰衣人给那些撤走的人下了药,很快这些人便瘫软在地,第二日起来就会忘却今日一切。
当言玦修来到天荡山山顶之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天都要黑了,苏时了坐在竹屋前的台阶之上,手中抱着一只猫,看到他们回来,翻了个白眼,说:“明明可以快一些,却非要慢慢吞吞的,怎么着,还想着半途反悔怎么着?”
他等了三个时辰,心情不好,说话语气格外的冲。
言玦修脾气甚好,饶是他语气不客气,也依旧淡淡的笑着,“不好意思,山路太颠,若是走的太快了,我这腿吃不消。”
苏时了起身,将猫儿放在了地上,扬了扬下颚,笑道:“好了,吃晚饭吧,吃完了,也好让我先验验货。”
说完,他上下扫视了言玦修一圈,那眼神露骨非常。
就是言玦修老神在在的,也忍不住耳朵微红,身后的豆腐一脸怒意,他家主子就要被这样的人羞辱么?
冷冥站在苏时了斜后方,冷声道:“主子,山上并无多余的屋子,如何安排?”
“那个谁和你住一屋,至于言玦修,安排在我屋子里,可是说好了的。”
苏时了带着笑意说道,这话听不出真假,冷冥不由得抬眸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点头应是下去安排。
晚饭吃的还算安稳,苏时了似乎讲究食不言的规矩,一顿晚饭下来都不见他说话。
晚间洗漱后,言玦修被推入了苏时了的屋子。
苏时了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不大,在他指尖飞舞,刀刃几次看着都要划过皮肉,却又安稳无恙的转了过去。
言玦修慢慢的推动轮椅移到床边,苏时了抬眸,似乎兴致不错,他放下匕首下了床,伸手拉住了言玦修笑道:“来,先让我验验货,若是满意,明日我就给你瞧瞧。”
言玦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手给了他,在他的搀扶之下,从轮椅上换到了床榻之上。
苏时了不客气的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抓了他的领子,弯着腰低着头,呼吸温热喷洒在对方的面上,慢慢的靠近,双唇轻轻的碰了他的面容。
此时此刻,言玦修的眸中闪过一抹狼狈,他躺在床榻之上,想要坐起身却被苏时了压住了,他脸色微变,伸手抓了苏时了的手,压低了声音道:“你玩真的?”
“莫不是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苏时了挺直腰背,眼神微冷,一字一句道:“本公子什么都不好,就好男色,你想要治腿,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若是不能接受,明日一早就离开吧。”
二人用着最暧昧的姿势,却说着满含杀意的话语。
言玦修眼神微暗,突然一把扯了苏时了迫使他弯下腰来,二人双唇轻碰,言玦修笑道:“你验过货了,可我还没有,虽说三公子医毒双绝,可我还是想知道,按照三公子的能力,多久可以给我治好。”
苏时了与他靠的极近,呼吸之间还能听到心跳声,苏时了原本撑着床榻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一手慢慢的往下滑,路过小腹直奔双腿,一阵揉捏下来,苏时了拍了一下,翻起身笑道:“少庄主这腿,弹性不错啊,一点都不像已经残了十来年的样子呢。”
第二章 原是故人
言玦修闻言面上丝毫没有慌乱,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笑道:“的确没有十来年,不过个把月罢了。”
言玦修拍了拍自己的腿,如实告知,随后挑眉问道:“怎么样,三公子可能医治?”
苏时了伸手扣在了他的脉搏上,讽刺一笑道:“看来,少庄主不似外头传的那么风光嘛,竟然连自己的人都信不过,要来找我。”
言玦修看了看眼前简单的竹屋,不客气的反驳,“彼此彼此,若是三公子风光无限,何至于在此处窝着。”
二人戳着各自的痛脚,说起来,二人虽然身份颇高,可算起来却是同病相怜,苏时了避居于此也是被兄弟迫害,而言玦修双腿残废武功被牵制,无奈到此求医,也是被亲人算计。
苏时了松开手,想了一会,道:“最多半年,叫你行走无碍。”
言玦修点头,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苏时了凑到他面前,笑道:“可是我的酬劳,你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
“银钱还是人?”言玦修看着他,动作极其自然的将他滑落的长发往后轻轻一拨。
苏时了微微侧首,看了看在他发上流连的手,垂眸一笑,凑到了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不缺钱,就想要你。”
“三公子若是愿意雌伏,我倒很愿意和三公子再续前缘。”言玦修伸手摸上了苏时了的双唇,眼神微暗。
苏时了对于这个话题也不羞涩,只是前缘二字似乎触动了什么,他直起身子往后坐了坐,讽刺笑道:“就你?现在这样?呵呵……真会开玩笑。”
“不信,可以试试。”言玦修坐直身子,化被动为主动,凑到了苏时了的面前,低声道:“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苏时了闻言,眼神倏地凌厉了两分,对上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凌厉退去,他往后一靠,笑的无所谓,“多年?少庄主玩笑了,这可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呢。”
苏时了说着,扭过了头,笑容却没有之前那么坦然,言玦修暗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他的耳朵一把,低声道:“不承认也无妨,你耳后的朱砂痣,总不会跑。”
“不要与本公子套近乎,我会给你医治,酬劳我也会要,而你,我睡定了。”苏时了打开了他的手,微微侧头语气坚定。
言玦修的笑容如同哄骗孩子一般,点点头道:“好,依着你。”
苏时了听到这样的语气,看到这样的笑容,脸色变了变,翻身下了床,一言不发冷着脸离开了竹屋。
言玦修坐在原地,看着打开的门,良久低头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在我面前,你依旧未变。”
离开竹屋,苏时了来到了竹林深处,深夜只有知了声声,苏时了深吸了口气,半月前言玦修出现在山脚,他便想起了一切。
三年前,他被几个兄弟合伙算计,冷冥被囚,而他下了药丢到了江南,若非谷中规矩,少谷主之位争夺之前不可伤害兄弟性命,想必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他在江南遇到了化名莫寒的言玦修,那时候他明明无伤,失了记忆的他似乎脑子也变笨了,竟然就这样被言玦修纳入了羽翼之中。
他是无意见到言玦修,而对方却是有意接近他,意图从他身上得到某些东西。
然而东西未到手,人却到手了,半年后,苏时了药效尽失,记忆回笼,他本是随心自在的,爱上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无所谓,可惜了,他准备坦白的那一日,无意间听到言玦修的计划,这才知晓,这个男人在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