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他一言难尽(71)
余之荆眼眶红红的,他道:“不知丞相以为朕该如何处置恩禄侯?”
“皇上之前对京兆尹之子孙英的处置十分的妥当。”萧然捋着胡子道:“然此事恩禄侯乃是祸首,按照大荣律法恩禄侯当斩!”
余之荆坐在龙椅上瞬间没了表情,他原本以为把恩禄侯的爵位撤去,再将其流放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惩罚了。没想到萧然竟然让他死,这让他如何向母后交代?
“这……这未免太重了吧?”余之荆道:“他毕竟是国舅,是太后的舅舅啊。”
“正因为是皇亲,才应该杀他。”萧然道:“天下人皆知皇上铁面无私连皇舅都杀,试问谁还敢知法犯法?”
数位大臣跪地高呼:“求陛下处死恩禄侯!”
其他大臣见事情已经这样,于是也纷纷高呼:“求陛下处死恩禄侯!”
余之荆坐在上面,仿佛被所有人孤立了一样。他原本觉得萧然说的对,但是当萧然率领这么多大臣一起向自己施压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很愤怒的感觉。
卫寒跪在底下心里也不好受,余之荆现在是皇上,虽然他又蠢又笨也不喜欢玩弄权术,但他还是皇帝。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之间从来都是这样,不是皇权压倒了相权,就是相权压制了皇权。
所以中国古代的王朝,相权一代比一代弱,到了明清更是废除了丞相一职。为的是什么?不过是皇帝将权利集中到了自己的手上。
因为在这样的时代国不是大家的,国是一个人的,天下所有都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皇上可以听从臣子的建议,但永远无法忍受臣子的指挥。所以余之荆心里才会那么愤怒,因为萧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这个皇帝下不来台。
余之荆强忍住心里的怒气,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萧然在底下浑浊老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他大喊一声:“皇上若是不处死恩禄侯,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皇极殿上!”
“丞相!”
萧然站起来义无反顾的朝着一边的柱子冲了过去。
“砰!”
余之荆霍然转身,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卫寒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去抱着萧然大喊:“叫御医,快叫御医!”
余之荆跌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要逼朕?为什么要逼朕……”
卫寒背着萧然冲去了太医院,后面跟着一群文武大臣。余之荆失魂落魄的去了后宫,张太后一早就听说事情有变,她心里着急一直等到余之荆回来才问东问西。
“皇上事情怎么样了?”张太后有些焦急道:“哀家听说事情泄露了,你舅舅不会有事吧?”
余之荆脸上还有泪痕,他不知道怎么跟张太后说,就这样沉默的站着。
“你说话呀!”张太后生气的道:“你不会真打算把你舅舅怎么样吧?他可是你亲舅舅啊,母后就这么一个弟弟了。”
“母后。”余之荆红着眼睛道:“在你心里是张家人重要,还是我这个儿子重要?”
张太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大声的说过,她一时有些呆愣道:“你……怎么了?”
“恩禄侯他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满朝文武都要杀他,丞相为了要我下旨处死他甚至在皇极殿撞柱自杀。”
“母后。”余之荆看着张太后道:“难道你为了一个恩禄侯,就要儿子弃这江山不顾了吗?”
“我……”
张太后看着转身就走的余之荆,心里乱极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她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儿连忙扶住她。张太后道:“幸儿,你去找马德喜,让他把今早早朝发生的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余之荆回了御书房没多久,处死恩禄侯的旨意就送出了宫。
卫寒和一众大臣全都聚集在太医院,上次卫寒御街夸官昏倒在大街上都没这么热闹。索性萧然年纪大了力气也不大,再者还是人都是畏惧死亡的,所以他虽然看着壮烈但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轻微脑震荡。
御医将金子一根根从萧然脑袋上拔下来,萧然就悠悠转醒了。一睁开眼睛,发现满眼都是脑袋,吓得他差点又昏了。卫寒连忙道:“别昏别昏,快醒醒。”
萧然睁开眼睛,嗓子里感觉有痰堵着。他咳嗽了几声道:“皇上处死恩禄侯了吗?”
“皇上已经下旨了。”卫寒道:“你就放心吧,恩禄侯活不成了。”
“啊哈哈哈呃……咳咳咳咳……”萧然躺在床上笑道:“老夫就不信还弄不死一个恩禄侯。”
周围的大臣一个个的开始拍马屁,那歌功颂德的样子,直把萧然当圣人一样夸。人群之外一个小太监听了片刻,然后转身往后宫去了。
“他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啊太后。”小太监道:“丞相他可神气了,说是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
“好你个萧然。”张太后抹着眼泪道:“先帝你看看你都给皇上留下来什么样的臣子?都敢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你可睁睁眼吧……”
傅采莲在椒房殿内也知道前朝出了事,但是她现在是个怀孕的后宫妇人,也不能做什么。也不知道爹和卫公子有没有被波及到,皇上也没来真是愁人。
萧然醒了以后卫寒就往御书房去了,他在门口看见了战战兢兢的马德喜,问道:“皇上在里面?”
“在呢。”马德喜苦着脸道:“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奴才们都不敢进去。”
卫寒道:“你们都不要进去,我进去劝劝皇上。”
“哎,这感情好。”
刚走进御书房一只花瓶就飞了过来,卫寒眼疾手快一把将花瓶接住,一看这做工精致的花瓶就知道不便宜,这个败家的皇帝。
“都说了不许进来,都滚出去!”余之荆还在找东西扔。
卫寒道:“我也要出去吗?”
“卫寒?”余之荆转过身就看见卫寒在看着他笑。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卫寒,哭道:“都欺负我,他们就知道欺负我。萧然大臣们欺负我,就连母后也欺负我。”
卫寒像顺毛一样顺着余之荆的头发道:“乖啊,别生气了。”
“卫寒,我就只有你了。”余之荆抱着卫寒不肯撒手道:“母后一心想着娘家人,她都不管我会不会难做,什么事就知道找我。”
“唉。”卫寒也是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就只能这样陪着他。卫寒道:“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萧然的反应会那么大,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余之荆松开卫寒道:“我也知道恩禄侯的罪责很大,我不是怪萧然非要处死恩禄侯,我是气他如此逼迫我,我感觉做皇帝还不如做王爷舒服。”
卫寒牵着他坐在龙椅上,道:“你才刚刚登基,什么事情都才开始。萧然他年纪大了脑袋糊涂了,你权当让着老人家好了,以后会好的。”
“真的吗?”余之荆道:“以后他们就不会这样逼我了?”
卫寒心想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这种事情以后肯定还是会发生的。卫寒道:“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法,要避免和大臣们针锋相对。”
“什么意思?”余之荆无法理解。
“就是说如果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不要直接反对萧然。”卫寒笑道:“或许你可以尝试一种迂回的手段,比如拖。”
“拖?”
“是啊,拖。”卫寒一脸的不怀好意道:“你不拒绝但也不下旨,就这样拖着。这件案子一天不了结,乡试就一天不能重新开始,到时候急的是天下的学子和那些大臣们。你拖久了之后他们等不下去了,自然就会让步。到那时你再出来严惩恩禄侯再赏赐大家,大家见对恩禄侯的惩罚确实够重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哎呦!”听了卫寒的话,余之荆一拍大腿道:“你怎么不早说?处死恩禄侯的圣旨都出宫了。”
卫寒没好气道:“我跪在底下不停地给你使眼色,你就像瞎了一样视而不见。”
“我这不是……太着急没注意嘛。”
卫寒道:“君无戏言,既然旨意已经发出去了那么恩禄侯就杀了吧,反正他也是罪有应得。你只要记住以后做事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嘛?”
“嗯,知道了。”此时余之荆的心情好了起来,他抱着卫寒道:“有你在真好。”
卫寒一撇嘴道:“你这马屁拍得太没有水平了,还不如百里疾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百里疾只能口头上拍马屁。”余之荆伸手在卫寒屁股上一拍,“我可是能动手的。”
卫寒被他打得身上一抖,骂道:“你才是马!”
“我是马。”余之荆挑眉一笑道:“我这个马,今天要骑人。”
说完就俯在卫寒身上,把卫寒圈在龙椅上。卫寒看着这个庄严的御书房,心说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他道:“下去,万一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不会有人看见的。”余之荆对着卫寒的嘴唇舔了一下,道:“我早就想在这里和你快活了,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卫寒被余之荆搂在怀里又亲又啃,他总觉得不得劲,这里是历代先皇的办公场所,他们在做的时候会不会有先皇的鬼昏在看着?
余之荆察觉到卫寒的走神,他伸手在卫寒身下一掐,道:“不准走神。”
“嘶……”卫寒忍不住弓起了身子,脸色通红道:“这里是能随便掐的吗?”
“哼,谁让你心不在焉。”
卫寒这暴脾气上来了,他一个翻身坐在了余之荆身上,怒气冲冲道:“你等着,看我今天不榨干你,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在御书房精'尽人亡而青史留名的皇帝。”
余之荆兴奋的脑袋都要炸了,“来啊,看是你先榨干我,还是我先干得你求饶。”
两人七手八脚的脱了裤子,卫寒余之荆坐在龙椅上双手抓着扶手。卫寒双肩衣物掉落,扶着余之荆的肩膀上下动作。御书房内是两人的喘息声,还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汗水将碎发打湿紧贴着额头和脸颊,余之荆伸手去摸卫寒的脸,“你真好看。”
卫寒憋着一口气,不想说话。余之荆得寸进尺拿手指在卫寒的嘴边打着圈,卫寒被他弄得不能专心,刚想骂他一句。
谁知一张口余之荆的手指就趁机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