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他一言难尽(48)
卫寒走进院子,这间院子看着普普通通,别人绝不会想到这里隐藏着吴王的死士。这里一共藏着三十位死士,若是没有吴王的命令,就算是吴王死他们也不会出现。
汉子将人手招齐,卫寒道:“王爷现在情况危机,我来找你们,就是为了帮王爷脱离险境的。”
其中一个死士道:“就凭你一张嘴,我们就要为你卖命?”
“不是为我卖命,是为王爷卖命。”卫寒背过身去道:“若是因为你们的怠慢而害了王爷,你们担待的起吗?”
这些人都是吃了吴王的毒药的,他们绝不敢背叛吴王,听到卫寒怎么说领头的汉子道:“你要怎么做?”
卫寒道:“王爷之所以会被圈禁宗正寺,都是因为燕王的栽赃陷害,只要我们从燕王那里拿到陷害王爷的证据,到时候王爷自然会无罪释放,并且燕王也会自食其果受到皇上的惩罚。”
卫寒对着他们一招手,所有人都凑过来,卫寒小声道:“你们只需如此如此……”
说完之后卫寒道:“听明白了吧,我先走了,要是有事自然会来找你们。”
领头的汉子见卫寒转身就走,突然伸手去扯卫寒脸上的布巾。赵一目光一凝,右手闪电般伸出,瞬间抓住了汉子的手。那汉子只觉得那只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像是铁铸的,竟不能动分毫。
听到动静,卫寒转头就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笑道:“我说了,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不要试图去知道,不然是会死人的。”
卫寒上了马车在车上换好衣服,然后让赵一在已经隐蔽的地方将自己放下来。他对赵一道:“你驾着马车四处逛逛,然后将马车停在我说的那个地方,之后回来时小心一点不要被人跟踪。”
卫寒心里有点累,一个人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越王府那条街,鬼使神差他就走了进去。待回过神来以后王府的门已经打开了,余之荆兴奋的抓着卫寒的手道:“这是你第一次来我王府啊。”
“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卫寒边走边道:“你大婚那天我还来过呢。”
“你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余之荆瘪着嘴道:“我已经想好了,在我登基之前一定会给王妃找个还归宿的,她是个好姑娘,不能在我这儿蹉跎一辈子。”
“嗯。”提到傅采莲卫寒就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他道:“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余之荆带着卫寒参观了一下王府,卫寒今天消耗大肚子有点饿,就道:“晚饭准备好了吗?有点饿得慌。”
“你不早说。”余之荆摸着卫寒的手道:“饿在你身痛在我心,你等着,我去厨房催去。”
卫寒有些无语的看着余之荆风风火火的走了,心想你不会让下人去催吗?他就在王府花园闲逛起来,越王府的花园不比当初吴王府的小。卫寒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莲池边,此时已是深秋,荷花早已枯败。
卫寒对着满池的残荷,心想这底下一定有许多莲藕。这个季节的藕可贵了,要是在越王府挖点带回去吃可是省了不少钱的。唉,自己还是穷了点。
他在这边想入非非,不知在他身后的桂树后站着一个碧色衣裙的女人。傅采莲痴痴的看着池边迎风而立的卫寒,卫公子对着满池的残荷叹息,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第50章 何人杀人
余之荆兴冲冲跑了回来,老远就喊道:“快啦, 马上就能吃了。”
卫寒微微转头道:“做王爷就要有做王爷的样子,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余之荆停住脚步,莫名其妙的看着卫寒, 卫寒也看着他。两厢对视半晌, 余之荆只觉脑中电光一闪,他忽然就悟了, 将臂膀一挥霸气道:“本王今日就要宠幸了你,你从是不从?”
卫寒:“……”
卫寒突然有点后悔,就这样的玩意以后做了皇帝, 那真是板上钉钉的昏君呐。卫寒伸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嘴,“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哎?哎?你怎么走了?”余之荆上前去啦他道:“你不吃饭啦?”
卫寒突然转身, 严肃的看着他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啊?”余之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骤然听到他一时反应不及道:“我没什么打算啊?”
卫寒再问:“你为什么要做皇帝?”
余之荆:“因为……你要我做?”
“啧。”卫寒头痛道:“我要你做皇帝你就做, 等你做了皇帝以后呢?你还是要整天斗鸡遛鸟无所事事吗?”
“你怎么了?”余之荆伸手摸向了卫寒的额头道:“也没有病啊, 怎么说变就变。”
“余之荆。”卫寒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你做了皇帝以后, 我不求你多么的英明, 但求你心怀天下,不为奸佞之徒所惑。”
“我会的。”余之荆笑道:“不是有你嘛,我只听你的。”
“皇上,该早朝了。”
李福海在龙床边轻轻喊了一声,元丰帝就睁开了眼睛。
“啊……”元丰帝有些痛苦的坐了起来, 叹道:“老了,真的是老了,朕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李福海有些担心道:“皇上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宣御医?”
“不必了。”元丰帝伸手捏了捏眉心道:“近日总是困倦浅眠,天师说是仙丹发挥了功效。”
“老奴扶皇上起来。”李福海走过去要扶元丰帝。
“皇上。”外面传来一阵惊慌的声音,李福海道:“何事如此惊慌?”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跪在地上道:“皇上,吴王殿下在宗正寺服毒自尽了。”
“呃……”元丰帝突然就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心跳的砰砰的。
李福海惊慌道:“皇上,皇上?快宣御医!”
“呃……吭……”元丰帝抓在李福海的手臂看着那个小太监道:“怎么好好的老三就自尽了?”
“吴……吴王殿下昨夜就服毒了,但是宫门已经落下,宗正寺卿来不及禀报皇上,在宫门外站了一宿,一直等到刚刚宫门打开。”
李福海给元丰帝抚着背道:“皇上您别着急,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您保重身体呀。”
元丰帝脸色一片青白,好半天才缓过气道:“老三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小太监道:“昨夜发现的及时,已经救过来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李福海急道:“快说呀!”
“只是宫外的大夫医术不行,王爷还在昏迷不醒。”
“派御医去。”元丰帝指着小太监道:“把宫里头的御医都给朕派去,一定要治好我的皇儿!”
“遵旨。”
小太监匆匆去了御医署,元丰帝表情阴沉似水道:“老三在宗正寺一直好好的,他是哪里来的毒药?”
李福海:“皇上……”
“给朕查。”元丰帝怒道:“把宗正寺看守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加审讯,务必要查出是谁给老三送的毒药。”
李福海去了,元丰帝躺在床上。心口一阵一阵的疼,他隐隐有一个猜测,但是不愿意相信,老三都已经圈禁在了宗正寺,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
朝臣们都得知了余之棘宗正寺饮毒自尽一事,纷纷脑袋一紧,要出大事了。燕王的人都在心里猜测这件事是不是燕王干的,要真的是燕王干的,在皇上面前自己该怎么说呢?
余之荆一早就带着傅采莲进了宫,张贵妃拉着傅采莲的手道:“我儿,在王府可还住得惯吗?”
傅采莲微微低着头道:“住的惯,多谢母妃关心。”
“你是我儿媳,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张贵妃看着傅采莲,心里是十二分的满意。
“娘娘。”大宫女幸儿走进来道:“出大事了。”
“哦?”张贵妃道:“怎么了?”
“吴王殿下在宗正寺服毒自尽了。”幸儿道:“皇上大发雷霆,将所有的御医都派去了宗正寺。”
张贵妃面上一片惊讶,她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发现余之荆脸上虽有不安但无一点意外。她又看了看傅采莲。发现自己儿媳妇脸上的表情才是真正不知情人的表情。
她伸手扶着脑袋,突然道:“哎呦。”
余之荆关切的问道:“母妃你怎么了?”
“我头疼,哎呦。”
“御医都出宫了,母妃却犯了头疼。”傅采莲道:“这可如何是好?”
“我儿。”张贵妃握着傅采莲的手道:“幸儿那里有备着的药,你去帮母妃取来可好?”
“嗯。”傅采莲站起来道:“母妃你等着,媳妇一会儿就来。”
待傅采莲走了以后张贵妃避退左右,余之荆道:“母妃,你好些了吗?”
“我问你。”张贵妃道:“吴王自尽之事与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余之荆瞬间面色惨白,他满头大汗道:“母妃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母妃,你连我也要瞒吗?”张贵妃死死的盯着余之荆道:“是你做的?”
“母妃。”余之荆道:“不要多言。”
“真的是你做的?”张贵妃满脸的不可思议道:“我想不通你为何要这么做。”
余之荆内心纠结,但是他知道母妃是不会害自己的,他捏紧了拳头,最后下定决心坦白道:“儿子已经决定争储了。”
“啊……”张贵妃轻呼一声,道:“是什么让你下了如此决定?”
“儿子不想离开母妃。”余之荆眼里含着泪水道:“自上次皇子离京事情过后,儿子就想,我能留在京都一时不能留在京都一辈子。若是儿子真的走了,母妃你怎么办?儿子若想永远留在母妃身边,就只有做上那个位置。”
“好儿子。”张贵妃流下泪水道:“我盼着你开窍盼了十几年,不枉母妃在后宫勾心斗角就为能帮上你的忙。”
“母妃……”
“我知我儿,你并不擅长算计。”张贵妃道:“告诉母妃,是谁在你身后出谋划策?”
余之荆:“乃是刑部司主事卫寒卫里美。”
“是他……”张贵妃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既无人脉也无雄心,卫寒出身名门,为何要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