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215)

　　被君后暗中掐了一把的永明帝面带赞许地点头：“不错不错，倒是朕眼皮子浅了。”
　　邵云安赶紧说：“一号房的礼品不是转运珠。”
　　永明帝：“是什么？”
　　“皇上您到时候就知道了。”
　　永明帝：“……”
　　君后：“皇上，要开始了。”
　　永明帝立刻坐好，邵云安第一次觉得憋笑是会伤身的。王石井的脸皮也有点抽抽，庆幸自己的定力强。
　　就在邵云安和永明帝说话的功夫，蒋康辰那边的前言也说到尾声了。他先说明了拍卖的规矩，也警告了如果有人违反规矩，那大厅内站着的带刀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在没有人有异议后，蒋康辰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名相貌出挑的侍女手捧一个托盘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那名侍女把托盘放在一个长桌上，然后退到了一边。
　　蒋康辰介绍起来：“第一件拍卖物，元朝古币，三十枚，由云龙拍卖行鉴定大师赵文寅大师鉴定为真品。起拍价，二百两白银，每十两及翻倍加价，开始！”
　　“二百两！”一个人举起了写有“三十五”字样的大牌子。
　　“二百三十两！”
　　“二百四十两！”
　　随着前面四五个人依次加价，在场的人算是弄清楚是怎么竞拍了，举牌的人开始变多。邵云安也解释，前四个加价的也都是托儿，为的就是让大家明白流程到底是怎么样的。
　　当这套古钱币被喊价到一千三百六十两后，没有人再出价了。蒋康辰看着台子上的滴漏，开始喊：“一千三百六十两一次，一千三百六十两两次，一千三百六十两三次，成交！”
　　拍卖锤一落，在座的每个人都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拍卖的啊，真真是刺激。”
　　邵云安淡笑地说：“皇上，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永明帝摸摸胸口。
　　随着第一件物品拍卖成功，蒋康辰也是信心十足。拍卖成功的物品先拿给竞拍成功者查验，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封存，压上对方的印泥，随后被拿到后台，等到拍卖会结束后由买家带着号码牌，另一枚同样的手指印泥和取货单去取货。
　　第二件物品是一副名画。永明帝看着物品清单，好奇：“这佛祖舍利都有人拿出来卖？不会是什么贼赃吧？”
　　君后蹙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邵云安道：“好像是家传之宝。拍卖会上的东西都会查验来路，应该不是赃物。安公公派人查验的，不会出差错。”
　　罗荣王的眼神微动，慕容世子神情淡淡地说：“佛祖舍利曾流失过，寻回的现供奉于雨林寺舍利塔，应该也有流落到民间的。作为家传之宝也无不可。”
　　永明帝侧头：“君后可要？”
　　君后摇头：“臣不信佛，皇上想要？”
　　永明帝也是摇头，继续往下看：“千年玳瑁？这是好东西。”
　　君后很无奈：“皇上还缺稀罕东西？”
　　有人替永明帝回答：“玳瑁本就不多见，这千年的玳瑁就更是罕有了。这玳瑁养身，皇上和千岁倒是可以买来。”
　　是罗荣王。
　　邵云安：“那就买。”
　　永明帝：“好！”
　　其余人：“……”
　　永明帝感兴趣的不多，毕竟稀罕的东西王石井和邵云安早就送给他了。他唯二感兴趣的是佛则舍利和千年玳瑁。不过对舍利，他也仅仅是好奇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拍卖会上。而他之所以想要千年的玳瑁，也是想给未来的皇儿。宫里曾有过一块千年的玳瑁，被康盛帝赏赐给了林王，后来被毁掉了，永明帝很是可惜。
　　拍卖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永明帝和君后看得也是津津有味，有时候都会被一声声的竞价感染到几分的紧张，这样的经历对他们而言十分的新奇。他们两人是，其他人也是，就是邵云安都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了。
　　当又一件物品被送上来时，邵云安的心头跳动了一下。他站起来走到纱帘后面，掀开一角。蒋康辰介绍：“舍利两枚，提供者声称乃多罗迦佛祖舍利，无以辨别真伪，起拍价三千两白银，一百两白银及倍数加价。”
　　蒋康宁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喊：“白银五千两。”
　　哗哗哗——
　　所有人都看向发声的地方，邵云安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坐在大堂里的一人，普通的打扮，普通的模样，举起的牌子上写着“七十六”。
　　“白银七千两。”四十四号主人举牌。
　　“白银一万两。”
　　哗哗哗哗哗——
　　五十一号主人举牌。
　　“一上来就到了万两了，难道真是佛祖舍利？这些人倒是消息灵通。”永明帝也不坐着了，起身来到纱帘后。君后也跟着过来，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看热闹。
　　“一万三千两。”
　　“一万四千两。”
　　“一万六千两。”
　　慕容世子看了看那几个竞争最激烈地，低声：“有雨林寺的人，还有大斯国的，其余的几位看不出身份。”
　　永明帝凝眉：“看来是真的。”
　　此时，价格已经喊到两万一千两了。邵云安走到王石井跟前，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出了包间。永明帝和君后看过去，王石井什么都没说 ，只是站到了邵云安刚才站的位置。
　　“四万三千两！”
　　大斯国的人再一次举牌。蒋康辰的手心全是汗，雨林寺派来的人咬咬牙，举牌：“四万五千两！”
　　“五万。”
　　两人惊愕地朝发声处抬头，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就是永明帝都倒抽了一口气。一号房内，所有人都瞪着喊出“五万”的王石井。


第194章
　　蒋康辰也没想到一号房会出价要舍利子，他也听出了叫价的是王石井的声音。不过他的反应十分迅速，很快回过神喊：“五万两，还有没有加价的？五万两白银！”
　　“五万一千两！”大斯国的跟价了。
　　雨林寺负责举牌的人和身边的人商量，王石井：“五万两千两。”
　　永明帝几人都瞪着王石井，王石井却是什么都不解释，盯紧下方。雨林寺的人举牌：“五万两千五百两。”
　　他们的话音还没落，王石井就喊了：“五万五千两。”
　　哗哗哗哗哗——大厅内议论声声，就是雅间都传出纷杂的议论声了。同样前来的岑老蹙眉，不解王石井为何对这舍利子感兴趣，那两个孩子怎么都看不出与佛有什么缘分啊。翁老没有来，他沉迷在《易经》中不可自拔，只让家人过来凑热闹，如果他在，肯定也会不解。
　　这时候舍利子已经叫价到五万七千两了，大斯国的人还在举牌，雨林寺已经在前一次叫价中放弃了。王石井气定神闲地再次叫价：“五万八千两。”
　　大斯国的人脸上是明显的挣扎。蒋康辰再次喊：“五万八千两，五万八千两还有人竞价吗？”时间刚到，他就马上喊：“五万八千两一次，五万八千两两次，五万八千两三次，成交！”
　　这时候整个拍卖行发出了“轰”的一声喧闹，所有人都看向一号房，包括气急败坏的大斯国人和神色莫名的雨林寺人。
　　拍到了舍利子，王石井吐了口气，可以向媳妇儿交差了。这时候，有人来到蒋康辰的面前把一张折起来的字条放在他的面前，蒋康辰打开看过后，仍然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这边拍卖槌一落，永明帝就第一个发问：“忠勇侯，你莫告诉朕你和云安也想那修仙得道之事。”
　　这个时候，佛教并没有那么火热，至少上位者还没有把佛教上升到国教这样的高度。永明帝和君后信道教多过于佛教。王石井花那么多钱抢下舍利子，还是邵云安跟他耳语之后，永明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两个不会也像那个皇婶一样吧。
　　王石井倒是干脆，回答：“云安想要。”
　　“……”
　　君后的额角抽抽：“云安想要你就由着他？近六万两的东西，你们是不是真是银子多的没地方花？”
　　正说某人呢，某人就回来了。他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飚在了他的身上，邵云安眨眨眼：“怎么了？”
　　君后：“你要那舍利子作甚？”
　　邵云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关上门，一脸谨慎的小声说：“我也不知道。那舍利子一出来我脑袋里就有个声音说‘拿下它拿下它’。如果我不买，万一有什么麻烦怎么办？”
　　抽气声数声，在场的人除了王石井和郭子牧外，无不想到了邵云安身上的奇遇和他“帝王福星”之命，永明帝立刻点头称赞：“买的好买的好，佛祖的舍利怎能便宜大斯国的人。”
　　这时候，楼下想起口音古怪的喊叫：“拍卖不公！一号房是你们燕国的权贵，他身上有五万八千两的白银吗？如果他拿不出，舍利子就是我的！”
　　永明帝的脸沉了，君后的脸冷了，代老将军直接掀起纱帘，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邵云安也走到了前面，直接看向下方。刚才竞拍舍利子失败的大斯国人气急败坏地仰头瞪着他。
　　蒋康辰冷道：“你既然知道一号房乃我燕国权贵，还敢质疑拿不出银子吗？”
　　那大斯国的人脖子一梗，说：“谁不知你们燕国最有钱的权贵已经被抄家了。哪怕你们燕国的皇帝，也不可能随便就拿出五万八千两的白银。你们云龙拍卖行上的规矩可是写得明明白白，拍卖的银两必须现付！我不信他身上有五万八千两的白银！”那人拍拍胸脯，“我有！”
　　永明帝的脸都绿了。他是穷，他是喜欢跟臣子们哭穷，但被一个“外国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穷……永明帝的杀心清楚的映在眼中。
　　“如果我能拿出五万八千两的白银，你要切腹赔罪。”
　　嘶嘶嘶——
　　那大斯国的人神色惊变了一瞬，在楼上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邵云安再次开口：“在我大燕国的地盘上，对我大燕国的国君无礼，对我一等侯爷的夫君无礼，谁给你的胆子？我给你两个选择，切腹赔罪，或者凌迟处死。”
　　那人发狠：“我是大斯国的人！”
　　“大斯国怎么了？就是你大斯国的国君敢如此侮辱我大燕国的国君，我照样敢让他切腹给我大燕国的国君赔罪！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来人！我就让他看看我有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省的他死不瞑目！”
　　“你敢！我是大斯国国君的人！你敢杀我，我大斯国定会杀向你大燕国！”
　　嗖！
　　一枚弩箭从二楼的一间雅间射出，紧接着一声惨叫，那位嚣张的大斯国人捂着肚子摔倒在地。惊叫声起，那名大斯国周围的人纷纷逃离，代老将军一声狮子吼：“谁都不许动！”
　　大厅内的侍卫唰地拔出刀。
　　永明帝、君后、罗荣王震惊地瞪着那名大斯国人肚子上的弩箭，被重伤的大斯国人流血不止，痛苦地呻吟，他的同伴也被吓住了。王石井拧眉看向发射出弩箭的房间，代老将军毕竟是戎马出身，很快回神，下令：“把这人和他的同伴押下去，带我禀明圣上，再来裁夺。”
　　代老将军在，楼下的人立刻心安了不少。侍卫们把那人和他的同伙带了下去，共有三人。没有受伤的两人似乎是吓傻了，连反抗都没有。
　　王石井扬声：“蒋大人，从今往后。拍卖行中凡是出自我忠勇侯府的物品，一律不许大斯国人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