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38)
恰好是嘴角的位置,
很不妙,容易引起很多糟糕的联想。
楚淮引看了一眼龙袍上的污浊,发自内心地提出恳求:“朕这么听话,爱卿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他可是肖想已久的连小肚子都没摸一下。
孟侜慌张地扫过楚淮引那处,觉得应该适当奖励,以表示对陛下遵守规矩的赞赏。
于是伸手随便揉了几下,没有起到任何缓解作用,反而烧了一把熊熊大火就收手。
“就这样吧。”孟侜点点头,趁楚淮引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溜了出去,“小玖!”
孟侜用楚淮引的声音假传圣旨。
小玖麻利地应声开门,“陛下有何吩咐?”
楚淮引脸色铁青:“朕叫你了么?”
孟侜揽住小玖的肩膀:“没有没有,陛下没有叫你,我们出去。”
小玖一头雾水:到底叫了没?
御书房的红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只留下楚淮引孤家寡人。
楚淮引按了按额头,认命地探下手去。
他从没想过还有这种情况,难不成他堂堂天子,以后跟身边的太监还要设暗号,才能防止孟侜随时假冒他叫人进来?!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堵住孟侜的嘴他退位让贤!
圆月微缺,高挂天穹,给长而平缓的宫道镀了一层如水的银光。孟侜回眸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嘴唇一勾。
真是个惊险的夜晚。
或许还带点朦胧的春光,似有双燕蘸水斜飞,翅膀上载着暖融的湿意。
翌日休沐,楚淮引可能是被气昏了,也没有来找孟侜麻烦。
沈柏青把请帖下到了管府,孟侜觉得他挺有意思,带着阿福去季府赴约。
阿福一路上瞧着孟侜,上看下看,像个裁缝量体长一样。
孟侜猛地转身,阿福急忙刹住,生怕自己大肚子撞到孟侜的小肚子。
孟侜盯着他。
阿福垂下眼,非常心虚。
“阿福啊,你今早去哪儿了?怎么吃饭的时候没见到你?”
“我、我……”
孟侜眼睛一眯:“陛下找你了是吧?”他昨晚起夜的时候,看见阿福和暗卫交头接耳,就猜到楚淮引想见阿福。
因为暗卫一般只能在室外,阿福反而能跟进跟出,楚淮引就想收买阿福,让他时刻关注孟侜又在作什么妖。
阿福脸色涨红,陛下威压震慑下,他差点吓没半条命。
孟侜豪气干云:“阿福,革命战士千万不能被金钱诱惑。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一千两。”阿福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能稳住不在陛下面前把孟侜怀孕的事说漏嘴简直不容易。
“咳咳。”穷鬼孟侜收回这句话,他觑见商机,眼里闪着财迷的光彩,“本官允许你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卖给陛下,只是……”
孟侜敛了敛袖子,伸出四个手指头。
“你四我六?”阿福吃惊。
“是你四。”孟侜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是把本官卖了啊,我难道不应该占大头吗?”
孟侜压低声音:“本官还可以教你用什么消息可以从陛下那里换到更多的钱。”
阿福见孟侜这么淡定,突然间有种天下地上老爷最大的体悟。
小奸商和小间谍达成友好合作。
沈柏青见到孟侜很高兴,他心里把孟侜定位成了一个“因为不能暴露怀孕而营养不良的小可怜”,官当得再大有什么用呢,连口吃的都没。
他把孟侜接到屋里,关上门,兴奋地端出一盆不加药材的纯正鸽子汤。
真的是盆。
“你快帮我喝了。”沈柏青捂着鼻子退避三尺。
天天喝,沈柏青闻到味道就想吐。
季翰林不在,按理说没人能逼他,可是季府有一个狡猾的管家,沈柏青今天这顿少吃了什么,立马写信给季翰林。
长篇大论告状,从沈公子的厌恶食物的神态到故意把一根一寸长萝卜掉在地上,描写地一点不落。管家以前可能是写话本的。
沈柏青一开始放飞自己,各种挑食,季翰林连发三封家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暗示如果你不好好吃饭,我可能查案会分心。
蜀地凶险,沈柏青一下子就老实了。
孟侜蹙眉:“这不好吧?”
感觉怪怪的,像从孕夫嘴里抢吃的。
沈柏青恐吓他:“我像你这个时候,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他抡圆了胳膊,表示你再不补补,肯定生出一只瘦猴。
并且声泪俱下,我真的不想喝了,管家天天写信,你就帮我一天,我们互惠互利。
孟侜其实还算正常,他没特意进补,但歪打正着吃了不少雪斑。可他听说雪斑快吃没了之后,把物种吃到绝种的愧疚感笼罩心头,孟侜想象了一下后世史书记载“某某物种已经绝种几千年,是被某某大臣吃到绝种”,提前感觉自己的脊梁骨被戳痛。接下来楚淮引说什么他都不肯再吃。
孟侜看着沈柏青故作可怜的样子,有些动摇:“一人一半?”
“好!就这么说定了!”沈柏青拿出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实力展示分配不公。
两人又聊了聊,孟侜跟他分析了一下蜀地的形式,安慰他不要担心,他听陛下的意思,案情进展很大,季翰林应该快回来了。
“我也不是很担心。”沈柏青嘴巴一撇,坐了一会儿端着那个空盆出去找管家,“本公子喝完了,今天的信我要自己写。”
孟侜听着他兴高采烈的声音,一阵失笑。了解了季府的日常烦恼,孟侜想,他当初误会楚淮引了。
孟侜今天来本来就是想跟同类人聊聊天,放松心情,走时沈柏青扒着门框依依不舍。
朋友你真的不吃午饭了吗?还有一大盆猪肝菠菜汤。
孟侜出门砸吧砸吧嘴,觉得鸽子汤的味道不错。他对阿福道:“本官觉得季府的伙食不错,都是本官爱吃的。”
请这位间谍务必转达楚淮引。
孟侜出去逛了一圈,回到管府,一向冷清的管府今天却意外地热闹。
大堂里,浓妆艳抹的媒婆坐了一圈,廉价脂粉味扑面而来,孟侜还没进门先打了三个喷嚏。
桌子上放着一摞画像,环肥燕瘦,跟楚淮引的十八个舞女有一拼。
陛下暗示管嘉笙能登宰相位,京城多少世家大户动了心。哪有男子为妻子守丧,昨晚宴会席位一出,今天管府门槛都让媒婆踏破了。
一个个突然都不嫌弃管嘉笙不举,反正管嘉笙年轻,在相位坐个几十年,给亲家带来的利益远比一个女儿的幸福要重要。
而且,管嘉笙相貌俊,又重情,不花心,谁能说嫁给他一定吃亏?
管母没有把手伸到孟侜婚事的意思,但是她们找的是管嘉笙,有几个姑娘条件不错,不好回太绝,万一管嘉笙能醒来,还是要再说一门婚事。
孟侜也有这个顾虑,他寄人篱下,不能随心所欲把媒婆都轰出去,只好由着管母在那打太极。
老国公别的没有,姨娘多,孙女也多,口气最大的那个媒婆就是给国公府说亲。
她明里暗里地贬低管嘉笙,暗示姑娘下嫁,国公府将来是要飞出凤凰的,官位再大有什么用,跟皇家攀上亲戚才是最稳的,还能荫蔽子孙。
媒婆一个口误,把后代的事都拿出来讲,管母的脸一下子黑了。
而宫里,楚淮引跟奉国使臣谈了一早上,刚闲下来就听说管府来了十七八个媒婆,而孟侜还没有拒绝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换一个人蹭吃蹭喝。
第44章
孟侜忍不住打断她:“恕本官直言, 陛下目前并没有纳贵府千金为妃的意思。”
媒婆突然被直白地戳破了牛皮,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你妄测圣意,陛下何曾这么说过!”
孟侜淡定喝茶,你家陛下说了,哪怕本官假传圣旨他都认。
“爱卿所言甚是。”楚淮引突然出现, 第一句就肯定了孟侜的话。他扫了一眼身体抖如筛糠的媒婆,冷笑道:“不如你帮朕带句话给老国公?”
楚淮引坐在主位, 眼刀扫过一个个媒婆, 这是全京城的媒婆都来了吧, 他暗暗咬牙:“管大人的婚事有朕做主, 诸位请回吧。”
他看见孟侜眼睛盯着那些画像,怒道:“把它们都带走!”
管老夫人有些疑惑,难不成陛下看上了孟侜要他当驸马?
楚淮引有几个同父异母得到妹妹, 不起眼, 但也没亏待。
孟侜跟着楚淮引出去,一路两人都没多话, 到了一处甚是恢弘的府邸前,楚淮引推开门, “进来。”
这里是楚淮引在孟侜失踪后赐给他停灵的府邸,孟侜还从来没来过。
院内小榭流水,环境幽雅, 孟侜四处逛了逛,心想这可是实打实的不动产, 记在他名下的。
可惜不能住。
“你住在管府多有不便,不如搬出来?”楚淮引提议,他嫌每次正大光明找孟侜都要编个理由混过管老夫人,麻烦,不如再开一个府。如果能直接开在皇宫里面就更好了,他可以额外为孟侜辟出一块空地。或者,现成的也行。
孟侜明知楚淮引的用意,要真一个人住了,岂不是天天要接受楚淮引的骚|扰?
且不说别的,一国天子还是呆在皇宫里最安全。
楚淮引见他不赞同,也不强求,带着孟侜去了主屋。
主屋宽敞明亮,桌椅摆放有致,孟侜一眼看见了卧室里的那床崭新的鸳鸯龙凤被,突然觉得楚淮引来者不善。
“管嘉笙朕管不着,但孟侜你敢说亲,朕就敢抢亲。”楚淮引敲着床杠,一字一句威胁。
“陛下放心,臣这辈子决不续娶。”孟侜痛快道。
虽然得到了承诺,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楚淮引见他两人独处时也把自己当管嘉笙,差点气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你我二人,能不能换个身份?”
孟侜看看天看看地,孤男寡男,还是隔着一层透明马甲比较安全。
“那行。”楚淮引更干脆。
孟侜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就听楚淮引下一句道:“爱卿不是不举么,朕最近跟太医学了一些手法,对此症结有些奇效。”
孟侜抱紧一个鸳鸯枕挡住小腹及以下。
楚淮引不留情地抽走枕头,“太医说了,此手法治标不治本,需得日日用,一天都停不得。”
“胡说八道!”孟侜悲愤无比,哪有这么不正经的太医。
“朕怎么会胡说,爱卿昨晚不是早有体验?”
说起昨晚,脸皮奇厚的孟侜诡异地脸红了,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在龙椅上被楚淮引撸了一把。
他愣了一瞬,便被楚淮引偷袭,耳边传来楚淮引的闷笑:“果然有效。”
孟侜闭上眼,他什么时候,只是被楚淮引摸了一把,就起了反应???
这不是跟太医学的,是跟春|宫|图学的吧,想到这个,孟侜思维又发散了下,不知道陛下的实战技术有没有跟着提高?
孟侜眼里闪现八卦又探究的光芒。
楚淮引被他的眼神迷惑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去,瞳仁一阵紧缩:“你想试试?”
孟侜在喜红大床上滚了一圈,头发凌乱地缩在一旁,连连摆手:“没!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楚淮引握住孟侜的手,“你欠朕一次,朕不多计较,算你三次吧。”
刚过了一夜就翻了三倍,皇家高|利|贷,惹不起。
孟侜报复性地使劲,楚淮引闷哼出声,“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