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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楼捡到江湖死对头后(101)

作者:烧稀饭 时间:2024-11-14 10:07 标签:甜文 先婚后爱 救赎 美强惨 江湖

  长发徜徉在小床上,手腕不自觉乱蹭。
  他知道那是古鸿意少年时的小床,有古鸿意的体温、气息。
  一张窄床容不下两人,古鸿意捞起他的腿弯,把他整个放到身上,摆正。
  撩眼看,他伏在身上,双手并拢支在自己胸膛,这样稍稍撑起身来。
  得了呼吸,紊乱地喘着气。
  眸中水雾弥漫。
  一腿正好在古鸿意两腿之间,稍跪起来,去躲开古鸿意。
  古鸿意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回怀里深吻。
  对方雪崩一样降落。
  瘫在身上,化成一团温热的雪水,胳膊再无力支起。
  古鸿意又刻意分开一刹,看对方失焦的双眸,被蹂躏得泛红的唇。
  “唔……”
  年少时,何曾敢想那个孤傲的剑客有这般模样。
  古鸿意心跳得轻快,要飘起来。
  再捧过他的双颊,更温柔地覆上。
  “抱一会。”
  “嗯。”
  双腿勾着双腿,脸颊卡进肩窝,两个人就这么胡乱缠着,挤进一张小小的床间。
  “……我是有妻子的人了。”
  古鸿意望着天花板,突兀说道。
  白行玉疑惑蹭蹭他的肩窝,倒也点头。
  听见轻轻的笑声,沙哑,又很纯粹的高兴。
  古鸿意在笑。
  他完全看不清楚了,睫羽合上,伸手揉了揉眼睛。
  “我是有妻子的人了。……”
  笑声渐渐淡成喟叹与断断续续的堵塞。
  不再用抱着霜寒十四州,只和剑说话;不再用一个人听着世人的攻讦,有人帮自己撑腰;想去千山万水玩玩看看,都有同龄侠客陪着。
  “也算挚友?”
  “算。”
  两个人挤得很近,鼻尖碰鼻尖。
  古鸿意又问正事,“那剑谱,你觉得是何人放于老巢的。是盟主吗?毕竟是他赐给我江湖通行令,让我去抓捕你。……盟主此番栽赃于我,便是挑拨离间。”
  白行玉稍蹙眉,轻轻摇头。
  围剿大军都打不进来老巢,盟主又如何能进来。
  况且,盟主会制机关么?
  “机关……”古鸿意思忖,“是袖玲珑师兄教我的。师兄进老巢也无阻碍。”
  “……总不能真是袖玲珑师兄偷的剑谱吧。”古鸿意愣愣。
  白行玉摸他的发梢玩,又顺势问,“又是何人传授给师兄?”
  “师父。”
  一阵风雪嚎啕,划破静谧的夜空。
  古鸿意垂眸,“不是师父偷的。我仔细看过,这道机关大致小半年前制成……”
  古鸿意推算了一下,“大致是,我按黑衣人指示赴汴京,与你重逢明月楼的时候。”
  “那时,师父远在天山啊。”
  伸手顺了顺白行玉的长发,“不想这个了。说来,若你把剑谱还给盟主……”
  这盟主和师尊再讨厌,剑谱也的确是他们的东西。
  “若你还了剑谱,是不是……可以恢复清誉?”
  白行玉一怔,抬眼,对上古鸿意认认真真的眼神。
  纯粹的为他欣喜。
  “哪有如此轻易。我如何解释,我从何处找回的剑谱。”
  古鸿意思忖片刻,“你就说,是衰兰送客手偷的。反正我本来就名声不好。况且,衰兰早死了,死无对证。”
  又说,“能换你清誉,这个名号当然值得。”
  一瞬间,古鸿意忽然垂下眼帘,如果他恢复名誉,他们又是云泥之别了。
  但他想让白行玉好。
  “我不要。”轻轻的声音,温热的吐息。
  古鸿意垂眸。
  肩窝,清冽美目认真望他。
  “我与你,荣辱与共。”
  侧躺着的二人,发丝交叠发丝。三日前,他们结过发了。
  古鸿意抓住他的腿弯,勾住自己的腰腹,抱得更紧密,再无空隙。
  翻身压上。
  逼仄的小床只容得下紧密相连的二人。
  白行玉晕晕沉沉,阖眼承他的吻。
  “唤我一声。”
  “……夫君。夫君。”
  他很乖地呢喃。一声声索求。
  不止年少的愿望,连今早的愿望也得了满足,古鸿意心跳得更轻快,勾唇笑了。
  轰一声。
  床塌了。
  ……
  陪伴少年衰兰十年、师兄亲手打成的小床,就这样塌了。
  二人乱七八糟坠了地,还抱着,还相联。
  白行玉懵懵抬眼。古鸿意扶一扶额头。
  两人对视一眼。
  琥珀眼睛弯起。
  “……都怪袖玲珑师兄。”
  古鸿意严肃说道。


第75章 忠诚
  床塌了。
  古鸿意愣愣, “我……再去抱些被褥,今夜只能席地而眠了。”
  又指一指方才拿来的衣裳,交代白行玉, “先换上我的衣裳, 莫要着凉。”
  白行玉点头, 拿起那一团灰蒙蒙的布抖抖,开始一个一个数着补丁。
  古鸿意起身离了卧房。
  哈出一口白烟。
  心很乱。剑谱为何会出现在老巢?是何人所窃?
  能进老巢的人……盗帮的师兄师叔中,何人偷了剑谱?
  古鸿意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是盗帮的长辈……盗帮众人虽为盗贼,却有自己的一套信条, 师兄师叔们潇洒快意, 对盟主那一套波诡云谲的玩意毫不感兴趣。
  师兄师叔谁在乎他那破剑谱。
  除了一个人。
  师父。
  被盟主追杀了二十年的公羊弃, 与盟主结了宿仇的公羊弃。
  如果是师父窃走了剑谱, 一切都对的上。
  ……可师父为何会制用苍山玉开合的机关?他怎么知道有黑衣人赐给自己苍山玉?
  就像知道自己救风尘以来的一切一般。
  好似操持着一段牵丝戏, 提着线控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救风尘的路……
  古鸿意额间滑落一滴冷汗。
  *
  雪急天高。
  一个孤独的老者坐在房檐上,翘着二郎腿, 静看汴京满城风雪。
  “师父。”
  背后,有人唤他,他并不回首。
  毒药师气喘吁吁,从袖中翻出那小瓷瓶, 伸指取其中香灰,捻于掌心。
  古白二人成亲那日,公羊弃冒雪来访, 点燃香柱的余烬。
  “师父。那柱香, 并非寻常的香。”
  公羊弃淡笑道, “不是香, 那是何物?”
  “是药。”
  毒药师气息焦急,迎着风雪高声道,
  “是治好衰兰眼睛的药。衰兰在拜堂前复明,不是神迹,不是苍天恩赐,也不是因为我配的药酒……我的药酒只是催他动了情——”
  “是师父的香灰让衰兰的眼睛好起来的。”
  “一药破一症。那,三日前,围剿战火中,划伤衰兰眼睛的人,并不是盟主,而是师父您。”
  毒药师刹那间想起银汉三所讲的故事。一对反目成仇的孪生兄弟……
  毒药师顾不得抹去风雪,静立成一尊雕塑,只有无血色的嘴唇嗫嚅。
  “师父,您到底是何人……”
  *
  古鸿意抱着被褥,心烦意乱地回了卧房。
  模糊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人身上时,心脏跳得快了一拍。
  白行玉穿了他的衣裳,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歪着头蹭了蹭衣袖补丁。
  白行玉在很乖地等他。
  衣袖长了一截,覆住手背,只露出来一点白皙的指尖。
  白行玉抬起手,召了召。
  宽阔衣袖滑落,露出整个小臂。
  古鸿意循着模糊的藕节一样的瓷白,走近,席地坐下,把脸颊贴到了他的掌心。
  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有颜色。
  他乌黑的长发靠近了胸膛,指尖拨开自己的衣襟。
  潮红上涌青瓷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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