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废物被迫登基后(41)
霎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确实和陛下有要事相商。”面前的男子道,“不然,你把东西给我吧。是密报,是么?”
他看着小太监,眼底是洞悉一切的平静。
小太监心惊肉跳,不敢看他,懦懦称是,不敢再看那亮着的烛火,躬着身,匆匆离开了殿外。
木柯收回了目光。
他继续站在殿前不近不远的地方,密报就被他收在袖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他身后的那扇殿门才被打开。
云殷衣冠齐整,问:“什么事。”
木柯将密报呈上:“刚刚送来的,属下看顾次辅并未标记紧急,便没有递进来。”
云殷打开看了一眼,道:“知道了。”
他想了想:“给舅舅传个话,就说我午后去他府里拜访。”
木柯应声称是。
临走,他还是忍不住,悄悄抬头,瞥了他的主子一眼。
只见对方神色如常,除了声音发哑之外,似乎并无异样。木柯刚要遗憾地收回目光,就一眼瞥见了某个地方。
他一顿。
云殷转过身,那道暧昧的红痕就这样,彻底没入衣领之中。
殿门被关上。
云殷走入殿内,晨光乍起。
烛火幽幽映着的龙床之上,有人昏睡着。衣衫尽散、被褥凌乱,一室残留的春色。
第31章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屋子里却很安静。
空气里暧昧的气息还没有散尽,混着安神香,恍惚中竟有了温柔乡的味道。
云殷俯身,将丢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走回了床边,在床沿边坐下,把埋在被子里的人挖了出来。
李昭漪仍在昏睡。
随着云殷的动作,他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斑驳青紫的后肩。
酒意散去,昨夜的一幕幕却仍在眼前。
李昭漪乖顺的承吻、不停发抖的样子、以及破碎的声音。第一次,云殷本来没想折腾他多久。可事与愿违。到了最后,李昭漪哭得很厉害,他只好不停地亲他的眼睫。
他哄着人:“陛下,乖。臣快了。”
一快又是半个时辰,李昭漪嗓子都哑了。
他哽咽着说:“骗子。”
本来真的已经快结束的云殷生生又被他哭硬了。
云殷:。
他很少自省,可是此时此刻,他坐在床沿,是真的认认真真反思了许久,自己是否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比如,看李昭漪哭。
这种事也反省不出什么结果。
于是,云殷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
后悔吗?
酒意和残存的怒气催生冲动,他知道昨夜自己确实不正常。
但是此时此刻……
云殷想。
他只后悔,他没有再早点动手。
李昭漪生辰宴那天,他就不应该心软。或许这样,陆重也没有机会把李昭漪带走。
云殷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恶劣。但他自认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么一想,一切本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冷静地替李昭漪整理被子。
冷静地给人裹上外袍。
冷静地把人打横抱起来,顺着动作,床上留下一小滩水迹。
往浴池走的半路,李昭漪醒了过来。云殷对上他迷茫混沌的眼睛,直接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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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李昭漪开了口。
他的嗓子有点哑,还带了点哭腔。他轻声问:“……是,要去洗澡吗。”
云殷回过神,说:“是。”
李昭漪说:“好。”
云殷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是否有一些负面的情绪,例如难过、绝望、厌恶。
只是说完这句“好”,他把脸埋进了云殷的怀里。温热的脸颊贴着有些凉意的衣服,云殷顿了顿,低头看他,只看到他鸦色的长发,还有被头发挡得差不多的,小半张侧脸。
李昭漪看上去很累,也很困。
他安静而自然地把自己交给了抱着他的人。
这个人刚刚从里到外占有了他,他的全身上下,都仿佛染上了云殷的气息。
云殷手上突然紧了紧。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垂了眸,继续抱着李昭漪往池边走。到了池子旁,他把李昭漪放进池子,让他扶着自己站稳。然后拿了一条毛巾,替李昭漪擦洗着身体。
他不说话,动作却很温柔。
李昭漪迷迷糊糊,被清理到某个地方时,抓着云殷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云殷顿了顿,动作却放缓了些。那种细密的刺激刺激着李昭漪的每一根神经,他终于醒了,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清理结束,云殷拿了毯子裹住李昭漪,又将他抱回去。
李昭漪的身上有些湿,沾湿了云殷的衣服,他有点介意地想躲,这回,他被云殷按回了怀里。
这个略有些强硬的动作唤起了李昭漪的某些记忆,他不敢再动,被放到床上。
云殷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问他:“再睡一会儿?”
李昭漪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确实很困,但这会儿已经过了他睡觉的点。他应该也睡不着。
云殷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道:“那臣给陛下倒点水。”
他给李昭漪拿了两个软枕,让他靠在床沿。
然后,他倒了杯茶。
茶盏抵住李昭漪的唇,李昭漪小口地啜饮着,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还要。”
“可以吗。”
云殷顿了顿。
他说:“当然。”
喝到第三杯,李昭漪终于觉得自己哑了的喉咙好受了些。
他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云殷的背影。云殷把茶杯放回去,回过头,触到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就停在了原地。
*
李昭漪很招人疼。
他应该一贯如此,但云殷昨天才有了最切实的体验。
太乖了。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云殷昨天因着酒,加上李昭漪最开始刻意的引诱,从头到尾,他没太留情。
他虽然是第一次,但无论是世家还是皇家,对这种事都有专门的教习嬷嬷。再长大些,京城中的风气糜烂,乱玩的不少,酒席应酬之间有的没的听个几嘴,也就大差不差了。
他懂,李昭漪却不懂。
从头到尾,李昭漪被他哄着,完全任他摆布。
最开始他说不疼,李昭漪信了,结果疼得掉眼泪。然后他说“陛下,臣轻点”,李昭漪也信了,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带着哭腔控诉“你说了轻点的”。
他说“不要了”,云殷当然是没听。
他只是亲着李昭漪,哄着李昭漪,毫不客气地将他仔仔细细拆吃入腹。
而那个时候的李昭漪,也只是睁着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知道看着他。他越看,云殷就越克制不住。在某个瞬间,他真的在认真思考李淳瑾的提议——
把李昭漪锁在床榻之上,只能看着他,哪儿都去不了。
云殷闭了闭眼。
他费了些力气才压制住自己重新冒头的想法,尽量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道:“陛下,怎么了?”
李昭漪疑惑于他嗓子突然的喑哑。
但是片刻后,他还是回过了神,他道:“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去处理。”
他还是察觉了一点东西。
比如,云殷现在还呆在这里,不是因为没事,而是在陪他。
再比如,云殷不喜欢他提陆重。
经过了一夜,他也回过了味。
云殷不是嗜杀的人,也不会说谎。
他说陆重还活着,那陆重就应该真的还活着。云殷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恶劣,但这种恶劣更多地是针对他的在意,而不是陆重本人。
活了十八年,李昭漪终于学会了谨慎地察言观色。
他意识到,要救陆重,关键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