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64)
宴宴迅速伸手,推了两个铜板到白竹面前,自己拿了两个,笑嘻嘻的道:“娘厉害,一出手就赚钱,可惜今天准备得太少了,一会儿就卖完了,很多人都没有买到呢。下次我们多买几个猪头,一定能赚得更多。”
胡秋月一开始担心卖不出去,忧心忡忡,这时见赚钱了,心里高兴,也说笑起来:“今天多亏了小竹,出了个试吃的主意,一下子打开了局面。还是你们年轻人办法多,换作是我,白白让人吃,我真是舍不得。”
白竹见娘高兴,他也跟着高兴,抿唇微笑道:“我什么都不懂的,这是上次鸣曦卖咸菜用的法子。”
胡秋月感慨道:“鸣曦像他爹,做生意很有头脑。”
说着,她望了白竹一眼,担心说起鸣曦又勾起他的牵挂来,忙转移话题道:“小竹,猪饿了,一会儿该叫唤了。你把早上拆出来的骨头锤碎了喂猪,我去煮猪食,宴宴去烧火。”
白竹站起来,一口喝光了碗里的水,拿了木盆里的骨头去院子里用石头锤。
闻到骨头香,蛋黄凑过来,趁他不备,叼起一根大骨头就跑。
它身小腿短,叼着大骨头跑得趔趔趄趄的,白竹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贪心的小狗,看看你有嘴里的骨头长吗?”
说着,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捞起蛋黄,扯下它嘴里的骨头。
到嘴的肉骨头被抢走,蛋黄气得“呜呜”叫,圆溜溜的黑眼睛瞪着白竹,张开嘴,龇出两颗小乳牙威胁他。
白竹笑着敲了一下它的头:“不是不给你吃,这么大一根,你怎么吃,咬得动吗?等我敲碎了给你吃小块。”
蛋黄非常不高兴,哼哼唧唧的叫着,头扭来扭去,试图去咬大骨头。
白竹把它放下来,用石头把大骨头敲破,捡了一堆细小的碎骨堆在蛋黄面前,蛋黄这才满意了,低着头“咔嚓咔嚓”的嚼着碎骨头,不再来捣乱。
白竹把敲好的碎骨端进灶屋,每次煮猪食丢一些骨头一起煮,给猪鸡开开晕。
过了两天,另外两只缸里的咸菜好了,胡秋月带着两小只挑了送去福来酒楼,好空出缸来腌菜。
两缸咸菜一般在两百斤左右,能卖六百文钱。不过,现在他们家里没有萝卜白菜了,要花钱买,两百斤的咸菜要用到三百来斤的新鲜菜,大概是一百五十文。
加上盐巴,佐料,还是有很大的赚头,卖一次咸菜能赚四百多文。
胡秋月怕压坏了白竹和宴宴,不让他们多挑。一般自己挑七十多斤,白竹挑五十斤,宴宴背二十多斤,一次送不完,还剩下五十来斤,她让两小只在家呆着,打算自己今天挑了送去镇上。
胡秋月出门时一再叮嘱,不让他们上山,就在家里做针线。
白竹洗了碗筷,喂了猪鸡,扫了院子,拿出上次买的布头,想给张鸣曦做个钱袋。
他拿起来布头,折来折去,仔细比划着。做钱袋倒不是问题,可是自己不会绣花,胡秋月不在家,没人教他。他怕做坏了可惜,收起布头,对宴宴道:“我想起来了,我前几天沤在河里的剑麻应该好了。今天没事,我去把剑麻捶了,晒干给蛋黄做个球玩,免得它一天到晚追着我。”
第 83章 小偷
剑麻快沤烂时,非常臭,腐烂的臭气顺风臭三里,味道非常酸爽。
他们不愿意在院子水塘里沤,宁愿背远一点去河里沤,免得臭气熏人。
宴宴一听,笑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因为要下河,白竹不想带蛋黄去,他拿了一根骨头把蛋黄哄进灶屋,关上门让它在家啃骨头。
正要出门时,宴宴突然肚疼,想上茅厕,他不好意思的笑道:“人有三急,憋不住了。你先去,我马上来。”
白竹一笑,拿了棒槌,背上竹篓,自己先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这次晒干的麻线要给蛋黄做个球,还要再给张鸣曦做一双麻绳鞋换着穿。
山上的剑麻多的很。
想要麻线,自己上山掰了,背到河里,放在水里,压块石头。沤个七八天,捶洗干净,把麻线背回家晾晒就行了。
村里人人都是这样沤剑麻的,因为方便,因为不值钱,从来没有人去捶洗别人的,从来没有因为剑麻出过什么纠纷。
白竹低着头,匆匆忙忙往河边跑去,这时村里人吃过早饭,出门干活去了,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
河水上游是饮用水,不能弄脏,中游是村人洗衣洗菜的,所以村人把剑麻沤在下游。
白竹低着头走的很快,快要到自己沤剑麻的地方,听到一阵阵捶打剑麻的声音,他心想:已经有人来捶打剑麻了,今天有伴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勤快人,来的这么早?
他快走几步,跑到河边,看见一个胖胖的姑娘蹲在河边的石头上,屁股撅得高高的,正举着棒槌用力的捶打剑麻,边上堆着好大一团捶好洗干净的麻线。
白竹一看,那不是二婶家的女儿张红玉吗?
她怎么这么早就来捶剑麻了?
不对!她,她捶打的不是自己沤的剑麻吗?
张红玉比宴宴大一岁,女孩发育得早 ,比宴宴高了半个头,人长得又胖,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蹲在石头上,虎背熊腰的倒像一座铁塔。
白竹站在张红玉身后,想来想去,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捶洗自己沤的剑麻,他倒也没傻到以为张红玉是好心帮他捶的。
山上的剑麻多的很,自己去掰了背回来就行,多简单的事。
如果她不愿意去背,跟自己说一声,这些给她就是了,大不了自己再去背两捆来沤。
这样的小事自己顺手就做了,不值当去要别人的,那可能是她搞错了。
“红玉,你要用剑麻吗?”白竹想了想,轻声问道。
张红玉听到声音吓一跳,回头一看是白竹,四周望了望,不见有别人,肥嘟嘟的胖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很不客气地说:“怎么?我不能要剑麻?”
“不是,你当然能要。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剑麻是我沤的!你要是想要,跟我说一声,给你也行。可你不能招呼都不打,就自己拿走了。”白竹胆小,一贯不敢和人争论,可是张红玉的态度也太嚣张。自己是张鸣曦的夫郎,按道理该叫他一声小哥的,她不叫也就算了,说话还像吃了枪药,冲的很。
他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住了,好言好语的说道。
“哼,谁说是你沤的,你喊它看看它答不答应!”张红玉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继续捶打着。
“你,你……,这明明是我沤的。”白竹就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可是在外人面前,他胆小,口齿笨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气得不住喘粗气。
“你说是你沤的就是你的吗?我还说是我沤的呢!滚开,看见你个丑东西就讨厌!”张红玉突然翻脸,恶狠狠地骂道。
她恨死白竹了,上次因为一筐菌子,害得她家白白赔了六钱银子,惹得她爹娘天天在家吵架,家无宁日。
她娘吵不赢她爹,憋一肚子气,舍不得骂两个弟弟,把火气发在她身上,搞得她天天挨骂,她早就想狠狠收拾白竹的。
听说白竹经常去镇上卖东西,身上一定有钱,如果能把六钱银子弄回来,娘一定会夸她能干的!
今天机会难得,刚好遇到白竹落单,得想法子把六钱银子要回来!如果能多弄一些,哈哈,那可就太美了!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白竹见她骂得难听,一时忘了胆小怕人,生气地道:“这明明就是我沤的,你不问我就强占,你是小偷,偷我的剑麻!”
张红玉一听差点气晕了,乡下人名声可要紧呢,无缘无故说她是小偷,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了?
她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到白竹面前,怒声斥骂道:“你个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自己才是小偷,偷了我家的六钱银子,你还我!”
张红玉活脱脱一个小刘杏花,一口一个“五两银子买来的贱货”,说话语气神态和她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