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12)
胡秋月望着郎中不好意思地道:“王大哥,辛苦你跑一趟,连口茶都没喝。”
他们是老乡邻 ,胡秋月为人不错,张鸣曦又懂事,现在日子肉眼可见的过好了,村人自然会高看一眼。
王郎中不计较这些小事,笑道:“不用担心,小竹没事,喝了药就好了。”
说着,凑近胡秋月低声道:“前几天我见小竹的孕痣亮起来了,颜色也圆润,虽然不是那么红,却比过去好多了。想着该恭喜你要抱孙了。怎么今天看了,又灰扑扑的呢?”
胡秋月心里叹息一声,不好多说,只得陪笑道:“这不是病了吗?一生病气色差。”
王郎中点头道:“他身子底子差,这一生病又落下亏空了。等他森·晚·病好了,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像鸡蛋,红糖,大枣,只要吃得起就不要断,好好补一阵子,等着抱孙孙吧!”
胡秋月忙着点头答应,再三道谢,陪着送到院外才折回来。
不多时,宴宴提着三副药,脚踏风火轮一样冲回来了。
胡秋月早就洗好了药罐,生着了泥炉。
泥炉上的炭火正旺,胡秋月把中药倒进药罐里,加了半罐水,放在泥炉上熬。
宴宴性子急,嫌火不旺,找了一把蒲扇,蹲在泥炉边上对着炭火猛扇。
蛋黄挨着他坐着,似是知道白竹生病了,表情严肃地望着冒着热气的药罐,一动不动。
宴宴摸了一下狗头,叹气道:“蛋黄,你知道吗,小哥病了。”
蛋黄呜呜两声,用头来蹭宴宴的手。
“可怜的小狗,你也知道小哥生病了啊?不怕,小哥喝了药就好了,就可以陪你玩了。”
宴宴想着狗通人性,白竹一病,连蛋黄都乖乖的守着药罐,何况人呢?
等中药熬得差不多了,宴宴提起药罐倒出浓浓的一碗,用干净的抹布垫着碗底,端着送给白竹喝。
胡秋月开柜子拿出过年赵仁送来的两包红糖,泡了一碗红糖水端给白竹压药,剩下的送到他卧房里,让他自己随时泡糖水喝。
她怕宴宴毛手毛脚的,会烫着白竹,一手端着红糖水,一手提着红糖包,连忙跟着来了。
宴宴这次却不像以往,格外的有耐心。
宴宴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自己靠坐在床头,一边喊着小哥喝药,一边使劲扶起白竹靠在自己身前。
他生怕烫着白竹,扭着身子用竹勺舀了大半勺药汁,凑到自己唇边吹得不烫了,才喂给白竹喝。
白竹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但也知道宴宴在喂自己喝药,张嘴咽了。
宴宴见他这么配合,小声赞道:“小哥真乖,对了,就是这样。喝了就好了。”
胡秋月刚好进来,看见这一幕,眼眶发红:小宴宴长大了!
他一向被全家人宠,哪里会照顾人?
没想到,白竹一生病,他一下子就长大了,这样细心地照顾着白竹。
唉,人心换人心,白竹也算是没白心疼他。
她见宴宴扭着身子舀药费力,干脆接过勺子,自己端着药喂白竹。
白竹喝了几口热药,清醒了一点,眼皮动了动,勉强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娘。
不等胡秋月答应,宴宴抢着道:“小哥,别说话,小心呛着。”
一个抱,一个喂,白竹也很配合,闭着眼睛张嘴喝,不多时一碗药喝完了。
胡秋月放下药碗,端起糖水碗,柔声道:“小竹,喝点糖水甜甜嘴。”
白竹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感觉还在。
他喝了一碗糖水,觉得有力气了一些,心里感动,又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娘。
胡秋月喂了糖水,又舀了两勺温水给他漱口。
白竹喝了两口温水,摇头不喝了。
胡秋月放下竹勺,爱怜地用帕子揩干净他嘴角的水渍,和宴宴一起扶着他躺下,柔声安慰道:“小竹,郎中说你受了风寒,发烧,好好的喝几天药就好了。你好好的躺着,要什么就喊宴宴。”
白竹嗯了一声,闭着眼睛躺着,俩人收拾了药碗出去。
怕白竹喊人听不见,宴宴特意只掩着门,没有关死,时不时从门缝里望一眼,见白竹睡得沉了才放心一些。
白竹这一病,竟缠缠绵绵地病了五六天,胡秋月和宴宴门都不出,活计也不干,在家一心一意地伺候他。
宴宴这次的表现可圈可点,比起张鸣曦来也不遑多让。
第 281章 红鸾星动
宴宴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抱过来,晚上和白竹睡一床,白天喂药喂水喂饭,洗脸擦身,不嫌脏,不嫌累,事事亲力亲为,细心又耐心,不让胡秋月操心。
一来白竹年轻,二来胡秋月和宴宴照顾得好,等白竹稍微有点胃口了,面条,白粥轮番地喂,白竹慢慢好起来了。
只是一点,无论他是昏睡着的,还是清醒的,只要躺在床上,必要抱着张鸣曦的那件旧内衣。
内衣上的泪水早就捂干了,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泪印和张鸣曦的汗味。
胡秋月暗叹他痴,宴宴暗叹他傻,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天天抱着件脏内衣,但俩人很有默契地装作没看见,随他去。
喝了药,第二天,白竹烧退了,只是浑身没劲,也不想吃东西,胡秋月不让他起床,非让他躺着,但白天昏睡的时间减少了。
第三天,更好一些了,能坐起来了,能感觉到饿了,主动开口想吃粥。
胡秋月母子俩见他一天好一天,喜出望外,开始了白粥,面条轮番轰炸的喂猪模式。
第四天,胃口更好了,躺不住,强撑着起来了。
俗话说得好,生命在于运动,起来走动一下能好得更快。
白竹躺了几天,猛一起来,浑身没劲,脚下软绵绵的,走几步就喘。
胡秋月见他身子虚,不让他多动,让宴宴陪着他在院子里走走遛遛弯。
蛋黄见白竹终于起床了,好像知道他好了似的,兴奋地围着他打转,尾巴摇出残影了。
宴宴扶着白竹,慢慢绕了一圈,白竹觉得力气慢慢回来了,喘得不那么厉害了,俩人一边走 ,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宴宴见白竹过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彻底不见,整个人瘦脱了相,更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他实在理解不了白竹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大病一场,但和他哥脱不了干系就是了。
宴宴偷偷望了一眼白竹,小声道:“小哥,你说,人成亲干什么?像我这样,没人能惹我伤心,快快乐乐的多好。你看看你,平时和我哥好得蜜里调油,他一走你就受不了吧!”
白竹有点难为情,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但不管怎样,宴宴这想法不对,不能让他钻死胡同。
想了想,白竹微笑着道:“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明白,但我知道成亲后比一个人的时候幸福得多。所以,不管男人女人还是要成家的。我和你哥……,可能与别人不一样。你哥对我太好,我很依赖他,他一走,我十分的舍不得,没有挺住,就病倒了。以后,我,我要坚强一些,不管遇到什么事,要积极面对,不能坐以待毙。”
“嗯,我也觉得你们两个太要好了。我看见村子里的人,成亲之后总是会吵架,男人还爱动手打人,你们不吵架,和睦得很。”
“其实没什么好吵的,换位思考一下,一切都想得通了。宴宴,你以后成家了,要体贴相公,遇到事情多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日子自然就和美了。”
“哎呀,小哥,好好的说着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才不嫁人呢!就在家陪着你和娘!”宴宴害羞,扭着身子撒娇。
白竹疼爱地摸摸他的头,柔声笑道:“傻瓜,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大了,长得这样好看,不管你想不想嫁,求亲的人要挤破门槛的。到时候就不能说不嫁了,要睁大眼睛看准,嫁一个好人家,俩人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宴宴被他说得神往,睁着大眼睛望着白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懂,谁知道好不好?也许当时装着很好,一旦成亲了就露出真面目了!到时候你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