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19)
戴这个,还三番五次地打到他身上。
李乐童缓缓:“你若再对朕动手动脚,便同云妃一起,抄静心经吧。”
至于耳朵上的坠子,重礼的李乐童无法像纨绔弟子那般轻浮地对‘女子’的饰品评论美与丑,于是便没说什么、
只是再次勒令褚寒不许往他身上扑。
但显然没什么用。
褚寒宁愿抄静心经也要抱他。
好不容易一起用完了午膳,把褚寒赶了回去,又下令好好看管皇后娘娘,别再让他偷溜出来,李乐童揉着自己被打到的额头,轻叹了口气,拿起奏折。
浪费了太多时间,今日就不午休了。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午休,连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政务,竟也不觉得乏累,往日这时候,他肩膀早已酸疼。
常公公给桌上已经凉的茶重新换了一杯温的,眉眼弯弯的,他今日可是亲眼看着的,皇后娘娘一来,皇上便放下了奏折,娘娘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皇上便休息了多久,甚至还按时用膳了。
娘娘闹腾、娇气撒娇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在这平日里静的针落地可闻的御书房里充斥着久久不散。
常公公双手端起茶杯,轻声劝道:“皇上,喝一杯润润嗓子吧。”
李乐童接过了水,抿一口,以为常公公接下来要劝他歇息,先道:“朕今日状态不错,不累,再看一会儿,倒是你,今日站的够久了,回去歇息吧。”
常公公笑意更深,弯着腰,“是,老奴伺候完皇上这杯茶就下去。”
“皇上今日状态好,是因为歇够了啊。”
李乐童喝水的动作一顿,听出常公公的言外之意,明白过来,脸上表情纹丝未动,冷冷淡淡的,“是吗。”
第十二章
因为皇后娘娘偷溜了出去,李乐童虽然没有罚皇后,但嬷嬷和女官的罚是跑不了了。
又被罚了两月月钱,嬷嬷们都一把辛酸泪了,忍不了了,齐齐上前跪在褚寒面前哭,今日就是哭死,也要让皇后娘娘怜惜他们些,听话些,别再跑出去了。
“娘娘,您坚持坚持,只要学会了规矩,过了考核,您就不用再看见奴婢几个了。”
是的,李乐童还给褚寒定了考核,只有都考过了,这些管教嬷嬷们才能走。
褚寒看着她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有些自责和愧疚,是他任性了,忘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毕竟不是他自己家的皇宫,他虽然免了罚,但下人们却不行,可……让他不见夫君,他是绝忍受不了的。
便看了眼美翠,道:“拿些银钱给他们。”
那就这样吧,夫君罚他们,他补偿回去,这样就好啦。
谁知美翠犯难了,欲言又止,低声,“娘娘,此举不妥,皇上罚他们,您不可再补偿回去,否则便是跟皇上对着干。”
嬷嬷们也连声,“是啊,娘娘,您忘了,我们前天才跟您讲过这个规矩,皇上是天子,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忤逆……”
褚寒叹了口气,灰色的瞳孔放空起来,耳朵看着好好的,实则早就闭上了,嬷嬷们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怎么办啊,夫君太坏了,欺负他心性善良,不忍下人们因为他受到责罚。
褚寒玩着垂落的腰带,沉声不语,嬷嬷和女官们你一句我一句,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把所有能想到的,会牵扯到的规矩都说了一遍,说的口干舌燥,抬头看看皇后娘娘。
娘娘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女官:“……”女官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娘娘,听说今日宫外时兴起了一种妆面。”
褚寒瞬间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她。
女官和嬷嬷们对视一眼,只好先把宫中的基本礼仪规矩放一放,讲宫中妃子们穿衣打扮的规矩。
褚寒听了两耳朵,又没兴趣了,望着外面的湖景思念夫君。
他得想个办法,既能让下人们不受他影响,又可以去见夫君。
次日一早,李乐童下了朝照例就要往御书房走,忽然脚步一顿,转而去了长乐宫。
前日罚了管教嬷嬷,第二天褚寒就偷溜出来了,昨日又罚了,李乐童担心褚寒今天还是要跑。
所以李乐童今天亲自去看一眼。
常公公昨天站的有点久,今天一早腿又疼起来了,只好无奈地跟李乐童告了一天的假,李乐童直接批了三天的,让他好好休养,别再乱跑。
今日他身边带的小太监,是常公公一手带出来的,还算机灵,见皇上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就立时吩咐宫女把帝王的早膳摆驾到长乐宫。
李乐童进了门就听见管教嬷嬷们的讲声,褚寒坐的端端正正,还拿了支毛笔在记笔记,看模样很是认真。
李乐童眼神淡漠,眉却轻轻挑了一下,令人意外。
褚寒竟这么乖巧安分。
李乐童见他听话,便想原路返回,他还有政务要忙,不想,刚动了下脚步,那边还在认真听讲的褚寒就像耳朵成精了一样,听见了声响,并且在转头的瞬间惊喜地喊道:“夫君!”
李乐童还未看清褚寒脸上的表情,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这都是在被飞扑了几次后,练就的下意识反应。
果真,下一瞬,他眼前便被黑影牢牢掩盖了,接着就是熟悉的重量,压得李乐童肩膀往下沉了沉,好险屏住的呼吸没有溢出。
“一遍。”李乐童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褚寒还沉浸在夫君一大早就来看他的喜悦中,蹭着李乐童的脸颊,喉间发出呜呜声地撒娇,“夫君~夫君~今日早朝累吗?我给你捶捶背吧,我捶背可好了,我经常帮父皇捶背,父皇都夸我呢。”
他太大了,身高肩宽,李乐童虽身量还可以,但比正常男子瘦弱些,褚寒这么趴在他身上,简直就像一只大猫压在了小树上,把小树都压的快看不见了。
李乐童听着这话,皱了下眉。
又来了。
之前褚寒说他皮肤嫩,青国皇帝为了不晒到他,让四名宫女给他打伞,走到哪里遮到哪里,又说他喜欢漂亮的首饰,青国太子直接搬了三箱子给他。
据他所知,褚寒的父皇,青国皇帝,厌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这么父慈子孝的场面。而青国太子,更是虚伪至极的人,别说送弟弟金银珠宝,不暗中杀死他们就不错了。
褚寒怎么会说出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话?
未大婚时,李乐童凭着聘礼的事,就知道褚寒不是好对付的,多加提防警惕,在宫外被设计见面那次,李乐童看着做戏做的那么真的褚寒,也是真的感觉到危险。
包括现在。
他觉得以褚寒的能力,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这样的破绽,他想达到什么目的?
不怪李乐童多疑,实在是褚寒本身就是个疑团,太危险了。
他攻的,不是城门,是李乐童的心门。
李乐童警惕到了极点。
他扯下褚寒的手,重复道:“一遍。”
褚寒这才勉强从喜悦中恢复了点理智,软软地啊了一声,贴在李乐童耳边,温热的气息都钻进了李乐童的耳朵里。
李乐童眉间紧蹙,浑身都不自在,他竭力掩住自己的反常,强硬地推开褚寒,“两遍静心经,皇后抄不完,便不用出门了。”
说完就走了,褚寒急忙跟上去,还想再拉李乐童的手,他早把李乐童昨天的话忘了,“怎么了啊夫君,我哪里做错啦?”
声音低沉悦耳,若是他好好说话,也是好听的,偏要这么娇声,弄的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李乐童没有看他,“朕说过,再往朕身上扑,就罚你抄静心经。”
褚寒记起来了,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有两遍的静心经,手堪堪停在半空,没有拉到李乐童的手,整个人恹恹的,“我知道了,夫君,我会好好抄写的,你不要生气。”
李乐童淡淡地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褚寒看他这么冷漠,缓缓撅起嘴,眼睛红红的,一大早起来听课的兴奋劲儿也没了,耳朵上长长的坠子仿佛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