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皇后之后朕有孕了(120)
他查不出究竟是谁追杀他,但倘若那人看见,他玩弄了朝廷命官,想必会气得不轻吧。
魏禄沨笑出声。
他气,他就开心。
魏国的铁骑,迟早会踏平越国的皇城。
车队距离客栈还有三里路时,林理在马车中昏昏欲睡,薛子易始终开着窗,看窗外的景色,林理揉了揉眼睛,觉得阳光太刺眼,伸手关了窗,“薛兄,风沙大,关会儿窗吧,马上就到客栈了。”
就在窗关上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掠过他们的马车,稳稳落在李乐童的马车前,影十三低声道:“大人,夫人。”
影十三等人在平城扑了空后就立刻追赶皇上的车马,但他们要避开人的耳目,还要提防奸细,便慢了些,直到今日早晨才赶上。
赶上后看见薛子易的车窗一直开着,就又按捺着,寻找时机。
李乐童听到影十三的声音,眼神冷了下来,不到三日,影十三带来的,应该不是他想听到的好消息。
转头看到褚寒还在睡觉,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道:“进来吧。”
影十三没能完成皇上的命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跟皇上禀报了一遍。
“大人,属下怀疑队伍中有奸细。”
影十三说得很隐晦,但听在李乐童耳里,他瞬间明白了影十三的意思。
整个队伍,除了林理,
薛子易,褚寒,剩下的侍卫,下人,全是皇上的死侍,不可能对皇上不忠。
这三人里,褚寒又是皇后娘娘,那么就剩林理和薛子易了。
正在这时,影三在马车外汇报,“大人,客栈还有一里路就到了。”
影十三抬头,与皇上对视上。
魏禄沨逃出了平城,车队中有奸细,眼下,怎么看,这个客栈都很有问题。
李乐童顷刻间已有了应对之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以哨子为令,听见哨声,动手。”
影十三神色肃穆,“属下遵命!属下定拿魏人项上人头!”
再拿不到,他们整只影卫队都要遭殃了。
影十三走后,褚寒睁开双眼,担忧道:“夫君,不会有事吧?”
李乐童见他醒了,松开捂着他耳朵的手,“没事,到了客栈,你好好休息。”
褚寒不知怎么,有点心神不宁,伸手牢牢抱住李乐童的腰身,“夫君要跟我一起。”
李乐童淡淡的,“嗯。”
褚寒抱了会儿,还是不放心,开始细数话本上的套路,叮嘱李乐童,“客栈里的水不能喝,饭不能吃,熏香不能点,烛火可能也有问题,让常公公换了,用我们自己的,还有,晚上睡觉小心窗户被捅破,那些小人往我们房间里吹迷药。”
李乐童太阳穴跳了下,“……话本里的?”
褚寒理所当然,“是啊,最多的就是水了,一会儿一口客栈里的水都不能喝。”
李乐童沉重的心情都被打破了。不知道第几次无奈叹气,褚寒究竟都看了什么话本?
两刻钟后,李乐童和褚寒先后走下马车,进了客栈。
易容的掌柜满脸笑容地走出来,“老爷,您里边请。”
有了猜测,再看这个掌柜,就觉得哪哪都是邪恶的,褚寒不禁打了个寒颤,快走两步,跟上夫君。
李乐童不动声色地借着衣袖的遮掩,牵住了褚寒的手,轻轻捏了下。
褚寒也捏捏夫君的手,缓解心里的紧张。
上了客栈二楼,门一关上,褚寒就赶紧指挥常公公,“快,都检查检查。”
等常公公带人把整个房间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换上他们自己的,褚寒才嘘了口气,抱住李乐童的手亲了亲,“好可怕啊,夫君。”
李乐童抿了下唇,他知道这次,他让褚寒跟着一起犯险了。
下一秒,褚寒亲吻李乐童的手心,感叹,“还好,有夫君。夫君在,我就不怕啦。”
李乐童蜷缩了下手指,眼睫轻颤,“我会保护好你的。”
褚寒开心地嗯了声,“我相信夫君。”
因为褚寒的这一句相信,李乐童直接决定尽快动手了。
免得夜长梦多。
用完常公公带人亲自去厨房做的晚膳,李乐童让褚寒先去沐浴,他则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
客栈一楼,易容了的掌柜攥着手里的纸条,进入柴房,把纸条给了魏禄沨。
魏禄沨展开,神色变了。
“撤。”
该死的,他没想到,他看上的厉钦差,竟是越国的皇帝。
同时,常公公吹响了手中的哨子。
客栈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碰撞在一起的刀光迸发出寒冷的冷光。
张和大喊,“掩护主人!”
黄才复怒喝一声,“哪里跑?!”
年过三十的御林军统领,这一声大喝,简直堪比狮吼,震得在黑暗中沐浴的褚寒吓了一跳,措不及防喝了口洗澡水。
咽下洗澡水后,不过三息,褚寒就感到了炽热,小腹紧绷。
褚寒呼吸急促,脑子里最后一个清明的念头就是:还是中招了。
怎么连洗澡水,都放情|药啊!
第七十三章
一楼刀剑声、喊打声, 客栈普通老百姓的尖叫声,乱成一团,李乐童在这片嘈杂中静默等候了一刻钟, 方想起褚寒。
他起身绕过屏风去看,才看见浴房中的烛火熄灭了。
李乐童心口跳了一下, 忙推门进去。
怎么浴房的烛火也熄灭了?
他交代了要留两根蜡烛在浴房的,就是怕褚寒吓到。
推开门, 也不见褚寒。
李乐童在黑暗中寻找褚寒, “梓童?”
唤了几声, 也没人应,李乐童慌了,难道被抓走了?
怎么会?他在外面坐着, 那人不抓他,偏抓了褚寒?
“梓童?能听到吗?”李乐童的声音越来越急,他的手扶在浴桶边缘,摸到已经凉了的水, “褚寒?!”
就在李乐童慌得要喊人进来时, 一个滚烫精|壮的躯体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速度之快, 李乐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李乐童面色瞬间凝重, 是武功在他之上的高手。
谁?
褚寒睁着迷离的灰眸, 本能抱住夫君的腰,在那修长的脖颈上又亲又咬, “夫君……”
李乐童听到熟悉的声音, 身体放松了下来, 悬在半空的心也稳稳落地了,他拉住褚寒的手,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很担心你。”
不擅表达情感的清正帝真的吓到了,第一次脱口而出关心的话。
如果是在平时,褚寒清醒的状态下,听到这句话,定会露出幸福又得意的小表情,但此时,他浑身热得没了理智,只想贴着点什么冰凉的东西。
而恰好,李乐童的身体,就是常年体温较低,冰冰凉凉的,贴着很是舒适。
褚寒用力吞咽喉咙,听不见李乐童说了什么,近乎贪|婪地咬着嘴边的颈肉。
李乐童察觉到了不对,“褚寒?”
正常的褚寒不是这样的。
他想要推开褚寒,但双手刚放在褚寒的腰侧,就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好烫。
而且全是汗水。
就像一把冷刀,被浇上了熔浆。
李乐童在深宫多年,类似的手段见过了不知多少,在摸到褚寒紧绷的腰腹后,他立时就明白了。
可究竟是哪里的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