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73)
“许是受先生熏陶过甚,学了些先生说话的气人劲儿。”萧景赫被杨晏清这么说还一副心情挺好的模样,接过杨晏清递来的纸张,扫了一眼掀起眼皮,“心向行伍……啧。本王怎么觉得,先生是在替小皇帝用本王做筏子从内阁抢刑部?”
“王爷也别瞎学,回头被人指着鼻子骂王爷又要回府来找我要说法。”杨晏清才不回答萧景赫的问题,话说白了多没意思。
萧景赫抬起拳头:“先生觉得有人敢指着本王的鼻子?”
“有啊。”杨晏清当即就抬手抵住萧景赫挺翘的鼻尖轻轻瘙了瘙,“怎么就不敢了?”
萧景赫顿时哑然,将这人的手拽下来捏在手里:“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先生敢。”
“所以王爷的拳头这么大,借我用用怎么了?”杨晏清顺着萧景赫的动作轻晃了两下,“王爷想要什么尽管直说,朝堂之上陛下能允得的,我一定办得到。”
萧景赫站起身,手指卷着杨晏清额边的碎发轻抚慢捻,凝目注视眼前这个七窍玲珑心的文臣:“既如此,这些话本王也只说一遍。
本王不在乎庙堂之上坐着的帝王是谁,也没有兴趣去当每日为这个天下绞尽脑汁鞠躬尽瘁的帝王。
但是青州十万靖北军,以及青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本王的底线,在本王有生之年,决不允许边关城破。若是因为大庆内政不稳,帝王昏庸导致我靖北军将士无故伤亡,多少辈靖北军死守的青州沦陷敌军之手,本王哪怕是担着千古骂名,也绝对会杀入京城腹地,将靖字旗插在京城最高的城楼之上。
先生可明白?”
“只要我杨晏清活着,不论是王爷在京还是出外征战,京城的魑魅魍魉永远都会被死死镇压在淤泥之下。”杨晏清侧头贴了贴男人温热的掌心,随即肃颜敛目,正色允诺,“军饷,钱粮,增援,但凡王爷需要,不会有半分滞后推诿。”
“好。”这位大庆的铁血将军只是应了一个字,却是将身后数以万计的将士性命放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中。
萧景赫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杨晏清又恰巧是个只要能达成目的,放软态度顺毛捋本事一流的人物。萧景赫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如此信任一个人,却没想到千般克制万般抵抗最终还是被这人从冰川绕成了春水。
当真是世间万物生,一物降一物。
***
靖北王府那边浓情蜜意渐入佳境,但是遇柳轩这边,蒋青却是陷入了一种无头苍蝇满屋乱撞的境地。
这几日沈向柳忽然开始忙忙碌碌起来,说好的一起游玩谈心好几次突然爽约,最近更是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这日,蒋青总算是蹲在沈向柳隔壁宅子的墙头蹲到了行色匆匆准备出门的沈向柳。
“阿柳,你最近是怎么了?你跟我说说成吗?”
沈向柳后退了一步,避开蒋青的灼灼视线,轻声道:“你别挡着我,我还有事要去做。”
“我不让!”蒋青拽住沈向柳的胳膊,“虽说我的确是没有你们聪明,脑瓜子转得快,但是心上人遭遇了变故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哪怕我不能帮你,我还能打架,我知道你武功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带上我总归还有人帮你挡着后背对不对?”
“你别总这么要强这么犟,告诉我好不好?”说到这里,蒋青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恳求。
“好好做你的将军,别看见浑水就想蹚进去看个究竟。”沈向柳抬手以迅雷之势疾点了蒋青的穴道,将胳膊从蒋青的手里挣脱出来,笑了下,对蒋青道,“浑水之所以是浑水,就是因为下面不干净。你要是真的心悦我,就让我在你心里留一些最后的体面吧。别追着了,想想你身后的威远侯府,别总这么一意孤行做傻事。”
退后了一步,沈向柳最后看了眼双眼已经充血的蒋青,只淡淡道了句:“散了吧,我不值得。”
蒋青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的背影隐没在黑夜中,却不知这是他此生见到遇柳轩柳公子的,最后一面。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已经头晕眼花腰酸背痛了呜呜呜呜
向每天日万的太太们致敬,太强了QAQ
明天努力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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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送行【二更】
正月二十, 大朝会开
昨晚上被杨晏清打着修身养性旗号抓着下棋折磨了一个多时辰的萧景赫睁开眼,把怀里修长温热的身躯往里揣了揣,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刚想起身结果被人又按回床上的杨晏清无奈地推着萧景赫:“时辰不早了, 快放开。”
“烦死了,上什么朝。”萧景赫嘟嘟囔囔着, 把脑袋埋进杨晏清的颈窝,“小皇帝长不高就是因为每日这么天不亮折腾。”
话是这么说, 萧景赫到底还是松开了箍住怀中人的胳膊。
“这话你可别在陛下面前说, 不然到时候又要我拉架。”
杨晏清总算是下了床榻, 刚要解亵衣带子就发现那原本应当结结实实的衣带此时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棉线最后挣扎着挂在亵衣布料上,不由得转头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萧景赫可半点没有心虚, 反而正遗憾昨天晚上的万事俱备临门一脚没得逞的事儿。此时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 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惹得屋子里伺候的小厮婢女皆是将头埋得更低。
前些日子有个姐妹因为在伺候的时候看着少君红了脸颊, 当天便被王爷调出了内院, 现如今内院伺候的下人们最是知道什么东西看不得。
毕竟不仅仅是王爷手段果决,少君更是笑着便能敲打得下人心中惴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是两人关系改变以来萧景赫第一次见杨晏清穿戴官服。
绯色的官袍更衬得书生眉眼皎皎如月, 胸前的补子彰显着当朝一品权臣的矜贵,革带,佩绶, 白袜黑履,平日里懒散半束的发丝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地束起被梁冠压稳,待到这人抬臂对镜肃容整理衣冠时,萧景赫下了床榻,赤着脚无声地靠近那抹绯色的背影。
“从前没有发觉, 先生穿着官服的样子竟这般好看。”
萧景赫从身后抱住杨晏清, 雪白的亵衣与绯色的官袍交叠, 呈现出一种荒唐的冲击。
就在这层矜贵庄重的官服之下,这具身躯上曾经被他啃咬吸吮留下来无数殷红的痕迹,思及此,在无数人眼中冰冷无情的帝师,在靖北王的眼中平白被看出夺人眼球的艳丽旖旎。
杨晏清是大庆的帝师,一身矜贵绯色被万万人仰视瞩目,却只有他才能得见那白雪红梅的极致风景。
杨晏清侧头,眼神是看透这人的明澈,将萧景赫的手自衣带处拿开,轻哼道:“我看王爷是更想扒了这身衣服。”
“穿着倒也不错。”萧景赫最后轻吻了一下杨晏清修长的脖颈,“本王记得,朝臣官服皆有换洗备用?”
说罢顶着杨晏清不敢置信飞过来的眼刀子转身展臂示意小厮服饰穿戴,脸上仍旧残留着占有欲被满足的畅快。
满朝朱紫的朝服,只有萧景赫这个一品亲王是一身石青深色的朝服,上绣五章,龙在两肩,素纱中单,腰间垂两组玉佩,瑑描金玉龙纹,贯以玉珠,佩上有金钩,佩下副以四彩小绶。①
在清晨未亮的天色中,两顶软轿自靖北王府正门而出,朝着巍峨屹立的大庆皇宫而去。
***
待到下朝,文武两列依次退出勤政殿,萧景赫与杨晏清遥遥对视一眼,杨晏清摇了摇头,朝着另一边今日朝堂之上被玉牒之事气得半死的礼部尚书走去,打算再添一把火。
萧景赫明白杨晏清的意思,萧景赫这次得封摄政王,在百官天下看来并非是分了尚未亲政的皇权,而是从内阁与帝师的盘子里看似十分公平各舀了一勺肉到碗里,在外他与杨晏清保持明面上的疏离才是妥帖的做法。
萧景赫正走着,结果自身后快步走上来的蒋青板着脸目不斜视的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没有意识到身后抬手想要叫住他的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