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100)
“之前我想着……”思绪飞转间,杨晏清话才刚开了头,唇舌就被侵入进来的手指按压纠缠,萧景赫的手指温度很高,带着茧的粗糙指腹摩挲着杨晏清的下唇,划过贝齿,带出丝丝缕缕交缠的银线。
“先生嘴里的话,本王不知道该不该信,又该信多少,所以先生还是不要开口了,听本王说便是。”萧景赫看着杨晏清微微蹙眉间露出的些许隐忍神态,眼中的暗沉之色更浓,“先生想走,本王不会强留。但是本王给了先生正房的名分,如今庄主占了本王的身子,礼尚往来,是不是该给本王个名分?”
杨晏清:“……?”
谁占谁身子?
杨晏清斜睨了萧景赫一眼,抬手将这人乱作弄的手指拽下来,没好气道:“王爷要是不想当大庆的一品亲王,我鹤栖山庄当家夫人的位置一定给王爷留着。”
“本王天性善妒,一不管账,二不管铺子,只管山庄里面都养了些什么人,这些人又和庄主是什么关系。庄主泡温泉、喝酒、爬屋顶、看话本、逛街、用膳的时候,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萧景赫顺势将杨晏清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攥住,“到时候,庄主可要说话算话。”
杨晏清有些无奈。
这人是对温泉山庄有多介意多记仇?这么久之前的事了,还要被拿出来继续说,还不是一次两次的说,每次心情不爽利吃醋的时候都要拿出来刺杨晏清一下。
等等。
杨晏清越品这话的味道越不对,皱眉道:“你……”
这句话杨晏清依旧没有说完,原本直挺挺站在面前的萧景赫眼一闭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朝着杨晏清压了下来,沉重的身躯让猝不及防的杨晏清也没忍住向后退了一步。
将人接在怀里,杨晏清连忙伸手去切萧景赫的脉搏,触手间肌肤的温度滚烫,脉搏也极为混乱,探出内力在萧景赫体内快速转了一圈,杨晏清的表情更加难看起来——这人究竟做了什么,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内息就变成这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模样?!
***
“庄主怎么忽然问到迷石散?此毒并非出自江湖,而是出自前朝后宫,御医院中有记载,此毒对内息轻微甚至不会武功之人并无毒性,反倒是有助于睡眠的安神药物,但若是功力高深之人中毒,尽早昏迷解毒也无大碍,但若是运转内力压制毒性,时间越长毒性反扑越是猛烈。”
“此毒因其并不致命,药效也有更多妥善的药物达成,故前朝后便失传已久,并无解药。”
“不过庄主大可放心,此毒毒性即使再强的反扑也不过是昏迷或是记忆短暂的受到影响,并不致命,假以时日便可自行恢复。”
***
晚膳后,自花园消食回来的萧允在刚踏进御书房门槛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
——他走时被整理整齐的御案上多出了一个眼熟的木匣子。
抬手挥退了脸色大变急忙想要上去查看的赵良,萧允缓缓走到案边,眼帘微垂,手指轻抚过素面的木匣。
这是他当年在冷宫初见杨晏清时,那个皎如明月的青年送他的,当时的里面只躺着一枚玉佩,并不是什么上乘的玉质,却是当时萧允收到的最为贵重之物。
……
“这是哪家走失的小公子,长的如此俊俏可爱?”月光下,负琴而来的杨晏清本是要去勤政殿找先帝,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跌跌撞撞穿梭在御花园的小家伙。
“我……”萧允的面色窘迫,不自觉地拽了拽自己虽然面料贵重却极为不合身的衣袖。
杨晏清顺着孩童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多问,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又将腰间佩戴的玉佩取下来放在匣子中递给有些狼狈的孩童。
“小公子,相逢是缘,或许我们会很快再见呢?”
……
萧允从回忆中逐渐回过神,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黄金的虎符与一枚中间刻着鹤字的玉佩。
他没有先查验虎符的真假,反而先拿起了那枚与当年那玉质一般截然不同的玉佩,这玉佩水色通透,雕刻的梅花纹路与鹤字完美契合,浑然天成,显然是价值不菲。
萧允的手中摩挲着这枚玉佩,他知道这枚玉佩肯定并不仅仅只是玉佩,依照先生那不吃亏不欠恩的性子,这东西八成是什么信物。
但他仍旧为此感到高兴又失落。
高兴于先生真的没有选择死遁,没有归还当年他亲手交给先生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大内的金牌;失落于先生这是用玉佩交换那枚解药,给这场师生情分真正写下了一个或许完美或许遗憾的结局。
“赵良啊……”萧允走到门边抬头仰望这无尽宫墙外的天空,叹息轻轻柔柔地落在无声的地面上。
赵良只是躬身低头,没有出声。
“朕……没有先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跨年夜快乐~我终于在2021年写完稂岎了上卷哈哈哈哈,还挺有纪念意义[狗头]
下卷谈恋爱,搓手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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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携君赴江湖 §
第71章 衣锦还乡
前往沪州的马车平稳缓行着, 杨晏清坐在马车里,低头看着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睡得浑然不觉的萧景赫,陷入了沉思。
将这两天的几件事串在一起捋了一遍, 杨晏清不得不承认,一向自诩聪明的自己居然是被这个平日里脑袋感觉不太灵光的大狼给算计了一通。
就在他想要离开青州军营的时候,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靖北王萧景赫率军回京, 当今圣上大悦, 下令犒赏大军, 在问及主帅靖北王想要什么的时候,靖北王直言担忧靖北王妃病情, 还望陛下恩准靖北王府闭门养病。
靖北王妃是谁世人皆知, 而的确就在前几日京城传出了帝师几度昏迷需要静养的消息, 京中百姓受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影响, 虽然意外又好奇靖北王与帝师之间的关系, 却也觉得靖北王的选择非但无可厚非反而更重情谊,一时间对靖北军的好感更重。
而朝中知晓内情的大臣都明白帝师杨晏清算是激流勇退, 在陛下开始展露峥嵘的势头下选择放权规避。自古以来把持朝政的权臣退出朝局的方式多半都显得狼狈而惨烈,帝师杨晏清也不愧是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放得开也走得爽利, 如此还能在陛下心里永远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这靖北王……居然也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摄政王的权利威望,在如今名声正旺的势头下选择所谓的——闭门养病?
众朝臣多少对此上奏感到惊愕,却也纷纷在思考是否是帝师在这中间最后帮了陛下一把。但无论如何,如今这样看来,陛下的亲政掌权之路定然会顺畅许多, 这便足够了。
但是对杨晏清而言, 在离开青州军营的时候被蒋青拦住, 让他把遗留在青州的无户籍无干人等带走时,他看着马车里安然昏睡的萧景赫,一时语塞。
“无干人等?”杨晏清站在自家的马车边上,看着蒋青吊着一只伤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当然了!我又不认识他!”蒋青后退了一步和杨晏清拉开距离,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虽说这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们王爷,但是世人皆知咱们靖北王可是个情种,这会儿正在京城闭门陪着杨大人养病呢!既然是先生认识的人,就还是拜托先生捎走吧!”
末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人和王爷长得这么像,留在军里当然不妥!万一醒过来被好事之人看到,京城里还不知道多少御史要参我们王爷一本,说我们王爷无诏返回驻地什么的,这可是大罪!”
杨晏清似笑非笑:“这番话说得挺顺溜,背了不少时间吧?”
“呃……”
蒋青在对上杨晏清那双眼睛就感觉后背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