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冲喜(70)
他父皇无能,心中除了修仙之外再无其他,而皇叔专于治国,一心为民,同他父皇比起来,皇叔才真是治国之才。
温慎之叹了口气,道:“……皇叔其实不算坏人。”
至少对这大盛天下的百姓而言,他绝对不算是坏人。
延景明不太明白这之间的关系,他只是跟着温慎之点头,而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泥们中原人,尊的好麻烦。”
若是在西羯,这天下没有什么是揍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把人揪出来,狠狠揍两顿。
他二人说着话,温慎之为他涂药的动作倒是始终不曾停下,那凉丝丝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倒还颇为舒服,可温慎之恨不得将延景明的脚全都涂满那药膏,看起来他这双腿好像伤得都要保不住了一般,多少让延景明觉得有些莫名,不由紧张同温慎之道:“不用涂介么多,药也素要钱的。”
温慎之手上动作不停,一面随口回答,道:“放心,我有钱。”
延景明:“……有钱也要省着点。”
温慎之:“一盒药膏罢了,花不完的。”
延景明委屈:“你都涂满了,窝怎么走路啊。”
温慎之:“这药膏要不了多久便干了,今日你先休息,明日再下床行走便是。”
延景明:“那窝要素想喝水肿么办?”
温慎之:“我帮你拿。”
延景明:“……”
延景明闭上眼,往床上一躺,小声嘟囔道:“泥又不和窝睡在一块。”
温慎之:“……”
自国师要温慎之斋戒之后,延景明同温慎之便不睡在一块了,哪怕他二人私下并不如何遵守国师的废话,可该做的表面功夫,显然还是该尽力维持的。
温慎之一时语塞,竟觉得延景明说得很有道理,可这药他都已经涂了,总不能现在再将药擦去,他迟疑片刻,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今日我陪你睡吧。”
延景明一怔,心中抑不住欣喜,恨不得抱着温慎之的脖颈狠狠亲上一口,可这动作对脚上全是膏药不能蹭到床榻的延景明来说,未免也太过困难了,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朝着温慎之招了招手,再指一指自己的脸,认真说道:“主动一点哇。”
温慎之:“……”
延景明:“不要害羞哒。”
温慎之:“你……”
延景明:“不想来试一试嘛~”
温慎之:“……”
延景明用力拍床。
温慎之咳嗽一声,谨慎行事,低声询问:“暗卫不在吧?”
延景明:“不在!”
温慎之这才俯身上前,轻轻在延景明脸侧一吻,延景明开心得好像连嘴角都要咧上天了,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在温慎之眼中,实在很让他难以抑制住心中悸动。
温慎之将手撑在延景明耳侧,不等延景明有更多反应,他已轻轻挑起一缕延景明落在床榻上的散发,轻轻在唇边一吻,而后再抬眼看向延景明,却也并不言语,只是顺着那缕同中原人不同稍显曲卷的金发,一点一点用手指轻轻抚过,而后落在延景明耳侧。
延景明睁大双眼,有些讶然看向延景明。
中原人……不都很委婉吗?
温慎之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温慎之偷吃了他从太医院拿来的药吗?
他心中迟疑,温慎之的动作却不停,他并未真的去触碰延景明的肌肤,那亲吻落在延景明的发梢衣摆,独独避开了延景明的身体,可越是如此,延景明却越觉得有些古怪别扭——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浑身都在发热,更是面红耳赤,连说话都开始有些支支吾吾。
“泥泥泥在干什吗?”延景明开始有些慌了,“泥不素要斋戒吗!”
温慎之看了看他,道:“我是要斋戒。”
斋戒不许他触碰延景明的身体,不能同延景明有肌肤相亲,可他除了给延景明上药之外,的确不曾碰到过延景明的身体。
既然如此,这算什么破戒?
延景明皱眉,小声嘟囔着骂他:“泥……泥这素在耍赖。”
“你知道便好。”温慎之终于凑近延景明耳边,却并不触碰亲吻,只是刻意逗着他一般,将灼热气息呼在他脸侧,一面道,“我知道,你只有嘴皮子厉害。”
延景明:“泥不要胡说八道……”
“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少说多做。”温慎之低声轻语,“你要不要试试看?”
第47章 刺杀
延景明睁大双眼, 有些说不出口的紧张。
他还是头一回见温慎之如此主动,这实在不像是温慎之平日的作风,他只能感慨, 果然哪怕是委婉的中原人,憋得太久, 还是很容易性情大变的。
可延景明又觉得,憋得太久才是问题,现在这样的举措,难道不会让人更难受吗?
他没有回答温慎之的问题, 只是忍不住小声同温慎之道:“泥不要介样, 泥这是隔……”
他噎住了。
等等,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温慎之微微蹙眉,不明白在这种时候,延景明为何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迟疑片刻,重复延景明的话问道:“嗝?”
延景明:“隔……隔……隔桑打刘。”
温慎之:“……”
延景明:“……”
温慎之叹了口气。
“你想说的可是隔靴搔痒?”温慎之有些无奈, 道, “还有,你方才念的那个词, 叫隔山打牛, 不是刘。”
好学的延景明认真点头。
“泥这样是米有用的。”延景明说道,“人只会越挠越痒。”
温慎之微微挑眉:“这倒不一定。”
“米有不一定。”延景明一本正经同温慎之强调, “人要素憋得太久, 奏一定是憋坏的。”
温慎之:“……”
温慎之不由反问延景明:“你觉得这种事,一定要做到最后一步?”
延景明很是不解:“不然呢?”
温慎之这才隐约回过神来, 延景明同他差不了多少,二人可全都是纸上谈兵的经验, 或者说,延景明纸上谈兵的经验,甚至还不如他。
仔细想一想,温慎之便觉得这件事实在有意思极了,以往总是延景明对他主动,那副经验极其丰富的模样,令温慎之心中总莫名有些古怪之感。
他不知延景明是看多了这方面的书册,还是平日耳濡目染多了,所以知道不少,看起来很有经验,而这无论哪一种好像都不太对劲,知道今日,他总算明白了,延景明的经验,应当只算是略懂一些,这仅是西羯同中原观念的差异,若论到细致之处,延景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纸上谈兵上,温慎之还没输过谁。
他俯身在延景明耳侧,低声同延景明道:“有些事,是不必除去衣物的。”
延景明正想问温慎之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温慎之已屈膝在他腿间,膝尖蹭到延景明腿侧,勾得延景明往后缩了一些,可也仅是如此而已,温慎之好像并不打算更进一步,那手从发侧下滑,贴着衣物,却不曾触碰到延景明的身体,一点点摩挲过去,可那动作却带着衣物摩挲在延景明身上,令延景明觉得……好像连心中都在发痒。
“可惜此番出行,我什么都没有带。”温慎之在延景明耳侧低语,道,“否则倒还能做些其他事。”
延景明一怔,下意识询问:“什吗东西?”
温慎之笑,道:“四方上不得台面,不可出现在人前的进贡之物。”
延景明更是迷惑。
“你们西羯也有。”温慎之道,“你难道没见过吗?”
延景明认真思考。
上不得台面,不可出现在中原人之前,还是曾经进贡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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