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出书版无删减](88)
作者:石头与水
时间:2021-02-24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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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睿也跟着大方的道谢。
卫王妃笑问,“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什么,拿去玩儿吧。”
阮晨思笑道,“王妃赏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平日都做些什么?”
阮晨思浅笑,一派明媚,“早上起来去给父母请安,然后跟母亲学着理事,下午要不弹琴或者下棋、看书。”
卫王妃来了兴致,问道,“喜欢弹琴、下棋,是请先生来教过的么?”
两人一问一答,聊的很开心,嘉睿只是偶尔附和一两声,认真倾听,在卫王妃抿了抿唇时,试了试茶温,不动声色的递上手边儿的一盏茶。
阮夫人回到家听着女儿讲与卫王妃说话的经过,脸上笑意不断。
阮夫人欣慰道,“镇南王府这样的人家儿,都是人家挑咱们,卫王妃已见过你们姑侄,且看谁更有造化吧。“阮晨思笑,“王妃问话,也不好不答。睿丫头又是个在腼腆的,总不能跟王妃干坐着吧。”
“有没有跟宁国郡主说话儿?”
“郡主架子怪大的,不喜言笑,倒是她家三妹妹四妹妹都是好相处的。”阮晨思撇一下嘴,无奈,“睿丫头倒是跟郡主说了会儿话,都是些历史啊啥的,我也听不大懂。”
阮夫人道,“郡主之尊,难免矜傲些。”
“哪里,福亲王家的小郡主跟我就很好。我觉得宁国郡主不大合群。”
阮夫人笑了笑,心里另有一桩为难之事。
先前进宫看望女儿,阮贵妃曾提过,“宁国郡主之贵,不让公主,如今因宁国郡主,多少人家在观望,就不知谁有这个福气了。”
阮夫人有些犹豫,阮贵妃道,“嘉睿那丫头我也喜欢的很,只是到底远了一层。鸿雁刚刚得中探花儿,人品出众,何不搏上一搏?”
“娘娘看晨丫头如何?”镇南王世子妃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而且更为稳妥。
阮贵妃叹道,“先前我也是为晨丫头谋划,只是皇上问父亲时,父亲直接说的睿丫头,又提及是大哥的遗腹女,皇上还赞了父亲几句。”
“睿丫头这事本也是极好的,只是我在慈宁宫曾见过宁国郡主一面,气派端贵,绝非寻常,世子就她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俩人又是龙凤胎,若能得郡主下嫁,照样是与镇南王府联姻,且鸿雁一世的前程也算有了。”阮贵妃声音极稳道,“母亲且不必急,鸿雁是做叔叔的,婚事总要排在睿丫头前面,我听说皇上已经有意为郡主择婿,鸿雁本是少年英才。只要入了郡主的眼,世子妃的事自然也就罢了。”
阮夫人为难道,“鸿雁是娘娘的弟弟,这辈份论起来……”
阮贵妃移开眼睛,轻叹道,“我并不是皇上的正妻,贵妃,也只是个妾罢了。”
“娘娘何苦自薄。”阮夫人劝慰道,“娘娘如今有龙子傍身,还有什么好愁的呢。”
想一想,年纪渐长的儿子,阮贵妃的目光欲加坚定,轻轻收拢五指,轻声道,“本就是实话。”
第82章 秘事
魏安请了明湛来喝酒,接待明湛的却是魏宁。
明湛略有吃惊,他回帝都后与魏宁见的就不多了,关键是魏宁每天都要去大理寺忙,明湛又没什么正经差事,他与魏安倒见的很勤。
魏宁在书房,开门见山,劈头便问,“你要与阮家联姻?”
明湛笑了笑,“你听说了?”
这蠢东西,还傻乐呢。
魏宁沉吟了一会儿,问,“是阮家长孙女,阮鸿飞的遗腹女吗?”
想到母亲的意思,明湛并未隐瞒,点了点头。
“不能换人吗?”
明湛有些惊讶,魏宁很少插手他的事,顶多是试试他的口风,或者旁边提点一二,这样直接,还事关阮家,明湛挑了挑眉,拉开椅子坐下,“为什么?那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明湛,你不要多心。”魏宁勾了勾唇角,眼中却淡淡的疲倦,“虽事关阮家,不过对于皇子有关的事,我回避尚且来不及,怎会上赶着去找麻烦。”
“阿宁,我不是这意思。”明湛正色道,“母亲已经去相看过阮家两位姑娘了,她中意阮家长孙女,我得有个理由才能跟母亲交待。我跟你在一起六年,彼此性情还是知道的,我不疑你。”
魏宁靠着太师椅,回帝都这几日似乎有些瘦了,下巴尖尖的,颈项纤长脆弱,对着明湛招了招手。
明湛附耳过去,闻到魏宁身上淡淡的皂角的香,魏宁的声音压的极低,“我倒不是想阻你姻缘,只是这事……”唇角凑在明湛耳边一顿说。
明湛耳朵被他呼吸弄的极痒,挠了又挠,不能相信,“这怎么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事只有我知道。你要给我要证据,我也是没有的。”魏宁重新靠回太师椅中,把玩着指间一块儿素白的羊脂玉玦,垂眸吁叹,“不过,你去跟你母亲说,她定会信的。”
“你,你跟阮鸿飞挺熟啊?”明湛问一句,心里觉得怪怪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你完全想像不出的人。”
切。
明湛心底不屑,翘着嘴巴问,“有我帅吗有我聪明吗有我可爱吗有我善解人意吗有我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魏宁完全没有半分笑意,他的眼睛如同上等黑矅石,肯定而断然的惜字如金的一锤定音的斩钉截铁的掷地有声的回答,“有。”
明湛绝倒。
回去跟卫王妃一讲,卫王妃脸色真叫一个难看。
凤家兄弟给她儿子做的好亲!卫王妃眉毛渐渐放开,温声道,“好在还没正式提及,现在知道也不迟。你年纪尚小,婚事缓一缓也无妨的。”
“母亲,阿宁跟阮鸿飞挺熟的吧,要不他怎么连这事儿都知道?”明湛倚在母亲身边儿问。
“岂止是熟。”卫王妃意有所指,转眸冷冽的看明湛一眼,“如今魏子敏是消停了,往十五年前看,在你这年纪时,魏子敏在帝都也是数得上名号儿的人物。魏子敏在十三岁时做了一篇《帝都赋》,深受先帝称赞,于仕林中也广为传诵,才名初显。那年正赶上阮鸿飞被点儿探花儿,先帝最爱少年英才,他们皆是琼枝玉树搬的人物儿,因魏子敏年少,先帝索性让他入宫为皇子伴读,到闻道斋继续念书。”
“阮鸿飞少年得志,恃才傲物,等闲人不放在眼里,只引魏子敏为知己,”卫王妃顿了一顿,看向儿子清透的目光道,“为此,你父王大为不满。”
“为什么?那会儿皇伯父应该还未登基吧。”阮家毕竟是北威侯府,能拉拢为何不拉拢?
“阮家当时已经有一女嫁予太子做良娣。”卫王妃道,“魏子敏却与阮鸿飞好似一人。那时,你父王与太子很不对盘,不过,太后以前品级不高,还住在坤宁宫的配殿,看方皇后脸色过活。你父王满肚子火都发在魏子敏身上,剥了衣裳吊在树上打的死去活来,魏子敏依然我行我素。”
“真看不出阿宁还有这样热血的时候,他现在完全是无利不早起啊。”
“热血?”卫王妃笑的讽刺,“他为何对阮鸿飞的事如此清楚,那段时间,他定是与阮鸿飞在一处儿。我虽不大明白这里面的事儿,可是阮鸿飞的死与他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