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出书版无删减](297)
作者:石头与水
时间:2021-02-24 09:32
标签:强强
不过,是猫就会偷腥,是男人就会出轨。
明菲人长的漂亮,身边儿的侍女俱是一等一的出挑儿,尤其一个叫容儿的婢女,虽眉目不若明菲艳光四射,却温婉如同月下芙蓉,那叫一个小意体贴。
这个容儿仗着眉眼出众,也有几分心高,俩人郎有情妾有意,偷偷摸摸的成了事。
如果明艳遇着这事儿,定有一翻说道。
如果明雅遇着,也得慢慢处置。
田俊碰着个明菲这样的老婆,见被老婆抓个正着,正想着嬉皮笑脸的说笑几句央求着过了明路。哪知明菲眉眼一吊,直接命人将容儿拖出去打个半死。
田俊被落了脸面,自然不悦,容儿又是他心坎儿上人,忍不住出言相拦,明菲指着田俊的鼻子,冷笑道,“少他娘的给我摆大爷的谱儿,我的丫头,我愿意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是打是卖是杀是剐,都是我的事!有本事,咱们就出去出说个公道明白!”
原以为娶了个俏佳人儿,谁知竟是个夏金桂。
不过,到底这是田家,田俊又是二房嫡长,直接过去将两个打板子的老婆子踹出三米远,心肝儿肉的要救容儿,也没人敢拦。
明菲索性撕破脸,闹到田家老太太跟前儿说理。
田家天翻地覆后,田俊到底没保住容儿。明菲是御赐的嫡妻,娘家同胞兄长还在帝都呢,新婚刚刚俩月,你就偷老婆的陪嫁丫头,忒打脸了。叫镇南王府知道,也不能罢休。
田二老爷将儿子狠狠教训了一番,容儿自然落到明菲手中处置。
如果一个正常人,这样不懂事的丫头送到庄子上去,没个三五日保管叫她香消玉陨,既干净又不落人口舌。哪知明菲是个特别的,恶狠狠的盯着花容失色苦苦哀求的容儿冷笑,“不是喜欢给男人睡嘛!好,很好,我就成全你!”
直接将人卖到了青楼。
这下子,整个田家男人的头上都绿了,当然,要论个最字儿,自然非田俊莫属。
顷刻间,寿宁侯府成了帝都的大笑话。
豪门世家讲究什么?无过于脸面二字。
家里有丫头婆子不好,就算卖,也是交给人伢子,哪里会直接将人送到妓院。偏明菲就干了。
寿宁侯府的男人们给明菲气个半死,就是明礼也私下劝明菲,做的太过了。
明菲如果真是个听人劝的,她也不会与明湛叫劲叫到死。
还是寿宁侯府私下将容儿从青楼里弄出来,对外只说害病死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田俊是男尊社会里的男人,他还是二房嫡长,哪怕心肠里花些,他也是极有自尊的一个人。一怒之下,他也不把容儿打发了,直接养在外头。
接下来寿宁侯府更是比戏台都热闹,明菲追杀到外宅,田俊恨不能一剑捅死明菲。不过他是个有理智的人,拔剑拿刀的也只是想吓唬一下明菲,让她知难而退。谁知被明菲一把夺下宝剑,劈手将容儿给捅死了。
望着血淋淋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容儿,田俊是真的怕了,不怕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明菲这样手辣,直把田俊吓的一溜烟逃到了寿安侯府去。
田俊与冯绍明虽差了几岁,不过,他这人好交际,如今又与冯绍明是连襟儿,自然更亲近一层。
可怜的田俊一见到明艳就是默默无语两行泪,哭诉道,“大姐哪,我家的日子真没法儿过了……”哭了半缸泪,将明菲种种狂行一五一十的说了。
冯绍明与明艳先前也听到了些卖婢女到青楼的风声,明菲杀人还是从田俊嘴里知道的,都吓了一跳。
一时间,田俊实在是没胆子回家,只好暂时安顿在寿安侯府。
冯绍明万分同情田俊,对老婆道,“阿俊虽有错处,三姨也太过了。阿俊都来了,咱们做姐姐姐夫的也不能睁眼不管,什么时候我陪你过去,你劝劝三姨吧。”
明艳在娘家时与明菲关系就不咋样,她是嫡系人马。可如今明菲做出这样的事,大家都是镇南王府出身,难免连累了明艳的名声。明艳只得答应,凝眉道,“这个明菲,早在娘家时就阴阳怪气。除了争不过明淇她气苦,何时又把我与四妹放在眼里,如今只盼她能听我一言,别白费了唾沫才好呢。”
其实不必明艳去劝,寿宁侯世子妃魏夫人,大媒是她做的,她又是明菲嫡嫡亲的姨妈,明菲出了事,她岂能脱得了干系!
魏夫人也给明菲所为吓的白了脸,幸而容儿不过是一卖身为奴的婢女,寿宁侯府对明菲再如何不满意,还是将此事盖了过去。寿宁侯世子报怨自己老婆,“何苦要做这个大媒,如今闹的阖家不宁的。二弟妹那里,你还要多去解劝,就是侄儿媳妇那儿,也少不得你去弹压,这才嫁来几日,一大家子都跟着丢脸。就是你出去应酬,又有什么脸面!”
魏夫人好心办了坏事,对明菲劝一阵,“那不过是个丫头,这事儿本是裕哥儿的错处,你不喜欢那丫头,发卖了或是打发到庄子上,悄不声儿的就处置了,何苦要这样大张旗鼓的闹腾。那贱婢死就死了,第一就却连累了你的名声,第二也让你与裕哥我生了嫌隙哪。菲儿,我跟你母亲是亲姐妹,是你的亲姨妈,别人的话你不信,我的话可是一心为你着想哪。”再弹压一阵,“就是在你们王府也不能说打死就打死呢,你这样的身份,拿了剑捅死丫头,这要说出去,传到你父王耳朵里,你能落着好儿吗?咱们侯府虽然不能与镇南王府相比,再怎么说老侯爷也是侯爷之尊,今上国丈,哪怕这婚事御赐的,你若太不像话,惹急了老侯爷,一本奏章上去。宗人府是管着干什么的?莫非你要到了那地步儿,才肯低头。”
这边儿压制了明菲,魏夫人又去劝自己的弟妹杜氏。
杜氏出自北昌侯杜家,旁支小姐,其父如今任着湖广巡抚,也是不小的官儿了。
杜氏对着长嫂掉了几滴泪,一个劲儿的心疼儿子,“俊哥儿即便有错,也没的做媳妇儿的把自个儿屋里男人拿着剑吓的不敢回家的道理。我的话,想来媳妇也听不进去的,只求大嫂子替我们娘们儿说个情儿,让俊哥儿回来才好。我就生养了俊哥儿一个,若是他有个好歹,就是要我的命了。”
魏夫人好话说了半篇子,又给杜氏送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材,方告辞而去。杜氏要送,魏夫人苦拦,自个儿走了。
杜氏冷冷的望着魏夫人离去的身影,对心腹嬷嬷道,“拿二百两银子给俊哥儿送去,叫他不必家来。”
其实杜氏与魏夫人妯娌多年,并没有什么大的嫌隙。可自从魏夫人做了这桩大媒,杜氏多有不满,她儿子的婚事,倒叫姓魏的要插一手!本就不忿,若是明菲贤良德淑也就罢了,不必跟别人比,跟明艳差不多,杜氏也并非就不乐意这门亲事。
可如今娶了个搅家精回来,杜氏心里真是恨煞这姨甥二人。
别人只求明菲安分,杜氏却恨不能明菲闹起来好好!
寿宁侯府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丈夫以后也袭不了爵!闹吧,天塌了大不了大家一道死!
果然明菲是自寻死路的性子,当寿宁侯与明菲被双双从朝堂上抬回家时,杜氏直接昏了过去,再添一把火,醒来后对田老太太流泪赔罪,泣道,“也不知是哪里不对了,人家镇南王爷四个女儿,咱们眼瞧见的淑仪郡主与四郡君是何等的温柔贤淑,怎么偏俊哥儿媳妇这样。如今连父亲都被她连累,若家里有个好歹,媳妇有什么面目来见老太太。媳妇是妇道人家,不知道外头的事儿,可这镇南王世子岂是好得罪的。”
田老太太一面哭一面骂,“冤孽啊冤孽!真是上辈子造孽,修来这等搅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