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虚凰 下(150)
那新来的奇道:“什么是血向?”
另外的人相互询问,其中一个明白人解答:“大哥说人有好几种不同的血向,不能混用,只有和上官遥血向相同的人才能拿来换血。”
新来的又问:“人血看起来都差不多,怎么知道血向同不同呢?”
解答人说:“大哥有法子验出来,具体怎么做我们外行人是不懂的。反正不能光凭眼睛看,鼻子闻,舌头尝,步骤挺复杂,不然也不会总是等人抓回来才知道合不合适。”
另一人怨叹:“这样的做法真作孽,我们不灭宗虽不忌讳杀人,可上官遥都病成这样了,还有救治的必要么?”
其余人连忙警告他说话小心,那解答人说:“辽国皇帝拿他当宝贝,凭这点他也还有利用价值吧。”
那抱怨的人冷笑:“他能迷住耶律?还不是全靠我们不灭宗的迷药,不然就他如今的模样,鬼见了都害怕。”
新来的再表诧异:“我今天刚见过他,瞧着还好啊。”
抱怨人问:“你隔多远看到他的?”
“大约五六丈吧。”
“哼,你走到一丈以内试试,他脸上都长出尸瘢了,每天必须涂很厚的脂粉遮盖,身上还要熏很浓的香,可就是这样也盖不住尸臭,我看跟死人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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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荣躲在屋顶,从这群不灭宗党徒口中收获了不少重要情报。
他们说的大哥,定是莫松,看来此人投靠了不灭宗,还受到赤云法师重用。而上官遥被飞头煞侵噬,靠残害城中的失踪少年苟延残喘,‘大食妖’果然是他们。
他根据这些人的谈话内容推测上官遥和莫松就在这府邸中,想去瞧瞧那妖人目前是个什么情状,继续潜入内宅,只见东厢的主人居室里外漆黑,西厢房有两间屋子还亮着灯。
他身负“逍遥流云步”这一绝顶轻功,飞檐走壁悄无声响,顺利靠近灯光,匿身于屋檐下。
此时屋内二人正在交谈,商荣认识其中一人的声音,不是莫松也不是上官遥,是那专剥脸皮的“玉兔”白星河。
与他对话的男人音色不如他清亮,但也很年轻,白星河称他“猴师弟”,想必是十二门徒中的“火猿”。
“猴师弟,师父要到九月才会来,我看我们应该砍掉云飞尘的双臂,把他做成人彘,不然等他腿伤恢复,只怕关不住,万一教他逃了,如何向师父交代。”
这又是一个令商荣心口发紧的消息,云飞尘当真落入不灭宗的魔爪,好像还伤得不轻。
他担心白星河的残忍想法会付诸实施,说不得要冒险阻止,幸好“火猿”还不那么凶残,说道:“师父当初叮嘱我们勿伤云飞尘性命,我们剁了他的双腿已经够过分了,再砍掉双臂他还不当场自尽?要是逼出人命,师父更不会放过我们。”
白星河想了想,赞同他的观点:“你说得对,只有云飞尘才知道‘玄冥功’的秘籍,杀了他这神功就失传了,那你能保证不出问题么?”
火猿蛮有把握地说:“他这几天都很老实,成天画画写字,也不绝食发脾气,我跟他说师父只想和他叙叙旧,只要他不为难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我们就会好好伺候他。”
事有轻重缓急,此刻商荣暂将莫松和上官遥抛开,一心思筹如何解救云飞尘。刚一走神,“火猿”陡然爆吼:“是谁!”
商荣心尖一颤,正欲逃避,理智及时跃出来。
那恶人冲着另一方向叫喊,好像不是针对他。
他决定静观其变,只听屋顶爆裂,瓦片纷飞,二贼破屋朝东边追去,可见方才除了他还有别的窃听者。
寂静的大宅搅起波澜,黑暗中涌现出越来越多的灯火和人声,商荣知道再过不久贼人们将会展开全面清查,急忙趁乱出逃,在附近的民居躲了一夜,次日天亮才借着行人掩护返回公主府。
此后他连续三次深入虎穴,目的是营救被囚的云飞尘。这行动急切中无法进行,他每次都不等天黑便溜进韩府,躲在暗处不断转移藏身地点,观察府中人的动向,以求找到云飞尘的下落。
今天来得尤其早,申时刚过便躲在厨房附近,他想:“‘火猿’说过不会慢待云飞尘,那么一日三餐总要好好供应,躲在厨房,跟踪送饭的仆役们就能找到他。”
同样的事已接连做了四次,每次都跟错了人,今天总算有了真正的收获,傍晚一个仆役提着一只食盒出来,脸面瞧着陌生,不是前面那几次的送饭人,商荣悄悄跟定,见他不去内宅,直接拐进后花园,来到一座四五丈高的假山旁。
他躲在茉莉花丛后,见那人俯身钻进一个山洞,眼瞅四周无人,也想跟进去。这时西边内宅有人高声呼喊:“有贼!”
宅子又一次喧沸,商荣狐疑:“我初来时这里戒备不严,想来少有外人入侵,近几日才开始频繁闹贼,估计就是那天惊动“玉兔”、“火猿”的窃听者,也不知对方是正是邪,意欲何为。”
忽然,那送饭的奴仆两手空空钻出山洞,慌张地向西面奔跑,大概想去探情况。商荣抓紧时机钻进洞穴,顺着一人宽的通道向前急行七八丈,穿过一道敞开的铁门冲进一间六丈见方的石室。
室内点着牛油灯,摆放简易的桌案毡床,床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正握着筷子夹案上的菜肴。
商荣听说云飞尘不过四十出头,陡见这须发雪白的男人只当是个老头子,以为自己找错了人,不禁失望。转念又想被不灭宗囚禁的多半不是坏人,也当义不容辞搭救,便上前询问:“敢问前辈是谁?”
男人亦在打量他,反问:“你又是谁?来此做甚?”
商荣说:“晚辈是玄真派弟子,原是来救云飞尘前辈的,不想走错路径来到这里,前辈既遭不灭宗陷害,想是正道中人,晚辈愿尽力助您脱困。”
男人微微一诧,忙道:“你再走近些,让我好好瞧一瞧。”
商荣走到案前,男人移来油灯探照,二人同时一惊。
这男人须眉纯白如雪,容貌却很年轻俊秀,看上去与陈抟岁数差不多。
莫非他就是云飞尘?
他刚一张嘴,男人先喜道:“你是商荣?”
商荣越发罕异:“前辈为何知道晚辈的名姓?”
男人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母亲跟我说过你的事,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前情都对的上,看来没有错。
商荣欢欣振奋:“您真是云前辈!我终于找到您了!”
云飞尘抬手截住他的话:“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那伙人即刻就到,你先躲起来。”
商荣欲转身出去,洞外已传来人语,云飞尘嘘声阻止他拔剑,从毡垫旁扯出一块布匹扔给他,比手势示意他顶着这块布躲去墙角。
那布上画着与墙壁色泽纹理一致的花纹,商荣依言蒙住它躲到墙角,云飞尘按小灯花,失去光线照射,布画与墙壁浑然一体,不凑近细看根本瞧不出那里躲了一个人。
俄而,一群人进入囚室,一人率先问:“云师叔,你没事吧?”
是“火猿”。
商荣心想:“这厮一有动静赶紧过来查看,那入侵者会不会是冲着云飞尘来的?”
他屏住呼吸,尽力隐藏踪迹,但这伙人若是久留就不好办了。
云飞尘态度泰定:“外面出什么事了乱汹汹的?这个人干嘛跑出去?”
他指的是刚才的送饭人。
“火猿”笑道:“家里走水了,这个奴才沉不住气,听到喧哗就跑出去看,怠慢了师叔,小侄会严加惩罚的。”
云飞尘说:“免了免了,我吃饭最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盯着,那样只会倒胃口,你叫他以后送完饭就走,别紧守着碍眼。”
“火猿”诺诺称是,又问:“师叔最近可有新画作?小侄能否观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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