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31)
“啊,”靳尧道,“这样才公平啊。”
许泽恩眼睛拼命眨动,他似乎真的非常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靳尧警告道:“你的条件不能推翻我的……”
“我只想你能放下对我的成见,试着信任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许泽恩眼睛黯然,有些哀伤,“我也不会骗你,如果有不想说的话,我会沉默,也请你能理解,好吗?”
靳尧琢磨了下:“你这是两个条件吧?”
“不是你说了,要公平吗?”
靳尧在心里比了个中指,真他妈蹬鼻子上脸不害臊!
“你看,你在心里骂我了吧?这要换了个人和你公平交易,你会觉得对方蹬鼻子上脸吗?”
许泽恩声音不疾不徐的,但说出来的话简直让靳尧惊悚了,他手指头都发颤地点着许泽恩:“你你你你你……”
“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你以前这样翻白眼的时候,心里常常都会这样腹诽,我只是太了解你。”许泽恩眼里流泻出一点笑意。
“我日!”
靳尧低咒一声,立刻把自己的脸板成了一副雕塑,好像这样就不能被对方窥探到心里的想法。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这个看上去白皙又颀痩的人,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只是个哭包小白脸。
汽车转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石碑,车灯扫过去,漆黑夜霾下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被照得雪亮:南湖庄园。
靳尧的脑子里像是过了一道电,把一块厚重的幕布重重分劈成两半,幕布后是浓深如墨的夜空,大地覆着厚厚的银霜,像是一块精美平滑的雪绸,铺满整个山道。
远远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下,一步一步,往山道上跋涉而来,直到他渐渐走近,靳尧才发现,那是一个少年,他的背上还负着另一个少年。
“让你别喝那么多,人来疯!”许泽恩咬着牙,又把靳尧往上颠了颠,“趴好了!你重死了,臭死了,再乱动我把你扔下去!”
靳尧满面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看就是喝多了,他嘴唇血一样红,不安分地往许泽恩脸上脖子上贴,那里十分冰凉,用来降温正是舒适,他嘟囔着:“不扔,不许扔……”
许泽恩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用前额贴了下靳尧的脸,低声道:“好了,不扔。”
可他到底没有靳尧那么持久的体能,看到前面那块石碑,许泽恩便把靳尧放下去,让他立到石碑的基座上,自己也好缓一缓,站得高些,一会背起来也更方便。
靳尧摇摇晃晃的,两只胳膊垂在许泽恩的肩膀上,两人就靠着石碑歇着,他忽然在许泽恩身上到处摸琐起来。
“干嘛?”许泽恩转着头,愤怒得不怎么真诚,斥责得也有些无力,“你给我安分点!”
“手机呢?我要拍照!”靳尧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着,“我还没有拍过这块碑!”
“有什么好拍的,一块破石头。”许泽恩轻嗤,一边用肩膀抵着他,防止他从石基上摔下来。
“就要拍!靳尧和泽恩到此一游,你在这里背过我,这有纪念意义!”靳尧原本性子就固执,酒醉之后就更执拗,“就要拍!”
许泽恩深知不能跟醉鬼讲理,他拿出手机,靳尧把屏幕都拿反了,嘴里“喀嚓喀嚓”地叫着,其实一张都没拍下来,最后他跳下石碑,拉下拉链。
“你干嘛!”
许泽恩要被他气死了,拦都没拦住,靳尧一边尿一边给自己“嘘嘘”地吹口哨:“我要在这里留个记号,以后回来了,这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操!”许泽恩笑着骂,“这是你的地盘,没我的份,你个属狗的!”
“怎么没你的份呢!”靳尧急了,手掌张开大大的一个圆,用力划了一个整圈,“这都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
“滚你的!谁他妈要你尿来的江山!”
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许泽恩拍拍手:“赶紧的,站高点,我背你回去——”
……
靳尧盯着那块碑出神,许泽恩便停下了车,许久后,靳尧指着窗外,迟疑地问:“那里,你是不是背过我?”
许泽恩眼睛柔得像是盛了一泓化开的雪水:“你想起来了?是的,那年我们即将出国,有几个同学给我们送行,你喝得很多,计程车在山下就把我们放下了,我就背你回来,你一定要在那个碑……”
“咳咳,”靳尧红着脸,手背抵着嘴唇,很是正经地说,“嗯,我有点印象,那个,继续走呗!一个碑有啥好看的!”
许泽恩忍住笑,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刚才没有头晕。”
“嗯,”靳尧点头,“我好像想起好的事情就不会头晕,只有心情不好才会失控。”
许泽恩笑容加深,聪明地没有多说话,很显然,“石碑事件”对靳尧来说是一件美好的事。
“那时候我们多大?”靳尧问。
“十七岁。”
十七岁啊,靳尧有些迷茫地想,那时候那么好,为什么后来会那样残忍呢,到底背负我的那个是你,还是抛弃我的那个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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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山道尽头,南湖庄园犹如矗立在山巅的明珠, 在夜色苍穹下散发着璀璨辉煌的光芒。
靳尧依稀记得那是座十分富丽堂皇的庄园, 但是身临其境之后, 还是被他的繁华精美震慑到。
寸土寸金的京都城,居然有这样一座堪比皇宫的存在。雕花大铁门前有红色的光线徐徐扫探过车身, 大门缓缓洞开, 靳尧看着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绿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他像是一个在电视剧中见过某个场景的观众,突然来到拍摄地, 看到那些画面里的亭台楼阁,假山飞瀑, 心里恍恍惚惚地想,啊,原来这里是这样子的。
许泽恩把车开得很慢, 一边注意着靳尧脸上的表情,值得欣喜的是, 靳尧的情绪一直很平静, 完全没有发病的迹象。
车子在一栋白色小楼前停下, 两人下了车, 小楼前站了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这是靳尧进入庄园后看到的唯二两个人。
许泽恩给他介绍,中年人是黎叔, 庄园里的管家,小姑娘叫陈茜,负责这栋楼里的打扫。
靳尧跟着许泽恩一路进了小楼,奇怪道:“这么大园子就这么几个人?”
“其他人都待在自己的地方,一般不会往这里来。”许泽恩解释,“我平时就住在这里。”
“那……”靳尧迟疑着问,“还有没有人是认识我的?”
许泽恩不答,带着靳尧一直上楼。
“你怎么不说话?”靳尧跟着许泽恩走进一间房间,追问着,“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许泽恩“啪”一声打开灯,靳尧看着这间卧室,宽敞明亮,但是设施都很陈旧,老式的桌椅和单人床,那床甚至只有一米二,他眉心跳了跳,不明所以地看着许泽恩:“这是给我准备的房间?”
“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许泽恩环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靳尧脸上,眼里波光溶溶,漾着浅浅的哀伤之意,“但是我们出国之后,这屋里的陈设被换过一次,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按照当年的模样添置的,只是到底,不是你的东西。”
“看着是有点眼熟,”靳尧打量着,“就是这个床,有点小吧?”
“你以前没有这么高,我们出国的时候才十七岁,后来你再也没回来住过,”许泽恩笑了笑,“倒是我一直住在这里。”
靳尧好奇地又多打量了两眼。
“看到这些,你会想起什么吗?”许泽恩问。
靳尧摇头,大概东西都换过了,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许泽恩双手向后反撑在书桌上,腰身斜倚在桌边:“你刚才问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这个园子里所有的人员都被我换过一次,当年认识你的人,都不在了。”
“不在了?”靳尧疑惑地问,“怎么个不在了?”
许泽恩垂着眼睫:“有几个和你十分熟悉的人,你的师父和教官,他们早就离开了,毕竟他们教你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如果你想见他们,我还是可以帮你找到……”
“暂时不用,”靳尧在那小床上坐下,发现屁股下面居然还是弹簧的,不免还有点新奇,“我现在谁也不认得,见了也是尴尬,那……那个……”
“嗯?”许泽恩询问地看着他,“哪个?”
“就是,”靳尧有点无措,那个人让他十分陌生,他甚至只在记忆的片段里捕捉过一两次那个称呼,连张完整的面容都没有见过,他深吸一口气,迟疑着问,“我是不是有个……爸?”
许泽恩一怔,看着靳尧的眼神蓦然深邃起来,他的脸上弥漫上一层浓重的怜悯和疼惜,靳尧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他……他不在了吗?”
许泽恩转过身去,高大的背影甚至透出靳尧无法理解的悲凉,靳尧有些奇怪,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不在了,许泽恩的伤心也是太沉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