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13)
但他的眼神还是一点一点在回复清明。
“靳尧,你这样不行,你必须要治疗!”顾擎蹲在他面前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声音里面都打着颤,“你很不对劲,这样频繁头疼肯定不行!”
顾擎毫不遮掩的担忧和关心让靳尧油然升起一股感动,他有记忆的这两年,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人疏远,也没有和谁更亲近,他冷眼看各人嬉笑怒骂,也体会世态炎凉,顾擎是第一个与他如此接近,如此真诚地关心他的朋友。
离开餐厅的时候都快九点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靳尧先是跟顾擎去他的住处拿药酒。
顾擎居住的地方私.密性很高,电梯直达客厅,他找出药酒,靳尧接过看了一眼,瓶身上面的字体他完全不认得,但他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顾擎讶异:“你认得这个药酒?”这是十分难得的东西,产自西洲某个爪哇小国,原材料是那国中至宝,因此从不对外出口,这小小一瓶,价比黄金不说,还得有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靳尧怔了一怔,最后他无奈地摇头:“我总是会知道一些不该我知道的东西,顾哥你习惯就好。”
他把药瓶在手里抛了抛:“那我走了,明天见顾哥。”
“哎!”顾擎忍不住叫住他,“要不我帮你擦吧,伤在肩上,你可能不方便。”
“没事儿,我早就习惯了,拜了顾哥!”靳尧走进电梯,消失在客厅里。
顾擎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又失望又失落地慢慢在自家沙发上坐了。
靳尧回到住所,先是洗了个澡,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开那药酒,一股怪异的浓郁的苦味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靳尧闻着那味道,却意外地觉得熟悉而舒适。
他侧着头,一手拿着棉签沾着冰凉的药液涂抹在自己肩胛的皮肤上,灯光把他的身影勾勒在雪白的墙壁上,他一转眼就能看到一只手悬在他肩胛上面的剪影,他的手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神情缓缓陷入怔忡之中。
那最近不段徘徊在他意识深处的画面又横冲直撞而来,他赤着上身,有一个人在给他擦药,那个人的手劲很大,自己身上的伤也比现在要重一些,但是他忍耐着不哼不喊的,那人手劲就越发大,最后恶狠狠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让你站着挨揍你就不还手?”
“那是抗击打训练,本来就是要挨打,这只是课程——”
“课程他妈了个逼!”
“呵,哪里学来的脏话?”
“你有意见?”
“没,你脏话说得都比别人好听!”
那人无奈叹息,控诉一般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委屈和点点深情:“靳尧,我把你捧在手心,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送给别人去糟蹋的。”
……
睡前又查看了一下电脑,一张照片几乎弹跳进他的眼帘,那是一张叫号牌,上面有几个数字:A013,那个人又给他发信息:
靳尧,随意领了一张号码牌,就是我们的生日,我有感觉,你真的离我越来越近了。
京都今天在下雨,冬天的雨特别阴冷,湿气像是毒蛇一样,往人骨缝里头钻。以前你在,总会把我的手放在你的大衣口袋里,你的手永远是热的,你天生就是个小火炉,小时候没有地暖和中央空调这些东西的时候,每年的冬天我都靠你抱着我才能睡着。
你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抱过我了,你说过,任何时候只要我想,你的怀抱永远为我敞开。
都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和你却是这世间无数难得有缘人中最有缘的一对,我们吃同一个人的奶,睡同一张婴儿床,我们约定过,生的时候甘苦同当,死的时候也要睡同一副棺材里。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靳尧,是你教我唱,“小黄鸡,哭唧唧,说谎话,打屁屁”……
有些藏匿的,沉潜的,深埋的东西又在蠢蠢欲动,冲击着靳尧的脑神经。
“你怎么这么喜欢哆啦A梦,只盯着这个娃娃抓?”
“大概因为它有个口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口袋就想把手放进去,其实我一点不怕冷。”
靳尧捏了捏额角,钟燃,何沿,周晏城……还有他们口中的“靳尧”,还有他自己脑海深处里的幻影,一个个人,一幅幅画面,一声声呼喊,一条条信息,让他的脑袋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不能深想,不愿深想,靳尧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想远离这些人,好像他是疲惫的,不耐的,想逃离的。
他是现在这个靳尧,他很满意,他不想改变。
那是毫无缘由的笃定,是深埋在内心深处的诉求,这样安定的,平顺的,没有波澜没有爱恨的人生,是他曾经奢侈,如今实现了的心愿。
第14章
冬雨连下了好多天,但是工作生活却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
顾擎的这部电影拍摄进入了尾声,最后一场杀青戏是在一个宴会大厅里,两个男主角多年后重逢,彼此形貌都有了许多改变,他们在宴会上几次错身,都没有相认出来,直到林煊碰到一个托着酒托的侍者,有酒液泼洒出来淋湿了林煊的袖子,林煊卷起袖子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块腕表,so,大结局就是顾擎认出了这块表,当他拨开人群想去确认时,只看到了林煊已经因年华老去而佝偻沧桑的背影和斑白头发的后脑。
那块表有个大特写,所以剧组特意找了最好品牌的手表赞助商,林煊最近被郭导骂得是灰头土脸,大概是最后一场戏了,林煊终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难得今天对靳尧客客气气,在化妆室里的还主动跟靳尧笑了笑。
靳尧心里有点奇,这个林煊自从上次郭导拿自己挤兑他的演技后,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是红眉毛绿眼睛的,今天居然给了个好脸,但既然人家都主动示好,那自己也不好冷着,靳尧便也笑了笑。
外面下着雨,剧组所有人都在摄影棚里忙碌,靳尧帮不上忙,只能在化妆室里窝着,他环胸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有些涣散,懒洋洋的。
他每天都会收到那个奇怪号码发来的信息,而最近那些信息越来越肉麻火热,让靳尧瞠目结舌。
那人的信息最初是这样的:
靳尧,我最近总是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用你的话说,就是“正式搞起对象”。
你说处对象的感觉跟跟处兄弟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以前你也爱对我好,但如今简直是把我当成了眼中珠心头肉,在学校里一下课你就往小店跑,买吃买喝的再颠颠儿送到我的班级去。
吃饭的时候,坐车的时候,甚至在课间出操在操场上碰到的时候,我们的眼神一对碰,就跟有电流滋滋冒出来一样,你要么对我眨一眨眼,要么对我撅撅嘴唇,这些只有我们能看到能意会到的小眼神小动作总能让我的心头像是灌进蜂蜜一样甜蜜很久。
以前无比寻常的行为在如今这样暧昧的关系下全都染上了粉红的色彩,打球的时候不经意地相撞,结伴行走的时候搭着彼此的肩膀,学校的报告厅里有讲座,我们跟人换了位子坐到一起,偷偷摸摸地在椅子下面牵一下手,我看到你傻呵呵地在那乐,你说你恨不得把我揣到心窝子里疼。
还记得你给我写的情书吗?
“我是气球,你就是那打气筒,没有你,我每天就是瘪的;我是手机,你就是那充电宝,没有你我就会关机了;我是鱼儿你是水,有你我才能呼吸了;我是花儿你是阳光,有你我才能灿烂了……”
……
靳尧看完这个信息时脸上的眼耳口鼻无一处不抽搐,那么肉麻的话那么弱智的情书是怎样的傻逼才能操作出来啊!
再过一天,那人发来的信息是这样的:
独处的时候我们就接吻,站着亲坐着亲躺着亲你压着我亲我再反压着你亲只恨不能托马斯旋转着亲,那个年纪里我们都血气方刚,每次亲到气喘吁吁受不了,这时候你的曈眸都像黑曜石一样乌黑晶亮,那眼神赤.裸又直接,我又怎么会看不懂。
但是每次你却要哄我:“就这样了啊,只能这样了啊,以后的事儿得等毕业才能做,哥不能那么禽兽啊。”
我觉得很好笑:“你是后面的事儿不会做吧。”
“怎么说话呢?”你被我戳中软,不由心虚,瞪着眼佯怒,“你可以质疑哥哥的智商,但是不能质疑哥哥天生的能力,这还能有不会的!你擎等着,等咱毕业的!”
等咱毕业的,你根本不知道,等咱毕业后,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
靳尧愣了许久才从这么露.骨的信息里缓过来,他觉得这俩小孩有点精分,前面还纯真的竹马竹马怎么这么快就进阶到限制级了呢,而且按照前面的意思来看,明明是对方更喜欢“靳尧”一些吧,怎么这信息反馈出来的,意思全都不对了呢!
而昨晚的那条信息更是让靳尧彻底点炸,看完之后他差点把自己的桌子给掀了!
明明当时热得心口都在烧,但是那些字偏偏每一个,都跟嵌进了他脑子里一样,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靳尧,你还记得吗?那年除夕夜,你翻进主楼把我从三楼带了下来,南湖庄园那晚几乎没有人值守,我们一路在园子里跑,最后跑到了东南边的桃林下,你给我精心准备了礼物,那个礼物我喜欢极了,我感动极了,我当时十分懊恼,为什么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在桃林下我吻了你,那时候我吻你你已经不抗拒了,我知道你是喜欢的,漫天都是雪花在飘,冰天雪地,我们却都不觉得冷,我把你按在桃树上,那时候你的眼神简直像个被俘虏的小动物,你根本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你的身体在颤抖,你本能觉得危险,你克制不住在害怕,但是你那么乖,我就那样一直一直亲下去了 。
……
靳尧看完整条信息后,全身的血液都轰然逆流,直往他的天灵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