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下[穿书](69)
吴缘此时也走了进来,往桌子上放了几个小坛子,一股清冽醇香的酒味就传了过来。
不仅谡正峰外有赌场,谡正峰内也有,吴缘因为与秋日大比无缘,于是认识了几个剑宗的弟子,在谡正峰内开起了赌场。
卖菜卖的多了,对灵石自然敏感,这几日大大小小赚了上百灵石,一半分给了与自己一同的剑宗弟子们,一半留给自己。
拿着这些钱为衡坤宗的小弟子们买买法器铸铸剑,让他们也体验一把当土豪的感觉。
剑宗弟子也是大气,临走时还送了他几壶好酒。这样的酒仅谡正峰可以酿得,有谡正峰山头之雪的清列,回味甘甜。不仅如此,一杯下肚,就能使人飘飘欲仙。
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先孝敬老祖,于是吴缘屁颠颠地跑过来,结果却只看到了陆渊。
“那我等老祖回来哉把酒送过来吧。”吴缘拿起酒就欲往外走,却被陆渊拦了下来。
“放在这里吧。”陆渊道,“等师尊回来,我自会与他说的。”
……
殷栗到了听溪阁后,小弟子便悄悄地让开了身子,示意让殷栗独自一人进去。
自望月石后,殷栗就找人把遇见长旭门寄养魔丝一事告诉了陆怀靖。五大宗门里,长旭门在饲养魔丝,其余四大宗门都已发现,却没人敢打草惊蛇。
虽然已经商议好,等长旭门一露出马脚就将其一网打尽,虽然人多势众,但始终被动,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殷栗一见陆怀靖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宗主找我还有何疑问?”
陆怀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盘乾九龙秘境里的水镜后,恐怕还有蹊跷,我早派弟子守在水镜前。”
他顿了顿,闭眼说:“三百年前,就陆续有人在那里消失。”
他其实不太愿意回忆以前的事,消失的人里,也有他的师弟。剑宗走绝情道,不能结婚,不能生子,漫长得岁月中,他只能把自己的情感寄托与师弟身上。
“三百年前,也是魔族灭亡的时候。”殷栗回忆起手札的内容,沉声说道。
陆怀靖忽然睁开眼睛,一双鹰眼里泵发出阵阵寒光,“本以为魔界消亡后,我们的世界将得以安宁,没想到更大的问题却接连而来。”
“自三百年前,我的修为就不见增长,仿佛被卡在了一个瓶颈里一般,可瓶口却被死死封住,我始终不能出去。”
“三百年前,我有幸与老祖你见过一面。”陆怀靖冷冷的看着殷栗,殷栗确面不改色地坐在原地,直视陆怀靖的目光。
“老祖和我有一样的困惑,那时,你和我说,你要尝试去打破那个瓶口,成功便是飞升,失败便是消亡,不久后,你就走火入魔了。”
“入魔后,也是我亲眼看见你死去。金丹破碎,魂魄散尽,只剩下一具**。”
“所以,你究竟是谁?”
从前遇到艳娘的时候,殷栗就想过,以后再遇到这原身的故交,自己该如何。
想来想去,不如以实话告知。
殷老祖走火入魔之事天下皆知,知道他真正死透了的,恐怕也没几个人。
“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殷栗并不打算隐瞒。
陆怀靖听到这个答案后,紧绷得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他想过很多个结果,唯有这个是他没有深思的。
“我其实并不想参与这个世界的这番事,只是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好像必须是在找到这世界的真相之后。”殷栗说道。
“而真相,就藏在水镜之后。”
第72章 酒醉
陆怀靖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他望着殷栗的方向,桌下的拳头紧了紧,又不得不放松下来。
殷栗站起身子来, 眼尾一抹酡红扬起, 眼睛里一片清明。
“那……祝你早日回去。”陆怀靖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殷栗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若没什么事, 我先告辞了。”
殷栗看了看外面的天,鹅毛般的大雪在飘落再窗前, 连阁楼下溪流得声音都慢了一点,一枝残梅映入他的眼帘,枝头上挂着简易的灯笼,衬的一树的花苞黄莹莹的。
他这才想起,陆渊还在自己房里。
以陆渊那死孩子的性子, 怕是还坐在自己指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等自己回来。
“……且慢。”陆怀靖忽然也站了起来。
“我想, 我该去水镜里看看。”他耸了耸肩,不言苟笑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一直是那个最胆小的。
师弟亲手把他推开,自己却被魔丝拉进了水镜。他明知水镜之后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一直躲在谡正峰上, 自欺欺人的派人守着水镜, 只是想给自己的懦弱买个心安。
从前的殷栗因为探寻真相而魂飞魄散。
他曾问过殷老祖一句:“若是失败了该怎么办?”
殷老祖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人本向死而生。”
从前他不懂这般话,现在却懂了。
自师弟死后,每一天都重复着,无尽止的日升月落, 还要忍受自己的贪慎痴蠢和懦弱。
而现在, 忽然都明白了。
本无生死可了,才能了解生死。
他该去水镜后去看看。
……
殷栗回去的路上一直想着陆怀靖说的话。
原身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 违背天道而魂飞魄散。
还有一天就要开始最后一场比试,陆怀靖在这个节骨眼儿去九龙秘境,若是回的来就由他来掌管比试诸多事宜,若是回不来,就交给莫楚槐长老。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自家门口。
糟糕,又忘了陆渊。
殷栗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还未进门一股浓郁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呛得殷栗连打了几个喷嚏,一抬眼,却看到路远还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漆黑的发丝随着殷栗推门而灌进来的风飞舞,单薄的衣裳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你喝酒了?”殷栗皱眉,在仙界自己就不曾给他喝过酒,一是觉得他还小不宜饮酒,二是怕他喝多了没了意识,压不住体内的魔气。
陆渊倒也乖觉,见师尊不给他喝酒,就以茶水代饮之,却总是用仿佛小狗摇尾巴般的目光看着殷栗。
而此时这般景象,定是破了戒饮酒了。
陆渊慢慢的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爬上来一抹熏红,眼底浓墨更甚,有魔气在其中盘旋。
殷栗眸色一凝,果然……喝多了压不住魔气。
毕竟在谡正峰上,若他压制不住出去伤了人可不好解释,殷栗长呼一口气,心想,还是要细细哄着。
“师尊……”陆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几根黑色的发丝还挂在他的嘴角,走着走着竟打了个酒嗝儿,一副禁欲醉酒的模样。
见陆渊站不稳要摔倒在地,殷栗赶紧上前扶住他。
“嗝——师尊。”陆渊傻笑着抬头,对着殷栗的脸又打了一个酒嗝。
一向有洁癖的殷栗恨不得甩手就走,头上的青筋在此刻都暴涨起来,眼尾的酡红因为怒气更加鲜艳。
他挤出一个笑来,咬牙切齿道,“乖,咱们回去睡觉。”
“和师尊一起睡觉!”陆渊兴奋地喊到,本来是他挂在殷栗身上,这会儿又忽然跳起来,把整个身子都朝殷栗方向压去。
又……又来?
殷栗忽然想起陆渊被魔气冲昏头脑时强吻自己的场景,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被陆渊一把搂住了腰。
两个人姿势极其诡异的定在原地,二人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只见陆渊眼底的魔气还在乱窜。
这个姿势让殷栗感觉极为羞耻,更令人绝望的是,他感觉到陆渊的身子不停的在发烫,一个更为炙热的东西正紧挨着自己的腹部。
殷栗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不知为何乱成了一团,只有羞怯,连一点怒气都没有。
“陆渊,还不放开!”殷栗强装愤怒呵斥道。
听到这局呵斥,陆渊的眼睛里忽然恢复清明,下一瞬又被魔气缠绕。
“师尊……”陆渊吐出一口酒气,夹杂有淡淡的檀香。
“你的腰果然细……”
殷栗赧颜汗下,心想着要不就放他去大闹谡正峰算了,一了百了。
陆渊可没忘记艳娘曾经说师尊腰细这一事,醋意一直维持到现在,直到他握了师尊腰的那一刻。
“放手,你醒了我一定……”殷栗正说着,只见陆渊的脸忽然放大,两瓣炙热得唇便吻了下来。
浓郁的酒香缠绕在四周,陆渊贪婪得摄取着他的气息。
殷栗的身子不由得有些发软,一瞬忘了反抗,直到舌尖传开一阵刺痛,腥甜的血味在嘴里化开,才骤然惊醒过来。
殷栗:……被咬了!
陆渊尝到了一丝血味却更加兴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一只手搂在殷栗的腰间,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殷栗忍无可忍,终于一掌砍在了陆渊的脖颈上。
陆渊身子一怔,手也松开,顺着殷栗的身体倒了下去。
殷栗皱着眉头,只觉得嘴里阵阵刺痛,这点小伤对于他仙尊来说本治愈的极快,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陆渊这魔族咬的,不仅没有治愈,甚至还有扩散的迹象。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第一时刻把他拍晕!
陆渊软绵绵的躺在地上,脸上还有没有退下去的潮红,激吻后唇若丹霞,围绕在身子旁的魔气倒是散了去。
可能因为本就穿的单薄,地上又凉,陆渊的眉头紧皱,慢慢的蜷缩成了一团。
殷栗又心疼又生气,心想着若他再有什么不敬的举动一定把他再一掌拍晕,于是就把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