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下[穿书](39)
就因为这三盏魂灯,他才顺从着亲敏儿的意思,有意进城后找个能真正商量事情的好好抉择,一则不能带动群众恐慌引发骚乱,二则得速战速决,魔丝在寄生在某人身上时,除非寄主身死,一般也不会轻易移位,直接传播的可能很小,所以眼下魔丝并没有发展多少,反而一直在杀人才是对的。
但谁能想到好好的计划,在进入殿宇内开始饮宴后凭空多出来另外五个女人,眼下蛟河的倒是有些乱七八糟了。
在看着又有几个人要往他和吴缘的方向走过来时,殷栗这回打算动点真格了,刚准备用一旁的银箸下手,谁来就把手的穴位点了,最起码能麻疼半日。
就在这诡异地剑拔弩张气氛中,亲敏儿却气鼓鼓地涨起脸,叉腰站在殷栗身前,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儿似乎包含了非常深刻的情绪,“我都说了!殷先生他不是坏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他!”
她说话间手上还拿着一串葡萄,这是方才她看了艳娘和阿生后想要殷栗做的,但眼下殷栗脸色沉沉,亲敏儿自然知道他心情不好肯定会拒绝自己,她对殷栗爱屋及乌自然也恨屋及乌,索性要为这个自己一眼看中的道侣出口恶气。
说时迟,那时快,亲敏儿脚下莲步轻移,随后一个闪身溢出身上淡紫色的灵力霞光飞舞,明明身体尚小,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随后……
“嗖嗖嗖————”几道破空声传来。
除去吴缘和殷栗,所有人嘴里都塞了一颗葡萄,嘴里还有东西的,盘子里面多出了一粒葡萄,总之快准狠,完美的太紧。
殷栗和吴缘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亲敏儿这个姿态,有点像一只想要给老鹰庇护的小鸡仔,在一愣后,殷栗看着亲敏儿那还还耀武扬威插着小腰,一副为他狠狠出了恶气的样子,舒然就觉得亲敏儿也比较可爱了,乖乖的护短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陆渊。
亲敏儿在整个渝清城中的地位,绝对比殷栗自己瞎猜的还要更大,因为她这么一发完脾气之后,所有人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动也不动,就连方才的艳娘都把还浪荡的坐姿,都正经收回了不少。
“嘿嘿,这个样子不就对了。”亲敏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自己又要窝进殷栗怀里。
察觉到对方意图的殷栗速度更快,往后一闪就抓了代替自己的吴缘。
亲敏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殷栗,然后委委屈屈地把无处发泄的怒火朝对面的几人说道:“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跟殷先生说!”
对面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亲敏儿那双鹿儿眼睛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开始解释了。
听明白之后的殷栗和陆渊都刷新了一遍对渝清城的了解,首先鹤幻宗确实是合欢宗,起来个雅名字‘鹤幻’纯粹就是因为想要摆脱低级趣味,让合欢宗走的更高更远。
其次,整个渝清城其实都可以说是合欢宗的,城内所有人都是合欢宗的弟子,上至掉牙老嬷嬷,下至刚出生流口水小奶娃,城主等于宗主,亲敏儿年纪虽小,但得此大任真是任重而道远,而那五个五颜六色衣衫的女人,就是昔日合欢宗今日鹤幻宗的长老们,整个合欢宗在这一方小天地渝清城里面也算过的快乐了。
最后就是诡异的合欢宗规矩了,合欢宗从前的名声可不怎么地,当然现在也臭,加上功法主要偏阴柔,强调屏息凝神,最后能练好的自然大部分是女人,采阴补阳和炉鼎之类的东西自然也是有的,相比从前奸淫掳掠已经更规矩了,在这样的功法基础下,使得整个合欢宗女子为尊,从长老到宗主无一不是女流之辈。
听完后殷栗忍不住蹙眉问道:“既然是合欢宗那为什么要起个鹤幻宗的虚名?”这不就是欲盖弥彰吗,加上整个宗内随地看见的肌肉猛男,殷栗对改名的举措很不解。
“这可不是虚名。”青衣女子款款走来说道,方才众人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现在两边都自在许多了下来,朝殷栗飞过一个揶揄地眼神:“合欢宗的名声本就不怎么样的,自然要起个花名字,渝清城外我们就是鹤幻宗,进了城之内就还和从前一样。”
随后吴缘颇以为然地点点头貌似顿悟的样子说道:“没错,人在修真界飘,哪能不挨刀。”合欢宗本就是亦邪亦正,修真界主流也是正气为尊,自然就得换个皮子过活,小心谨慎为妙再说了,鹤幻,鹤幻可不是假的幻境嘛。
而殷栗和吴缘的身份依旧是散修和随从,亲敏儿拉着殷栗不肯放手,殷栗乘热打铁,直接管亲敏儿要来一个可以在整个渝清城内畅行无阻的令牌,其他长老什么的,也对殷栗放松了下来。
眼下正觉得可以放手仔细搜查时,殷栗伫立窗边,看着渝清城内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息,这样的市井热闹在那些大门大派中是瞧不见的,整座城比起平常那些修真门派,更像是一个家,有血有肉,有温度。
远处一道亮光掠过,陆渊身姿颀长,面容丰神俊朗,脚下轻踏着溯雪从苍山直接御剑飞来花费了几日,却丝毫不见疲惫,在临近了渝清城城门时,陆渊低低喟叹一声:“就是这了,师尊,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妖羽”和“居老师”两位小可爱的营养液。
“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大雕”大佬的地雷。
抱住使劲亲!
第43章 艳娘
整座渝清城翠盈盈地下起了小雨, 远处的群山都隐藏在层层叠叠的雨幕后,城内随处可见的鲜花被雨水击打使得原本娇艳的红瓣被散落不少。
风吹草动,荡漾出一片窸窣的雨声, 风吹青柳丝丝起, 雨打残红片片飞, 使得这座南方小城婉约清丽的别具一格。
殷栗半靠在窗户边, 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光亮,照出了他身前的三盏魂灯, 魂灯上象征生命力的火焰忽明忽暗,就像是在不断跳跃,三个弟子确实就在渝清城的范围之中,但却如何都缩小不了范围。
他守着魂灯查看了一晚上,而吴缘也上街查看, 却也一无所获。找不到人还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就算散出去也识别不出是谁被寄生了, 眼下只能找或者等了,等第一个死人出现,找第一个魔丝出现。
殷栗神情恹恹把玩着手上的一个铃铛,面上有些踌躇。
这铃铛约莫两指粗, 白玉材质, 触手温润,周边阴刻着一圈细致的花纹,其内置磨的滚圆的墨玉珠,捻着尾端编好长生结的红绳摇晃两下, 就传出名副其实的玉石之音。
这是今日他从储物袋中翻找东西的时候看见的, 是数日前初见砚清修士的时候,路成大那家伙给陆渊的安魂铃, 后面随着陆渊这厮彻底恢复,这铃铛反倒不知道去哪里,没想到在他储物戒里面。
一看这铃铛,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陆渊,心中忍不住暗暗道:“陆渊被他硬赶了回去……应该会觉得生气吧……”又觉得这股心情实在奇怪,就像是坠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但眼下陆渊可是一门之主,理应回去主持大权。
这么一思索殷栗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没错。
将铃铛收好后殷栗琢磨等处理完这桩事情,应该把这安魂铃再送给陆渊去,虽然眼下没什么问题,但哪知道日后会如何。
一旁的香案边上,摆放一张带着脂粉香气的红色拜帖,这是合欢宗那五个女人中的艳娘一早就派人送的拜帖,约殷栗午时城主府内见。
殷栗蹙着眉间兀自思索道,这个艳娘看着行为恣睢,实际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谨慎交互为妙。
寻觅两日不见人影,殷栗也有些暴躁,掂量一番后把身上便于行走的短打换成一件庄严肃穆多的素白边宝蓝底直裰,衬的面如冠玉,压了压眉眼间的风流写意,挺直略细的腰身系着编好的暗红色丝绦,更有些脆弱地弧度,垂至腰身的乌发亦被黑色的发扣束起,干净爽利。
对着镜子看了看后,殷栗倏然觉得近日的脸色太白,几乎都可以和陆渊那张苍白近乎无色的脸相媲美了。
一时不查,又想起了糟心的徒弟,殷栗捏捏眉间,推开门直往城主府去,顺带去把还在街上大海捞针的吴缘给提溜来了。那个艳娘行事作风不是他能够应付得来的类型,而吴缘这家伙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这几天特别讨厌女人,带着去正好。
吴缘听说要去城主府,就有些不情愿,昨日那些女的简直就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家老祖,实在有些可怕。
今日他决心挺身而出,为老祖拦下那些美色的诱惑。
渝清城内的人都知道殷栗和陆渊两个外来客,明明应该是个邪教,偏偏还一副人人都是菩萨面。
光殷栗和吴缘走这一路,殷栗就收到了八张手帕,还有十五把短刀,手帕是女子示好之意,短刀是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男子的比女子还多,但殷栗深深感慨,饶是下雨天也没有浇灭合欢宗弟子对欢好事的激情,这样的热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着实厉害。
而一旁的吴缘,颗粒无收,他素日里面容貌也不差,可能是因为突然凶神恶煞的脸,使得几个不怎么挑的合欢宗弟子也跑了。
单在城中走动时,殷栗和吴缘所见像那种肌肉虬结的猛男弟子,却并不是很多,这样的大都是在城主府里面为六个女人的手下,城里面的男女身形长相都很正常,与外界不同的只有男的壮的略多,但也不乏有长相阴柔的,女的则环肥燕瘦普遍容貌要好看一些。
若旁人有着yin念来渝清城玩一圈,回去恐怕要瘦的脱形。
在第十六次拒绝男子羞赧着递过来的短刀后,两人都到了城主府内,由一个肌肉猛男带着领路向昨日去过的大殿内等候。殷栗和吴缘各自都喝了两盏茶后,才将将等来行若弱柳扶风要两个猛男搀扶的艳娘。
艳娘依旧穿着鲜红的罗裙,那张艳丽的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红晕,柳腰纤细被人从后面搭着,双臂更无力地被人搀扶,一双潋滟着情|潮的眸子斜斜看了殷栗一眼候才娇声道:“呀,两位道友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昨日练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