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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4)

作者:明韫 时间:2019-10-08 18:56 标签:爽文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时空

  该怎么形容叶非折的那种魄力?
  好像他活该生来矜贵,低眸冷眼看世间,何等狼狈的处境依旧无损他高不可攀的那份欲念,叫人生不起亵渎之心来。
  天上人只应在云端仰视,又何尝会跌进红尘万丈里?
  楚修锦为自己可笑的念头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登时暴跳如雷:“我不信制不住你!”
  叶非折轻淡道:“我劝你收手。”
  “现在自废双手,磕头道歉还来得及。”
  楚修锦被他轻描淡写出了十成十的心头火,骂了几声后一手捏住叶非折脖颈,一手提着酒壶欲直接往他唇间灌酒:
  “磕头道歉?”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磕头道歉,谁哭着跪着求我□□!”
  他望着叶非折,咧着嘴笑了:
  “可以,美人带刺,如烈酒名驹,真是带劲儿。”
  “希望你等会儿在床榻上也那么带劲就好了。”
  “我倒想看看我那个温驯得不像话的弟弟,看见他喜欢的人在我床上,会是个什么反应表情。”
  楚佑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欺凌他的楚家子弟如魑魅魍魉般阴魂不散地守在他房门前,而院子里早没了那道红衣的身影。
  好像一切仅仅是他一厢情愿的大梦一场,可笑至极
  也是,寒酸破陋的院子,泥泞不堪的地面,漏水漏雨的屋梁,哪里容得下他那般金尊玉贵的人物?
  所以——
  楚佑双目渐渐泛红如充血,如笼中被激起凶性,直欲择人而噬的凶兽,成了静谧月光下令人肝胆发寒的存在
  全是骗他的。
  又是他们串通起来,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一场骗局。
  楚佑茫然四顾间,头一次深深憎恨起了自己的愚蠢软弱。
  他不是没有被骗过。
  他不是不知道楚家这帮人的面目。
  结果到头来,叶非折的三言两语,还是轻轻巧巧地让楚佑暂且选择了听信他的言语,观望着与他携手合作。
  他当时看叶非折气度骄矜,以为他会不屑和楚府中人为伍才是。
  结果……
  拿一个信口胡编的谎话在那里看自己如获救命稻草,看自己倾其所有地压上了所有赌注,从此只能任他们揉扁搓圆,羞辱打骂。
  叶非折心里……大概很得意吧。
  怪他自己蠢。
  他怎么就能信了…楚府的人呢?
  楚佑放声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骇得楚家一帮子弟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地往后退了两步,拿捏不准楚佑是不是彻底疯了。
  好玩吗?
  楚佑想。
  把自己当傻子耍,看自己为了修行什么荒谬的话,什么拙劣的谎言都肯信,看自己跪着也想爬出一条路——
  好玩吗?
  居高临下地看猴戏好玩吗?
  他手里的药包灼烫得惊人,烙得楚佑想将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狠狠踩着碾进尘里。
  什么先天灵体,什么灵药疏通的谎话——
  楚佑统统都不信。


第3章
  楚佑如今的形容实在颇为可怖,让楚家一众子弟下意识地心底发虚,往后退了两步。
  领头的楚文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楚佑,是被楚家上下公认的废物给吓退了。
  他恼羞成怒,用尽全身力气往楚佑心口处重重一踹,踹得楚佑倒飞出去在泥里滚了两圈,开裂伤口处的血水渗满衣衫,在地上拖出一道血污痕迹。
  楚佑侧过头呕出一口喉间淤血,哪怕是隔着布料,他依然能清晰感知到尖锐的砂石扎进伤口的触感。
  如此疼痛之下,他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眉目冷硬,如高山峭壁上亘古不改的松石。
  楚佑甚至还翘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个笑。
  遍体鳞伤对他而言早就是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再难忍的痛楚,如何抵得过得知希望破灭,信任错付时一刹跌下深渊的粉身碎骨?
  楚文见他神情淡漠,心里更是蹭蹭冒了火,一把拽起楚佑领子:
  “哟哟哟?我看见了什么?窝囊废还能有有骨气的时候?知道自己小情人被楚大哥抢了,你很伤心啊?”
  楚佑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字,下意识地联想到叶非折,原本如死水的眸光微微一闪。
  楚文朝着楚佑啐了一口唾沫,手指甲几乎要戳到楚佑眼睛里:
  “楚佑,我告诉你,那是合欢宗给家主送来的炉鼎,家主和楚大哥用厌了丢在一边也轮不上你的份!”
  “想活下去就给我在楚家安安心心做狗,敢想有的没的不该想的,知道吗?”
  楚佑无暇搭理他,脑中早如翻了惊涛骇浪般轰然一片。
  他竟然是合欢宗送来楚家的炉鼎?
  那样的人……就算是楚佑不喜叶非折冷言冷语,目空一切的死德性,也不得不承认他如神仙中人,高高在上
  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沦为区区炉鼎的地步?
  这么说来——
  楚佑忍着散架般的剧痛,手掌艰难屈伸,死死扣紧了散落在地上的药包。
  那人不一定是故意失约戏弄于他。
  他口中的灵药也不一定就是假。
  自己还有希望……
  楚文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下一刻,楚佑指节咯吱作响,锥心似的痛,原来是楚文的靴底重重踩上了他手背。
  楚文犹嫌不足,全身重心倾倒脚下,鞋底缓慢有力地在楚佑手掌下碾了两下,直至看见楚佑因痛苦蹙起眉头方有两分满意。
  他蹲下身份,恶意森然:“药包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能让你这样护着?”
  “不如把它毁了罢。”
  楚文其实不在意药包里装着什么。
  楚佑那个废物能弄到什么好东西?
  只是楚佑难受,他便高兴。楚佑在意的东西被毁去,他也高兴。
  月光下,一群楚家子弟的脸冷漠而讥诮,宛如地狱中麻木不仁的恶鬼。
  楚佑被踩住的手顶着楚文的鞋底,更用力抓紧了药包,骨骼不堪重负地发出脆响。
  “这么想护着它?”
  楚文如同观摩着濒死之鱼的垂死挣扎,分外有耐心:“也好,只要你给我学几声狗叫,叫得我心情好了,我就放过你的药包,怎么样?”
  他等楚佑回答等得不耐烦,骂道:“都给过你机会你还不跪下来谢我?学狗叫对你来说有什么丢人的?你以为你过得比狗好!
  楚佑动了动唇。
  就在楚文一群人以为他要像过去每一次样那样妥协,沉默地接受所有过分的□□时,他们听见楚佑吐字,掷地有声,杀意满溢
  “滚!”
  他的声音还很沙哑,里头的戾气却像是迷雾中的□□,雪亮枪尖掩不住地破云而出。
  与此同时,楚佑侧身,拿出了他积蓄许久的力气,以肩部全力撞向楚文鼻梁!
  楚文惨叫一声,人仰马翻,鲜血从他捂着鼻梁的指缝里止不住地狂飙出来。
  其余少年一时间被楚佑气势所骇,居然不敢轻举妄动。
  楚佑一把抓过了药包,看也不看就撕开药包往自己嘴里倒,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吞咽下药材。
  他最饿的时候挖过野菜啃过树皮,从野狗喉咙里抢过食物,药材那点艰涩酸苦的味道对常人来说犹如噩梦,对楚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药材一入喉间,化为一道灼烫热流,散在他四肢经脉之间肆意横冲直撞。
  楚佑微微地哼了一声。
  他一般是不喊疼的。
  可是他现在,委实是太疼了。
  像是每一寸经脉都在遭受针扎刀砍之苦,火烧火燎之痛,被拉拽着一条条地抽离皮肉,折磨得人恨不得满地打滚,抱头痛哭。
  疼痛之中,另一种感觉悄然而生。
  他自出生以来闭塞的经脉中凝滞的杂质,随着热流化开,汇到楚佑丹田中气。
  他经脉渐渐能知悉外界的气,身体渐渐变得轻盈有力,丹田中也像是有了某种不为人所知,又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这废物玩什么花样呢?”
  楚文刚从地上爬起来,提着拳想和楚佑算账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少年蜷缩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往外呕血,原该坚韧的眉头紧紧拢着,仿佛在遭受什么天大的痛苦。
  他同伴风凉道:“自己心上人被抢走疯魔了呗,吃要把自己毒死了。”
  说完嘿然冷笑:“嘿,我还以为这狗东西终于要出息一次了。没想到心上人被抢走,也只敢自己吞毒药。这种窝囊废的事情,不愧是楚家鼎鼎大名的废物干的出来的。”
  “行了!”
  楚文喝道。
  他望着楚佑,莫名有种不安的预兆,烦躁道:“他再活得不如狗,也是家主的儿子,平时欺负他也就算了,明显这回是要闹出性命。我们先走,回头追究到我们头上来就有麻烦了。”
  他那群跟班一听这话六神无主,跟着楚文掉头就走
  留下楚佑躺在原地,继续忍受着疼痛的煎熬,和几乎将他冲昏的巨大喜悦。
  十七年了……
  他盼修行盼了十七年了,日思夜想,做梦梦见的也全是修行。
  终于盼到。
  楚修锦院落中。
  叶非折像是被楚修锦放的狠话吓到,眼睫扑棱几下,如同暮色下寒鸦振翅的翎羽,里头波光细碎,要哭不哭的样子楚楚动人。
  楚修锦看他看得入了迷。
  白得如雪般几欲化开的肌肤好看,乌黑如墨,光鉴动人的长发好看。
  最好看的是那副五官,平平淡淡的言语姿态往那儿一浸,都能浸出勾魂夺魄的样儿来。
  叶非折小声道:“你让守卫们退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说到最后,因为不好意思的缘故,声若蚊呐,几不可闻,双颊飞红,如雪地里开出的一点红梅。
  楚修锦色迷心窍,听得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着其他许多?当即挥挥手示意守卫全部退下。
  “美人儿。”
  他拇指擦过叶非折的脸颊,整个人迫不及待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你方才脾气那么大,我可不信,先把这酒喝了再说。”
  到时候,不管叶非折真心假意,一旦喝了这酒,便只能任他摆布。
  “乖,听话点不会亏待你的,来,喝了。”
  叶非折冷笑一声,与方才楚楚动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喝你妈个头!”
  原本围在殿下的守卫统统散了出去,叶非折自恃不能以一敌数十,收拾个炼气前期的楚修锦还是不在话下。
  楚修锦脖颈一凉,顾不上去计较叶非折的一反常态,颤颤巍巍低头往下看。
  他看见叶非折捏着薄薄刀片的手。
  那双手明明生得如雕如琢,纤美得容不下分毫增减,握着刀刃时屈起的指节间,莫名给了旁人一种杀伐决断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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