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81)
他避开了他给的两个选择,还将问题重新抛给了恒元帝。
恒元帝弯起嘴角,却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盛余祉怪异的瞅了他一眼,随即好奇的跟着往纸上看去,“……”
这是个什么玩意。
算了,承亲王机智的换了话题,“皇兄,你让涵儿去危府,不会就是为了见危云白一面吧?”
恒元帝余光扫了他一眼,正大光明的应了一声。
“皇兄,这就有些不仗义了,”盛余祉开着玩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抛下宫中繁忙的政务,还让涵儿先跑过去做个由头,怎么能只是看危云白?”
“是皇兄准备对危家做些什么,还是警告危家要继续这么听话?哦!臣弟懂了,必定是要给危建同那老家伙施加压力,让他同刘大人一样早点致仕回家养老,我说的对不对?”
恒元帝停下脚步,与盛余祉对视,“朕以前就教过你,老三,你又忘了。”
盛余祉讪讪闭了嘴,只心道,你说只看危云白,说出来谁会信呢。
小世子安慰地抱抱爹爹的大腿,随即和恒元帝说道:“皇伯伯,今日危大人收到信还笑了,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恒元帝眼中带着笑意,“果真?”
“涵儿说的自然就是真的,”小娃儿说道:“皇伯伯现在看上去也很开心,皇伯伯很想念危大人吗?”
恒元帝摸摸他的脑袋,朝皇宫的方向看去,语气平静,却又蕴藏着数不尽的连绵的情绪,“朕已经,有五日没见过他了。”
他想起之前危云白在未央宫曾给他念的诗。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之前对这首诗有多嗤笑,现如今就有多理解。
只是五日未见危云白,却长久的不可思议,甚至于能在一日体会到春夏秋冬,想念不是想念,欲.望不是欲.望,是疯狂压抑的爱。
看天是他,看地是他,看花像他,看画画他。
处处是他。
盛余祉收起之前的瞠目结舌和不可思议,难得正儿八经的看着恒元帝的表情。
只是五天而已,何必这样。
而这样的皇兄,还是之前薄情寡义的恒元帝吗?
第89章 帝王家(19)
时间一晃, 转眼之间, 已经到了中秋佳节的宫宴。手机用户请浏览m.ggdown.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危云白同危建同从马车上下来后,正好遇到了在旁边下车的刘大人及刘玉堂。
“危大人,”刘大人笑呵呵的走过来,“咱们一起进去?”
自从刘大人提出致仕之后, 他彻底放下了心头上的事,把子女的关心看在眼里, 整天逗鸟钓鱼,再同三两个好友一起品酒下棋, 小日子别提过的有多畅快。平时说话做事也不再句句斟酌, 倒是不用再和危建同保持不和的关系。
危建同瞅了他好几眼, 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佩服,总有些不得劲。
长辈走在前头, 后辈也跟在后头嘀嘀咕咕。
刘玉堂道:“我这些天都在找你说的那本叫做‘一二三’的孤本,还真是找不出一点儿消息, 连知道的人都不知道。反正待会儿不管害不害怕了, 我是一定要问问皇上的, 我如今真是好奇死了。”
“好书总是想让人一探究竟, ”危云白赞同道:“我也如此。”
他昨晚可是专门把那本书翻出来又看了一遍,用被保送到名校的脑子保证, 书中的每一帧图, 细致到图中衣衫上的花纹, 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廊上乐声不断, 如许久之前的那次除夕宫宴相似, 等大臣们带着家眷坐下时,门口通报的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奏乐声停止,殿中是大臣们齐声高呼的场景,这些个都是三品大臣及上,危云白和刘玉堂不是靠自己的官位,而是靠父辈带来,整个宫宴上的年轻人,几乎也都是如此。
恒元帝坐于高位,看着底下恭敬的臣子们,道:“起吧。”
一阵响声之后,乐声再次响起。
和上次宫宴唯一一个不同的是,恒元帝的身边没有花枝招展的四个妃子了。
大臣们心中心知肚明,俱都聪明的没去谈论这件事。
危云白坐的位置离恒元帝不远不近,眯着眼睛看他在人群中巡视,后退半步,恰好让自己处于刘玉堂的身后,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着恒元帝的表情。
刘玉堂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有些紧张地说道:“云白,我突然想到,要是皇上不召我们过去,我们还怎么问皇上孤本的事?”
话音刚落,他倏地僵硬的挺直背,“啊,皇上看过来了……”
危云白看到了。
他装作不知,端起面前的酒杯,低着头饮着杯中的酒水。
这个动作让他从刘玉堂身侧的阴影下暴露,宛若白昼的灯打在他的脸上,更显得眉目如画。不需要说上一句话,甚至不需要动上一下,恒元帝在这一瞬间就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位置,视线牢牢地定在了他的身上。
咏德从侧面下来,亲自走到危云白身后,“危大人,皇上有请。”
态度毕恭毕敬的,也幸好身边的刘玉堂是个糊涂蛋。
危云白放下酒杯,唇上染上酒气,“咏德公公,玉堂可否和我一起?”
面圣哪还带商量的,咏德无奈的点点头,“您都这样说了,那当然可以。”
不用去问恒元帝也知道,只要危云白高兴,那就什么都可以。
旁边的刘玉堂还没来得及替小伙伴捏一把冷汗,就听到咏德公公直接答应了。虽然还有些懵,但身体很老实的起身跟着咏德公公从侧面到皇上身边去了。
之前距离远看不清,走近一看之后,恒元帝的身边还有几个空位,桌上的佳肴美酒样样不缺,似乎就在等着主人的到来。
恒元帝淡淡看了一眼刘玉堂,没说什么,“坐。”
刘玉堂怂唧唧的看着危云白,他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什么。两人坐下之后,宫人上来斟酒,恒元帝注视着危云白的侧脸,道:“爱卿,朕许久没见过你了。”
“是臣许久没见过陛下才是,”危云白意有所指,“毕竟臣槽糕的画技,真是什么也画不出来。”
恒元帝闻言笑了,招招手,咏德将怀中抱着的画筒放在危云白的身边。
“爱卿,这画送给你,留你睹物思人。”
几日不见,恒元帝说话越发大胆了。
危云白摸摸光滑的筒壁,“多谢陛下。”
他手肘状似无疑的撞了刘玉堂一下,当即转身关心道:“玉堂,你可有事?”
刘玉堂刚大着胆子夹起一颗鹌鹑蛋,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颗鹌鹑蛋被撞掉在桌上,再从桌上圆润润的滚到地上,“……”
只有帝王将相吃过的鹌鹑蛋啊!宫廷珍贵美食啊!
刘玉堂,“无、无事……”
危云白蹙眉,“嗯?你要问陛下关于一本大儒孤本的事?”
恒元帝亲手为危云白夹起几道菜,对刘玉堂的语气就敷衍的很了,“刘大人想问什么孤本?”
刘玉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都不追究好友了,略带兴奋道:“陛下,您是否听说过名为‘一二三’的古籍?”
恒元帝手一顿。
下面的臣子连同他们带来的夫人儿子依旧热热闹闹,上头这片气氛却犹如被冰霜凝固。
恒元帝默了良久,才摩挲着手上的酒杯道:“似乎听过。”
“这本书的名字虽然随意,但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危云白眼中含笑,“陛下,臣与玉堂都对此书满是好奇,敢问陛下是否还记得书中内容说的是什么?”
刘玉堂在他旁边猛点头,期盼的看着恒元帝。
恒元帝又是一阵沉默。
他面无表情,可偏偏危云白察觉到了他脸色的骤然变黑,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只是摩挲酒杯的幅度,几乎要把酒杯磨出一个洞。
危云白惋惜,然后体贴的主动打破话题,“若是陛下实在忘了,那便罢了,只要知道世上有这么一本叫做‘一二三’的书也是极为满足的,起名人可真是随性潇洒,令人佩服。若是我见到了这本书,必定全心全意的拜读。”
恒·起名人·随性潇洒·著名作品《一二三》的作者·元帝心想:你就是见过啊……
“咳,”他开口,“朕隐约记得,似乎是本游记。”
危云白嘴角笑容更大,刘玉堂惊喜道:“游记?那必定是本最有趣的游记!可惜……”
他是真的在遗憾,危云白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有舍才有得,虽说我也很好奇,但陛下能隐约记得这是本游记,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了其内容。”
他在“隐约”“记得”“很好”“至少”上加了重音,恒元帝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不受控制地开了口:“朕倒是还记得内容。”
“陛下!”刘玉堂激动。
陛下的视线还放在危云白的身上,危云白有些惊讶的样子,随即朗声道:“多谢陛下!”
恒元帝在这声多谢陛下中垂眼,然后不紧不慢道:“大恒二十三个行省,其地域广阔超迈前古,南北各地有……”
他声音不高不低,平缓而有腔调,极具气势和威严,大恒江山就在他的语句下缓缓铺开。
就是听着有些耳熟。
危云白试图对上恒元帝的视线,可恒元帝垂着眼,看不清眼中神色,一本正经的将这段熟之又熟的“游记”再次拿了出来。
刘玉堂拽拽危云白的衣袖,“云白,这怎么……不像游记啊?”
危云白,“那你觉得像什么?”
刘玉堂表情复杂,不知该对自己还是对恒元帝提出质疑,只小声道:“像史官笔下的史书。”
和危云白当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危云白好笑,“只能说这本‘一二三’,叫人大失所望了。”
刘玉堂赞同的点点头。
等恒元帝念完一大段后,还未来得及询问如何,就被危云白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待酒足饭饱,时间也到了该散的时候,殿中众人跟着宫人一一离开,危建同四处看着儿子,就见到危云白从刘玉堂身边走来,“爹,儿子今晚可否去刘府?和玉堂一起说说话。”
危建同想了片刻,点头允了,“去吧,莫要添乱。”
危云白应了,看他走了之后同刘玉堂说道:“你快回吧。”
刘玉堂点点头,奇怪道:“伯父怎么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