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19)
乌力措眼皮一跳,就知道这是木里耳传来的消息,没有动手去拿,“本王的脾气一向不好,某些过分的要求会直接触怒本王。”
危云白将纸条放在桌上,推到乌力措的面前,“这本来就是单于的东西,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乌力措手指微动,心动,危云白表情真挚,此时受伤地半垂着眼,忧愁的说道:“单于不信我吗?”
他们在草原上,微风吹过,危云白十足十的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表,他这个表情刚刚露出,不明前缘后续的人俱都露出不忍的表情。
单于又逼迫了大昭人什么,竟然忍心让大昭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乌力措扭过头,倒满酒杯一饮而尽,抓过桌上的纸条,风驰电掣的往外走去,“巴吉哈赖,把他们叫来找我!”
走了两步,又猛地顿住,侧过身盯住危云白,眼里闪着锐利的光,“不要让阿力郎和你说上一句话。”随即健步如飞的走了。
被叫到的两个人连忙跟了上去,路过危云白时,还不忘记点头示意。
危云白看着他们远去,默默品尝剩下的酒水,阿力郎在远处注意到这边的举动,皱眉想要过去陪同孤零零一个人的危云白,又停住脚步。
他不能再挑战乌力措的耐心。
乌力措带着消息聚齐了自己的心腹,“……车呼欲同大昭联手,此行前往西胡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劝服西胡君王,还望大王尽早定夺。”
“车呼贼心不死!”
有人冷笑,“大昭?只怕大昭自己就自顾不暇了吧。”
大昭皇帝已经到了五十岁的知非之年,前些日子连上朝的时候都会疲惫的睡着,臣子上奏都要加大声音,人老子,他也该退位了。
底下一批如狼似虎的儿子已经蠢蠢欲动,闹的声势很大。
“大王,木里耳在这上面说的将计就计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说话的心腹压低声音,“这‘阏氏’说的自然是大昭公主,西胡那边传来的消息,两个月后才好派大商队路经我北戎,那会儿就怕这大昭公主嫁给阿力郎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车呼的手里。”
“属下也觉得木里耳说的可以,车呼的人还藏在北戎,等他逃到西胡时再给他们绑走和怡公主的机会,大王到时候‘攻打’西胡的理由名正言顺!”
乌力措沉思,问道:“兵马准备的如何?”
“三年下来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整个漠北都得遍满我们的军马和士兵!”
在座的部下们情绪激昂,火热的看着乌力措,“大王,我们准备了三年,如今是时候向大昭露出獠牙了!”
乌力措血液沸腾,战意满满。
脑海里闪过他之前同危云白说过的承诺。
“只要你安安稳稳地待在我眼中一日,大昭就永远天下太平。”
乌力措勾唇,他的阏氏还是单纯了点,天下和美人,他全部都想要。
毕竟只有经历过惨烈的战争,大昭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太平。
他可没有骗危云白。
下令,“将计就计,活捉车呼,‘攻打’西胡。”
喜宴散的快,危云白独自一人走着,没人和他搭话,甚至没人敢看他。
阿碧躲在帐篷后看着他的背影,咬牙,表情纠结复杂,最后下定决心,“——云白!”
声音微弱,唯恐惊动别人。
危云白继续走着,脚步未曾停顿。
四周还有零零散散的人,阿碧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再次喊道:“危云白!”
系统以为他没听到,提醒道:“阿碧在叫你。”
“系统,”危云白好奇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能这么蠢。
他明显是在装作没听见。
系统有些惊喜,“你、你想知道我的出生吗?”
危云白自然道:“天道对乌力措当真厚爱,不止要给他受人崇敬的地位和左右他人生死的能力,还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治愈能力。”
“是啊,”系统试图转移到之前的话题,“我不是简单的……”
“然而长久的失去让他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危云白眼中含着怜悯,仿佛他自己就是站在最高处,有着完美人生、可以随意挥发自己善意同情心的人,“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把另外一个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话题被完美转移,系统不由自主的问道:“云白,你会把另外一个人看得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
危云白面色如常,笑着说道:“你就是啊。”
系统,“?”
“你要比我的命重要上许多许多,”危云白,“系统,我只有你了。”
系统感动,“主人!”
为了保护系统,他们丢掉他一个人丧命。
在别人眼里,系统的命可不比他重要的多。
系统收起感动,把此刻的心情记录下来,然后关心的问道:“你不是想……那个啥乌力措,怎么就把纸条还给他了。”
危云白,“物归原主。”
不,他只是不像乌力措那般直白。
他“不喜欢”玩强迫人那一套,他喜欢别人心甘情愿的上前。
——但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勉强玩几把。
第22章 草原王(22)
等乌力措处理完事物,外头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木里耳送来的纸条正放在手边,乌力措搓着纸条的一个边角,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招来一个人,问道:“你有阿吉没?”
士兵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回道:“有。”
“你阿吉同你是如何相处的?”
乌力措想起危云白,只要他一摆出那副不甚亲近的作态,他都想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士兵不好意思,“属下和阿吉在一起就会吵吵闹闹,我阿吉脾气不好,泼辣的很,还常拿棍子打我。”
乌力措若有所思,“她同你说话是否用尊称?”
“怎么可能,”士兵奇怪,“夫妻间还说什么尊称,我同我阿吉说话都是直接的很。”
他说的对,夫妻间还需要什么尊称。
“危云白,”乌力措双眼微眯,注视着烛光的跳动,自言自语,“看来你还没将自己代入我阏氏的身份。”
危云白在看书,暖黄的烛光下其实并不清楚,索性危云白也不是为了看书而看书,他只是习惯了这么做而已。
外头有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大人,大王让您过去找他。”
危云白吹灭蜡烛,“好。”
乌力措吩咐人抬来了一桶水,水刚刚落地,危云白已经来到了营帐。
“单于,”危云白问道:“您找我有事?”
他表情疑惑,但偏偏一开口就戳到了乌力措的怒点,“危云白!”
怒意涌上又压下,乌力措压抑道:“你是我的阏氏,不是我的下属,危云白,你知不知道阏氏的意思。”
危云白慢吞吞地道:“您的妻子。”
“你就是我的妻子。”
“乌力措……”危云白,“大昭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口头上的话而已,但谁都没想到最不在意的反而是大昭人。
或者对大昭人来说,乌力措无论嘴上说多少遍的“阏氏”,都比不过一个结亲仪式。
乌力措奇异的没有说话。
他只是把手伸进木桶,然后宽衣解带,“危云白,你过来。”
危云白走进,看着桶内的水被搅成旋涡状的水流,乌力措说道:“本王的心一看到你,就跟这桶水一样搅成了巨浪。”
情话直白,先前大胆的危云白现在却开始躲闪,“单于,我——”
北戎王脸上扭曲了一下,“你再敢这样喊我试试。”
危云白这样的表现,让乌力措有一种他随时都可抽身离去的感觉。
危云白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乌力措,大昭讲究很多规矩,”他与乌力措对视,明明暗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打下晃动的阴影,莫名显得苦涩,“有一些,已经在我身上根深蒂固。”
骗人。
大骗子。
危云白是大骗子。
“那好得很,”乌力措被气笑了,“本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他倏地收敛笑意,冷峻着脸抬起危云白的下巴,强势将人拉近,“本王会开始攻打大昭,在杀了那皇帝老儿之前,让他亲自下旨降下你我的婚事,这样,你满意了?”
“来,喊声夫君。”
乌力措一只手抚摸在危云白的眼角,粗糙的茧子在他脸上带起微微刺痛,着迷道:“我真的应该早就同意大昭皇帝的和亲,这样就会早点得到你。”
是我得到了你。
危云白瞳孔紧缩,“攻打大昭?!”
乌力措心想,连这幅惊讶样子都是这么的好看,英雄冢温柔乡,对野心勃勃的他来讲,这种上瘾一般的人当真危险的很。
还好乌力措有足够的实力,能让他把危云白占为己有,让他成为他的笼中之雀。
“对,攻打大昭,”乌力措低笑,“我思来想后,只有我统治了全天下,天下苍生才会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
危云白喃喃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在……”
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乌力措的心中却涌上了巨大的满足和甜蜜,他含上了危云白的唇,贪婪地吮吸,模糊的音节在唇舌交接处溢出,“你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想着我就够了。”
乌力措转身带过危云白,看着他的长发扬起飘在清澈的水中,像散落的花儿一样根根分明的随着水波飘荡,乌力措欣赏的看着,指点点在飘起的发丝之上,“和我想象的一样美。”
他衣袍已经脱下,身上被危云白弄出来的痕迹开始变淡,而危云白神思不属。
上次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滚烫的吻落在脖颈,水珠被溅起,脸上湿润一片,危云白闭着眼睛,每一次轻微的躲避都会引起乌力措更加凶猛的追逐。
送上门来了。
“啪嗒”一声,门外摔下一个人,守在外围的士兵匆匆赶来,“大王,抓到了一个刺客!”
乌力措狠狠砸了下桌子,随即放开危云白。
大昭人眼睛闭着,睫毛颤颤,怜惜心顿起,乌力措柔声道:“是我粗鲁了,乖,别怕。”
“乌力措,”大昭人脸上潮湿,分不清是水汽还是其他,他声音有着乌力措从未听过的颤抖,“那我的父母家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