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70)
这些事薛匪风不一定会跟他说,不如在这一次性问明白了。
小兵刚要回答,旁边的老兵脸憋红了终于吐出了嘴里的布塞,骂道:“你傻呀,他是奸细,什么都跟人说,我怎么教你的!”
小兵猛地涨红了脸,都快哭了:“我、我……”
沈清然:“放心,我不是奸细。”
他缓缓吐了口气,也不知道跟谁说话,“最多半年,再给我半年时间,会变好的。”
常家姐弟听见这句话,心里打了个突。
一条路走到黑,事到如今,夫人要干什么,他们也只能跟着了。
靴子里都是绿豆,沈清然挤得慌,他蹲在营帐门口,透过布帘的缝隙,观察外面来来往往的士兵。
薛匪风吃的不好,睡得不好,还试图把他留在山庄当祖宗供着。
要不是他误打误撞进了薛匪风的军营,就只能天天听他在信里忽悠,什么今天睡得很好,床太高了差点掉到地上,昨晚猎到一只獐子,吃了三天肉……事实上呢,床没有,肉没有,军营这么多人,薛匪风能忍心吃独食吃三天?
半斤八两,谁也别怪谁说谎。
布帘随风摆动,沈清然突然看见军营里出现一个黄衣女子,看着便娇俏可人,和常蝉学武之人的沉稳不同,黄衣女子走个路都恨不得蹦着。
女的?
军营?
眼看她朝最大的营帐中走去,沈清然睁大了眼,薛匪风什么情况?
常铭见夫人脸色不对,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沉默。
说实话,他也没见过军营有女的进来。
“将军是清白的!”常铭想也不想替他主子辩解,“不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公子你听将军解释!”
军营招|妓不论职位,按军规要打五十大板。
沈清然幽幽道:“那你说她来干什么”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蹲了这么久腿都麻了。沈清然捶着腿,要不是想着种完棉花可以抽空见见薛匪风,他早走不动一步了。
好嘛,他种了五百亩棉花,半死不活的,被晒成的一把干咸菜,靠近军营就被抓了。
水灵灵俏生生的姑娘正大光明地进来,很好。
就很酸。
都过了这么久了,常穗还不回来。
薛匪风是不是见黄衣女子要紧?
沈清然一比,觉得自己衣着气色都不如人家姑娘,气哼哼地道:“我们回去吧,你给常穗留信,说我很生气,不想见你家主子了。”
常铭挠着后脑勺:“啊……”
都到了这里了,不见一面,他们不得被将军扒一层皮。
他们这些日子看着夫人起早贪黑艰苦朴素,心里早就认可了沈清然,此看着那名黄衣女子也有些生气,一看就不会种田,哪里配得上将军。他们夫人才是正宫!小野花怎么混进来的?
“沈公子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常铭等不及弟弟回来了,掀开布帘,径直去找薛匪风。
主帐并不远,常铭很快就看见了主帐前的常穗以及黄衣女子。
“你杵着干什么!”常铭敲敲弟弟的榆木脑袋,“夫人都等急了。”
常穗找不到常柏,而将军又在议事,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这个任何人不包括沈清然。平时有常柏在外头守着,关于沈清然的事会第一时间报给薛匪风。
但这一会儿常柏不在。这个命令便被严格地执行了。
守门的小将似乎见过常穗,但是又不敢确定,只让他等着。
常穗死脑筋,想着夫人有姐姐哥哥陪着,没有危险,等一会儿也无妨。就是回去告诉夫人,以沈清然的性子,肯定也选择不打扰将军议事。
“你回去让夫人不要急。”常铭吩咐弟弟,然后转头看向黄衣女子,“你是谁?怎么进的军营?”
黄衣女子看了看常铭,感受到了他的敌意,细眉一挑:“我可是要当将军夫人的,你最好对我客气点。”
常铭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你做梦。”
黄衣女子指着营帐:“我爹爹现在在里面和将军议事,等他出来就成了,不信你等着瞧。”
常铭在将军变心和将军出卖色相之间犹豫了会儿,选择站在了沈清然这边,皱眉:“我们夫人不是你。”
“你、你敢……”黄衣女子头回被人这么呛,抬手掌掴常铭,“敢在我面前放肆!”
常铭一躲,女子没刹住脚直接摔在地上,他假惺惺地扶起她,也不知道她爹是谁,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一扶就被缠着打,抓头发扯衣裳,令人头疼。
“吵什么?”薛匪风听到动静,从营帐里出来,“军营重地,不得喧……常铭,你怎么在这?”
“沈公子来了。”
“然然……他在哪里?”
沈清然怎么突然来了?信上没说啊?
然然主动找他!意识到这一点,薛匪风大喜过望,多日行军的疲惫一扫而光,哪怕沈清然现在离他二十里,恐怕能直接跑着去,马都不骑。
一听常铭说的地点,压根顾不上旁边还有个黄衣女子,甚至没空去探究军营怎么出现个女的。
脸上的笑意都遮不住,也不想遮,薛匪风急步来到营帐前,和出来的沈清然撞个正着。
薛匪风猛地抱住朝思暮想大半个月没见的媳妇,“你怎么来了!”
沈清然不看他,伸手推开:“现在要走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薛匪风一摸就摸到了他背上的骨头,“吃不下饭?天下山庄伙食不好?”
“气瘦的,行了吧。你放开,我还有事呢。”
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媳妇,薛匪风一头雾水,但是人都来了,肯定不能放走。
上次的气还没消?
他抱着闹别扭的沈清然,转入一间没人的营帐,“别生气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薛匪风心疼地在沈清然脸上亲了又亲,此时的将军并没有想到他媳妇背着他种了五百亩田。
看着瘦了,但是抱起来重量好像又没有减轻多少。
奇怪。
薛匪风疑惑发问。
沈清然一开始为了掩人耳目,在衣服外面又罩了一件厚重的下人衣服,又增重了一些,他脸上早就擦干净了,甚至因为生气连起色都变好了,“我最近锻炼身体,肉长别的地方了。”
比如说,脚上。
薛匪风条件反射摸了把媳妇的屁股,没有多长肉,“你说谎。”
“你是不是还黑了?”薛匪风一本正经地掀开沈清然的衣领,“让我看看。”
沈清然捂住衣领,“过了这村没这店,薛匪风,晚了。”
半个月不见,都不熟了,别动手动脚的。
薛匪风手指一僵,理亏地收回手。
既然做了那个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
薛匪风第一次痛恨军营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他媳妇都没地方坐。他觉得哪里不对,沈清然明明下巴都尖了,确实瘦了。
肯定瘦了。
薛匪风把沈清然抱起来掂了掂。
没轻。
大将军又摸了摸媳妇的肩胛骨和胳膊,瘦了。
如此往复两三次。
沈清然老实地让他折腾,看他一副想扒衣服看又没胆子的怂样儿,心里又气又好笑。
让你没种。
第57章 第 57 章
沈清然觉得自己就像出栏的猪, 正在经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检验。
薛匪风把他拎起又放下, 沈清然靴子里的绿豆卡到细嫩的脚趾间,像针扎一样疼。
保持微笑。
保持不了, 想哭。
“我又不是猪, 少两斤能降价啊?”沈清然就地一坐, 站不起来了。
一生气就坐在地上,怎么像孩子似的。
薛匪风显然对沈清然的行为有误解,他这里没什么好招待沈清然的,连说一句“别坐地上”都没有立场。
因为没有椅子。
薛匪风蹲下来, 仔细地盯着沈清然的眉眼,还是熟悉的样子,他真相时间过得快一点, 如果沈清然能直接站在终点等他多好, 他愿意一个人走两倍的路, 爬也要爬到最后。
只要他的然然不受苦。
“这里不方便, 去我营帐。”薛匪风说着就要抱沈清然。
说起这茬,沈清然气不打一处来,他气鼓鼓地盯着薛匪风:“你这军营日子不错啊, 小弟鞍前马后,解语花相伴左右。我看你改名叫薛平贵好了,你们祖上肯定是一家, 都是王爷, 都能打战, 行事作风一脉相承, 我会当王宝钏给你种个十年八年的田?笑话。”
薛匪风,渣男。
沈宝钏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那女子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军营,你要是说出什么救命恩人的戏码,我们一拍两散。”
什么一拍两散,拍黄瓜呢?
薛匪风急忙澄清:“什么薛平贵,我不认识,说什么胡话,我们要好一辈子。”
不认识最好,沈清然执着地问:“军营里的姑娘是谁?”
“哪有姑娘?”薛匪风来找沈清然找的急,达到“目中无人”的地步,看见沈清然身边的常铭出现在军营,忽略了他旁边的黄衣女子,再一听沈清然来了,更顾不上了。
“还敢狡辩,你营帐门口的,大摇大摆进来的那个!”沈清然胸口疼,薛匪风果然有鬼。
薛匪风这才想起,似乎他出营帐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和常铭厮打,好像是女的?
当时他正在和裕昌侯议事。裕昌侯祖上和开国皇帝一起打过江山,时局稳定后,告老还乡,爽快地将兵权交还给朝廷,换了黄金万两,西南良田屋舍美妾数不尽数,同期几个武将就他成功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