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49)
沈清然受到激励,郑重地告诉薛匪风:“我要种水稻。”
薛匪风停下砍柴的动作,又犯毛病了?
“先养身体,明年再种,听话。”薛匪风不同意,选择性忘记他从慕文寇那里拿了千亩良田的地契,“我们没有田可以种。”
沈清然:“……”好气啊,这人睁眼说瞎话。
可是上次那些田是薛匪风送给自己媳妇的,现在他们又不是夫妻,沈清然哪好意思开口要田。
沈清然陷入困境,时节不等人,错过了就得在等半年。可是明明下半年就能用上半年的种子,必须由他亲手播种的限制解除,传播范围指数爆炸递增。少了半年,怎么看怎么亏。
沈清然咬唇,以前还能撒个娇,不管有没有道理,薛匪风总会妥协,现在可怎么办?
薛匪风狠心无视沈清然看向他的祈求目光,换了个方向劈柴。
沈清然跟着薛匪风绕,蹲在他面前,眼巴巴地瞅着他。
“可是我不种田,我回来干什么呢?”沈清然讲道理,“那我不如出去找个……”周扒皮地主给他种田算了。越抠门的地主越好,最好连种子都不给他,要他凭空种地的那种。
还想去找谁!
薛匪风捏住他的嘴,从胸腔里憋出一句话:“我答应你。”
正好看看沈清然葫芦里卖什么药,即兴种田,却从来不忧心种子的来源,好像天生能掉下来似的。
一块土豆掰碎了种一亩,固然荒诞,可两亩地都整整齐齐地发芽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顺水推舟,就看沈清然还有几个堂兄!
沈清然高兴了,“你有办法劝张婶,让我帮她播种吗?”张婶帮他那么多,村里唯一对他又严格又爱护,连自己突然变成男的,也不曾改变态度。如果张婶也能用超级杂交水稻的种子就好了,种一年抵三年。
“你别得寸进尺。”薛匪风警告。
沈清然:“我想帮她。”
薛匪风不信,“为什么?”
沈清然目光诚挚:“因为……我享受播种的快乐!”
沈清然推着薛匪风膝盖晃了晃:“哥,李哥,你帮帮我。”
薛匪风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得答应,凶道:“不准叫李哥!”
“丰哥?”沈清然歪着脑袋试探。
薛匪风捏住他的下巴,“也不许。”
要叫相公。
将军也想享受播种的快乐,你看有人帮他吗?
第40章 第 40 章
薛匪风前去和张婶商量, 就沈清然的种田水准, 在老辣的张婶面前根本不够看。
要开口让一窍不通的沈清然去帮张婶种田, 无异于在关键战场上,有不知死活的人提出, 把薛匪风的主将指挥位让给扛帅旗都扛不动的沈清然。
田地是张婶的战场,所以,当薛匪风看见张婶一言难尽的表情时, 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换个人,薛匪风肯定打到他哭着认错,可谁让这人是沈清然呢。
“张婶,虽然清然种的几亩田, 我说实话也不知道能长出什么, 可至少都发芽了,说明让他播种还是没问题的。”薛匪风挥金如土, “这样, 我先把一年的收成折合银钱,两倍抵给您, 就当是一年的地租。倘若沈清然种出了什么,地里的东西都归您。”
怎么看都稳赚不亏。
张婶自然不会觉得自家吃亏, 她复杂地看了一眼薛匪风:“丰子,媳妇可不能这么宠啊,想一出是一出, 该管教时就得管教, 把夫纲立起来。”
张婶突然和薛匪风有一样的感受, 沈清然这个人最好就天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
躲在外面的沈清然抖了抖,不自觉摸了摸屁股,见薛匪风似乎朝他看过来,鸵鸟似的闷头回家。
薛匪风笑了下,在商言商,张婶劝一句话,他加一倍的钱,铁了心要买田给沈清然玩。
起码比起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流连青楼,沈清然的爱好,绿色,健康,强健体魄。
沈清然回家的时候,被门口围着的一群人吓到。
以李秋生李春生为首的混混们,拄着棍子堵在家门口,看见沈清然回来,眼睛一亮。
又想干什么?沈清然眉头一蹙,随后勾起唇角,之前哑巴被欺负的有多憋屈,现在总算能大声骂回来。
还不等他开口,无赖们在距离他两米之处齐刷刷地跪下来,声泪俱下地祈求沈清然救他们一命。
“嫂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说说话。”
“对对对,我们给您当牛做马,给您做饭,什么都不要。春生!你会做叫花鸡,王五,你老娘教你酿桂花酒你他娘的没忘吧!”李秋生一个一个点名过去,似乎从每个无赖身上都能发掘出一个闪光点。
“对对对,咱们以后都听嫂子的!”
沈清然猝不及防,耳朵里全是一句一句的嫂子来回飘荡,一脸懵逼,这群无赖被雷劈傻了?
不知道他是男的啊?
他又听了两句,才听明白了他们的诉求。
原来,李家兄弟一干人上次来沈清然家闹事,被路过的大侠常柏痛打了一顿,之后收敛了不少,至少不敢再找沈清然的麻烦。可是开春之后,他们一个个的突然身体不对劲,腿伤明明好了,却在某一天,起床出现困难,双腿犹如千斤重,关节被打断了一样使唤不成。
无赖们纷纷惶恐,他们大多无业游民,家里没人管,平时打打秋风,一旦变成瘸子只能等死。以他们的名声,乞讨都没人愿意给一个眼神。
当出门都得拄着拐杖时,无赖们怕了,也凑钱看了大夫,大夫摇头说没治。
这时,他们中间有人想起了李丰。刚回村时只能坐轮椅,现在健步如飞,还能天天看见他背着沈清然走过田埂。
李丰一定能救他们的命!
无赖们低三下四地求了李丰几天,李丰不屑一顾,打又打不过,只能放弃。又有人说,李丰宠媳妇,不如一起去求沈清然。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附和。
沈清然听完经过,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欺负薛匪风是个瘸子,明目张胆欺负人媳妇,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我李哥……丰哥……”沈清然想起薛匪风不让他这么称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他为了治好腿,回回艰难出山寻医,可你们偏偏瞅准这个空档,上我家里闹事!你说我会把药方给你们吗?”
李秋生哪还有当初抢人钱袋时的威风,一群人脸色一白,面面相觑。
薛匪风看见门口一群人,连忙轻功飞回来,稳稳地落在沈清然面前,面色铁青:“滚。”
无赖们眼里钦羡流露,要不是腿脚不便,早就想合力上前压着李丰交出药方。
沈清然拉了拉他的袖子,薛匪风脸色稍缓,突然察觉出一点好处,沈清然是男的,为了掩饰身份,那自然不可能和任何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有治腿的办法吗?”沈清然悄声问薛匪风,暖湿的气息扑在耳廓边,令人心猿意马。
薛匪风厌恶地扫了一眼无赖,点了点头。这群无赖是被常柏打成这样的,经脉堵塞,气血不通,长久下来,下肢渐渐废掉。
只要再打一顿就好了。
“你想帮他们?”薛匪风不太高兴,难道沈清然真念着当初无赖给他做的几顿饭?
一想到这,薛匪风便有些吃醋,狠狠剜了一眼李家兄弟。竟然抢在他前面给沈清然做饭,罪大恶极。看来学做饭的事,要尽早提上日程。
沈清然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小狐狸似的狡黠笑容。饿死都是便宜这群人,当了半辈子趴在村民头上的吸血虫,就想简简单单地见阎王?做梦!
统统派去种田!
种田可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沈清然叹气,以己度人,像李家兄弟,下半辈子都应该种田赎罪,为社会做点贡献再去死。
“我让你们干什么都愿意?”沈清然清了清嗓子,现成的青壮年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对对对,都听您的!”李秋生喊得最大声,沈清然能要求他们什么,还不就是做饭,那还不简单?
“种田呢?”
“啊?”
沈清然沉下声音:“怎么?不想种?”
跪在地上的人傻眼,但到底还是怕饿死,一叠声地道:“种!种!”
“那好。你们现在就去潘家前面那口鱼塘,把里面的鸡粪鸭粪清理出来,给我两亩土豆洒洒,记得均匀一点,天黑之前我要检查。”沈清然不舍得让潘云奚一个小姑娘天天清理这些,正好有他们接手。
还有家里的蘑菇腐殖质,也要清理出去。蘑菇潘家那边种得够多了,自家就没必要种了。接下来,他要忙其他的东西,没空打理,怕家里又臭成养猪场。
自从这次回来之后,薛匪风好像有点毛病,不让他和潘云奚走得太近。以往都是潘云奚过来帮他收蘑菇,现在薛匪风宁可自己动手。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两个大男人,你要为潘姑娘的名声想想。”薛匪风原话。
沈清然一想也有道理,那干脆不种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