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44)
江池看着迟勋的脸,“迟勋,我还有多久能活啊?”
迟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短短一刹那,江池瞬间明白了。
“七皇子,您多虑了,只是普通的伤寒,怎么会牵扯到性命之忧。”
“也对,我还要一直陪着哥哥呢。”江池将手收了回来,在迟勋走之前,叫住了他,“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去才行。”
“定不会忘。”迟勋匆匆的离开,江池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伸出手揭开宽大的衣袖,“现今也只能希望你少走几步路,慢点走,再慢点走了。”
迟勋为江池把完脉后,赶去了宫里,同皇上与皇夫说明了情况,陆曜问了相同的问题,迟勋面色凝重,“按照当前形势,短则三四月,长则一年有余。”
寝殿内久违的沉默,陆曜让迟勋退下,沉重的叹息声传来,祝琮紧紧抱着陆曜的腰,“想来,阿池现在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最想见的应该是西越那位了。”
“早朝的时候传来消息,西越那位来了北萧,专门递了消息进来。”祝琮埋在陆曜怀里,闷闷的说,“我本来都打算推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
相比起西越的地大物博,气候湿润,北萧的天气干燥,地势较高,一年四季的温度都不是很高,常年处于西越的翟煦,一进入北萧便有些不适应,再加上踏平南祁、东临时留下的后遗症,北萧之行对翟煦并不是特别友好。
翟煦进了宫,后面跟着宁畔一人,从苏岩那里知晓陆曜与江池的关系,翟煦并不担心陆曜会对他做些什么,毕竟,六皇子陆弘前往西越时,并未有过多的牵扯,甚至还隐隐的帮了翟煦一把。
南祁之乱,是陆弘向宁畔透露的关于苏岩的部分消息,对此,翟煦对北萧的印象还不错。
面见地点在临安殿,宫人带着翟煦前往,抵达的时候做足了表面面子,翟煦进了临安殿,宁畔刚想跟进去,被拦在外面。
“你不准进去,就在这儿待着。”
翟煦朝宁畔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了临安殿。
与龙珏殿的装饰差不了多少,龙案,龙榻,龙椅,一个不落。
但是,与龙珏殿不同的是,里面多了许多小东西,小工艺娃娃,桌子上一连串一连串的摆放着,茶具,做东西的模具,以及摆满了小东西的小桌子,小凳子,甚至于中间横挂着极为宽敞的屏风。
翟煦悄无声息的打量着,隐约感觉到屏风后有人在打量,翟煦朝那边忘了过去,陆曜从旁侧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相互示意,视线在空中对上,隐隐有火光显露。
“阿池在哪。”翟煦率先进入正题,向陆曜摆明他此番前来只为了他的阿池,其余人,他完全不在乎。
“你就这般笃定朕会将阿池的消息告知于你。”翟煦的态度让陆曜心里微微舒坦了一点,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陆曜很是不爽,干脆摆起了架子。
“阿池是我心爱之人。”
“既然是心爱之人,怎么会让他受这般多的苦楚。”祝琮忍无可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陆曜凉凉的瞥了祝琮一眼,伸手将祝琮拉入怀中,完全不给祝琮接近翟煦的机会。
“陆曜,你松开我。”
陆曜唇角笑意点点,“朕的皇夫。”
翟煦终于知晓陆曜为何要紧紧搂住祝琮的理由了,虽然他的态度恶劣,但是黑眸中呈现出来的璀璨光芒让翟煦心底有些发凉。
“阿池现在如何?”提到江池,翟煦的心情倏地变得低沉起来,苏岩说的阿池身上关于蛊毒的后遗症,他不知道后遗症会有多严重,凭借第一次时阿池的状态,翟煦隐约也能猜测出来一点。
这两年阿池肯定也不太好过。
“蛊毒时近半年突然发作的,刚来北萧的一年半,阿池不爱走动,时常待在宫里,身体也很健康,后来,偶然出去一趟,蛊毒就发作了,半年来只能静养,体弱多病,折腾的厉害。”
祝琮眼睛一横,“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让阿池中了蛊,阿池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处理事情起来就这般让人难受。”祝琮重重一哼,拉着陆曜就往里头走。
“今日是七巧节,你若想见阿池,自己去找,见到了是缘分,见不到,呵,有缘无分。”
从临安殿出来,翟煦告知宫人想要前往江池所在的寝殿,本来成年的皇子是不能住在宫里的,但是北萧有点特殊,兄友弟恭,并无其他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
况且陆曜只有祝琮这么一位皇夫,并未有其余妃嫔,所以,宫里的制度相比起其他也要宽容很多,再加上,江池身体弱,住在宫里也方便陆曜与祝琮照顾。
江池住的院落不大不小,进门便是个宽敞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花香很淡,很轻,闻起来格外的好闻,翟煦让带路的宫人离开,自己走了进去。
殿内最旁边栽了一颗偌大的梧桐树,旁边弄了秋千,秋千上面挂着绿叶,翟煦收回视线,往里面走,推门而入,宫人见到翟煦,眼里满满的震惊之色,只是转瞬即逝,纷纷退了出去。
翟煦明白他们为何那般震惊了。
进入寝殿他看见的第一幕便是挂在墙上的话,背景在江池住的偏殿,他双手背在身后,眸子里盛满了柔意,翟煦记得,那是在偏殿经常出现的场景。
阿池有点磨蹭,每每他去的时候总是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嘟囔着用什么借口可以阻挡,他就那么看着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等着他朝着他扑过来,然后紧紧的将他搂入怀里。
画中的他温柔的不成模样,那是他在阿池心中的样子,每一个动作都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翟煦继续往里面走,东西很少,摆放的很整齐。
第74章花灯与面具
第74章花灯与面具
摆放铜镜的地方放了一盒子的木簪,旁边放着雕刻用的小刀与用具,翟煦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五脏六腑都在疼,翟煦缓缓的做了下来打开了下面的小柜子,层层叠叠的纸张放在柜子里,翟煦将柜子放在腿上,慢慢的开始看。
故事接上了偏殿里的,阿池在宴谌的帮助下出了宫,情节就是他和他所经历的,在深河村的故事有很长很长一段,江池将他们在深河村的所有细节都描绘出来了,包括他们未曾经历过的。
翟煦知道,那是阿池所想要经历的。
他想他带着他去外海住一段时间,一出门就能看见淡蓝色的海域,像是湛蓝的天空那样的颜色,踩在碎碎的细沙上,他们冲着浪,躺在海滩上,任凭海浪扑过来,他倒在他怀里,无比的安心。
翟煦无声的将纸张收了起来,在寝殿内逛了好久好久,阿池的床,阿池的衣衫,独属于阿池的气息,翟煦像是吸食了罂粟般,上了瘾,不可自拔。
傍晚时分,翟煦才出了宫。
祝琮知晓了翟煦的所作所为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七巧节,临安城内张灯结彩,布置好的红灯笼里面都点上了蜡烛,灯笼上各类的图案随着烛光的照耀落在地上,将节日的氛围冲的更高。
比起西越对女子的钳制,北萧更为开放一些,男子之间的成婚时合法的,只要你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对女子的钳制也没那般严重,重要节日还是可以出来走动,若是两厢看中,男方是可以前往女方家提亲的。
能否婚配,自然是双方商量。
临安城内人来人往,行人,小贩,马车,在这窄小的街道上满满的都是,翟煦下了马车,时刻注意着,后来还是宁畔提醒,在这人群中瞎忙活,不如站在高处,兴许公子就出现了。
再者,人确实有点多,翟煦的相貌与身高都极为惹人注目,若是碰到胆大的,恐怕会趁乱直接扑上来,中间差点就成功了,还是宁畔成功阻挡住了。
由此,翟煦直接去了酒楼,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
从庄子里出来的时候,江池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任凭谁待在那空荡荡的庄子里,每日里吃吃睡睡,并无其他可以耍的乐子时,应该都是激动要哭出来的模样。
江池是坐的马车,进了临安城后便下了马车。
人多的时候格外拥挤,江池却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因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池才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日子是真实存在的。
自从来到北萧,江池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对他很好的哥哥嫂子,悉心照顾他的宫女,还有无处不在的迟勋,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对于是孤儿的江池太过于圆满了。
小时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可以护着他,爱他,包容他。
现实中他是个孤儿,这些想象都是不切实际的,现在有了,江池却觉得自己在做梦。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池顺着人群走,看着从灯笼身上落下来的图案,兔子,狼,猪,牛,还有各种类型的花,江池挺喜欢的,经过花灯的时候,买了个画着老鼠的花灯,还买了一个面具,是个软萌萌的小兔子。
迟勋也买了一个,跟在江池身后。
江池戴上了面具,翟煦恰好看见被面具掩盖的江池,那一瞬间,平静的心湖开始荡起涟漪,翟煦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滑入人群中,他总有种感觉,刚刚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是他的阿池。
翟煦顺着人群找,暴虐的想要将所有人推开,人潮愈发的汹涌,翟煦看见几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揭开的都不是他,翟煦垂下眸子,转身也买了个面具,上面是个狼。
白兔子,需要大灰狼来扑倒。
就在翟煦转身的瞬间,相隔不远处的江池取下了面具,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迟勋的身影,江池也不着急,想着等他玩够了,就去马车停的地方去找迟勋。
江池重新戴上了面具,掏出自己的荷包,一路上买买买,好玩的,好吃的,江池手里都攥的紧紧的,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往前面走,江池从街头走到了街尾。
街尾的人少了许多,许多人都去醇香阁看热闹去了,七巧节这般好的日子,自然深受男男女女的追捧,江池不感兴趣,往回走上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