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换装游戏中(26)
“是啊。”
“可是维之从没有提过他有别的朋友啊?什么大少爷的……”那目光像在看一个骗子。
傅牧连忙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绝对不是人贩子啊!好像之前是我家大少爷对不起方少爷,方少爷一直不想见大少爷来着。”
“那现在这是要……弥补?”曾雅丽心中一动。
“大概是吧。”傅牧说,“大少爷特地留了时氏的原始股给方维之。”这在时氏并不是秘密,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但时祺在时氏有绝对的控股权和话语权,那些心存疑虑的人鼓吹阴谋论也蹦跶不起来。
“时氏集团!”
曾雅丽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对这个企业的记忆特别深刻,因为那是她碰到的第一个把她的简历刷下来的企业,时氏的地位、财富、知名度不仅是放在帝都放在全国,甚至在世界五百强中也是表现好的。
曾雅丽一时激动情绪外露,傅牧敏锐地感觉到曾雅丽的语气和脸色不太对,好歹也是过六关斩六将还不容易留在时祺身边的高级秘书,察言观色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两个必备技能还是拿到了优秀分的。
傅牧不动声色道:“是啊。”
曾雅丽快速地压抑下内心的激动,撩了撩头发说道:“啊,我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你赶快办事去吧。”当然,那张名片她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要是能拿到时氏集团的实习offer,她能少走多少歧路啊,几乎都能预见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了。
傅牧发动车之后,远远地在后视镜里盯着曾雅丽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给时祺打了个电话。
自从打听到时氏集团之后,曾雅丽什么矜持都不要了,拼尽全力增加自己在方维之面前的曝光率,甚至为了和方维之的作息时间重合而划水了很多其他的活动,导致他们那一级的辅导员都找她谈话了,委婉地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才无心学习和工作。
曾雅丽表面上应对得很好,收了一波同情分,心里却暗暗不屑,还学习什么呀,这年头蹭关系比死命学习要强得多!
可她也不想想,她靠什么蹭别人,别人又愿不愿意帮她一把。
方维之解释了一路来表明自己的忠心,时叙其实是相信他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听方维之说好话哄他。
见方维之洗完澡之后心情看起来不错,时叙慢吞吞地把他计划“自杀”的事情跟方维之说了,方维之的脸色登时就放下来了。
时叙心一颤,拉拉他的袖子说:“别担心嘛,我很快就会回到你手机里的。”
方维之专注地看着时叙,黑眸如深渊般不可测。
时叙无奈:“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虽然时叙再三保证他会没事,但方维之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本身让他去相信一个系统就很难,更何况亲眼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再死一次。
眼看气氛僵死,谈话进行不下去,时叙咬着牙说:“你看我这样子,就算我能一直陪着你,狗狗的寿命才多少年呢?你不希望我快点换回自己的身体吗?我……我答应你等我恢复了,如果我们彼此还有心意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方维之沉默了一会儿,叹息着将他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道理他都懂,只是……
“你不用为了这个答应我什么。”
听出他语气中的失落,时叙慌了:“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才……”
“好了,不聊这个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吧,饿了没有?”
方维之把小奶狗放在肩膀上然后去拿手机,而手机恰好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
方维之打开屏保看了看,竟然是快递柜的提示短信。
方维之平时几乎不网购,他转过头看了时叙一眼。
时叙立即反应过来:“啊,我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到了!就是你拒绝我的生日歌之后我买的。”
“生日礼物?”方维之颇觉意外,“生日礼物你不是送了吗?”
“啊呀那花都坏掉了不算的,”时叙十分坚持,“你又不让我给你唱生日歌,一点气氛都没有,仪式感懂不懂?”
能别提生日歌了吗……
方维之问:“你买了什么?”
时叙眨眨眼:“是很重的礼物哦!”
第27章 第二十七个愿望
方维之下楼去取很重的礼物, 没想到那还真是字面意思上的很重——一大箱的专业辅导书和四六级考级必刷题,辅导书竟然也是精装的, 光是封面就厚得不行, 他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一瞬间两臂连带着肩膀都往下沉了沉。
“这就是很重的礼物?”
“是啊,不重吗?”时叙四爪并用地攀在方维之身上, 轻轻用脑袋顶了顶那箱子, 感觉像是头上压了几块巨石。
“……重。”幸亏方维之力气大,不然可能还拿不动呢, 早知道他不应该对时叙有什么期待,这个家伙压根不知道情趣是什么东西吧!
时叙还在那儿得意呢:“礼物不就应该送实用的吗, 难道你不喜欢?要不我还是给你唱生日歌吧!”
方维之哪能说不喜欢, 只要是时叙送的, 一颗炸/弹他也能微笑着表示满意,只有生日歌他绝对不想听!
刚把书拎到寝室放下,秦秋露的电话就来了, 说让方维之晚上回家吃饭。方思为已经出院了,还好他拆螃蟹拆得慢, 当天吃得量不是很多,送到医院又及时,除了身上的红点点还没有完全消退之外其他的不适症状已经没有了。
家这个词对方维之来说太遥远了, 遥远到甚至不敢思考它的含义。
时叙道:“那你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就行。”
方维之挑挑眉:“你不跟我一起去?”
时叙张大了嘴:“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不、不是你们家人团圆吗……”
方维之举起他,亲了亲他的小鼻头,温声道:“你也是我的家人。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
“谁媳妇!谁丑!”时叙哗啦哗啦地小尾巴一把打在他耳朵上, “滚滚滚,别拉上我。”
上一次,时叙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可以从容地面对秦秋露,可是等他什么都知道了,就无法不尴尬。虽然,导致秦秋露失去丈夫独自抚养幼子的罪魁祸首还是方维之的父亲自己,但是时祺用这样的方法逼走方维之也确实称不上光彩,时叙总觉得不能直视秦秋露隐含悲伤的目光。
方维之何尝不明白时叙的心情,他拍拍小家伙,说:“你是无辜的,从任何方面上来讲都是,你不必感到愧疚,妈妈和思为都会喜欢你的。”
时叙欲哭无泪,他们喜欢狗身的我不代表他们也会喜欢人身的我啊……
不管怎么时叙怎么反抗,方维之都冷酷无情地驳回了,时叙气愤地扑上去咬他脖子,却也不敢真咬破了,就是用牙反反复复在那儿蹭。
方维之忽略他的小动作,一脸淡定地抱着他离开学校。
绿化带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露出来。
“他走了。我们跟不跟?”
“当然跟了!”
为了庆祝方维之回来,也算是补给方维之一个生日宴,秦秋露特意亲自下厨,把张妈都给挤出了厨房。方思为则是一放学就开始问张妈:“我哥哥什么时候到啊?”
作为一个从小没有爸爸的孩子,虽然只见过哥哥一面,但在方思为小朋友的印象中,那高大的男人已经是一个可以保护他的家人,上次海鲜过敏方维之抱着方思为挂号就诊挂水拿药一气呵成,完全展现了哥哥的可靠,他怕是早就被圈粉了。
张妈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别急,你哥哥啊已经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秦秋露急急忙忙从厨房冲出来,手上还拿着铲子,整得张妈哭笑不得。
“太太,我去开,我去开就行。”
秦秋露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站在厨房门口没进去。
张妈一打开门看见方维之,眼底顿时有些湿润,她也有十几年不曾见过后者了:“少、少爷,您还记得我吗?”
方维之略略想了想,点头唤道:“张妈!”
“诶!诶!”张妈应着,赶紧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时叙趴在方维之胸口前,伸出爪子朝着张妈挥了挥。
张妈奇道:“呀?这不是太太带回来的那只小奶狗吗?”
秦秋露和方思为也围上来,时叙对着他们俩摇了摇尾巴。
“确实像我上次抱回来的那只。”秦秋露笑了笑,“本来把它放在房间里的,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小狗狗是不是不喜欢待在我们家呀?”方思为小朋友有点难过。
方维之笑着把时叙给方思为抱抱,说:“它本来就是我养的,那天不小心走丢了,大概是想着回来找我才逃了的。”
“是这样啊。”方思为蹭了蹭时叙柔软的皮毛,时叙也很给他面子,乖乖的没有乱动。
“好了好了,都别站在门口啊,维之你先坐会儿,还有两个菜很快就炒好了。”
秦秋露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饭,张妈则给方维之拿来了饮料和零食,满满地在小茶几上都堆成了小山。方思为原本在看电视,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都直了,指着那一大袋芒果片说:“张阿姨你区别对待,我想吃你都不给我。”
张妈说:“你又忘了上次看牙医有多难受了是不是,再吃这么甜的东西小心牙齿掉光。”说着她转头慈爱地看向方维之,“我记得小时候少爷可喜欢吃这个了。”说着她眼眶又有些红。
方维之拿起芒果干,对张妈道:“谢谢您。”
喜欢吃甜食?他完全不记得了,他不喜欢吃蛋糕怎么会喜欢吃甜食?连当事人都搞不清楚的问题还是别去想了,十之七八是张妈记混了。
方维之在张妈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一片,咬了半口就递到时叙面前,问:“要吃吗?”
时叙张开嘴,方维之自然地喂给了它。
方思为问:“狗狗的牙齿会不会黏住?”
时叙三下两下嚼完吞进去了,张嘴对着方思为喷了口气,那意思——不沾牙,好评!他还想扑到桌子上继续吃,方维之一把拎住他的后颈皮将他放到了沙发上。
小狐狸故意问时叙:“宿主,方BOSS的唾/液是什么味道的啊。”
时叙愣了愣,耳尖尖上有一点红。他刚刚倒没注意方维之先咬了一口这种事。
“张妈,厨房里没酱油了。”秦秋露在厨房里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