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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少年(12)

作者:林语壹 时间:2019-01-21 22:22 标签:种田文 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青梅竹马

  “没事。”李昕伊更在意的是怕把感冒传到李母身上,道:“我有些风寒,阿娘离远些罢,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李母听了,嘴上还数落着李昕伊不懂得照顾自己,她自己却是连忙去厨房洗了姜,熬成汤后就给人灌下。
  然而到底是晚了一步,李昕伊当晚就发了高热。
  李母一整晚都没怎么睡,敷了冷帕子在李昕伊的额头上,又将胳膊和大腿都擦了一遍。第二日一大早就去把乡里的郎中请来。
  李昕伊都烧得有些迷糊了,仿佛回到了前世刚和前男友分手的情景中。又觉得自己一回来,就害得李母为了照料他整夜不能睡。心里酸涩不已,烧红了的眼角落下了泪来。
  李昕伊心思沉沉下,白天烧退了,夜里又反复起来。直到第三日,这场来势汹汹的感冒才渐渐温和起来
  人一病,就容易感伤。李昕伊想着自己自从穿越了以后,越发地感觉到求生的艰难和世事的苦痛。不禁想起自己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感情,越发觉得人间不值得。
  还有心思想别的,就说明病差不多快好了。
  知县既然是卫铮老先生的高足,卫老先生得到了封赏,这知县也就跟着鸡犬升天了。有传言道,开春后,知县就要升迁了。
  都快过半百的年纪了,终于从芝麻官的位置上动了动,知县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这一高兴,府里的姨娘就有喜了,真是喜上加喜,一时间都忘了去找李昕伊的麻烦。
  大年初一,爆竹声噼里啪啦一大早就炸起来,越是前一年倒霉的,爆竹声就得越响。仿佛在新的一年里,一切都能重新开始,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是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年初一这一天,新年的意象都是极好的。
  因着李父早逝,李母寡居,家里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亲戚往来。只在初一的夜里对着李家逝去的先人祭祀了一番,又拜过了土地和灶君,辞旧迎新的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春晚的元日,确实差了点儿什么。
  李昕伊的病缠绵了半个月,大年初五这一天,他终于从房里出来了。
  还是有些咳,李昕伊也不去上门叨扰人家。他带来的礼物年前的时候就拜托李母送去了,初一的时候,吴阿公和吴参又亲自拜年给了回礼。
  除了那个双鱼戏珠的玉佩,李昕伊并没有准备好要给吴肃。
  他向人打听过了,吴肃还在梧桐村,这些日子都在为最后的府试做准备。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在这个要紧的关头去打扰人家。
  冬日的空气总是带着凛冽,李昕伊沿着田埂往外边走。这个时候,春节的余味还没过完,四周都很空旷。
  李昕伊看到有些田地里的秸秆茬还留着,有些田地里,冬麦苗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脚下的这一条路,他走过太多次了。晨曦微露时,他和黄牛经过这里,赤着的脚穿过带着露水的草茎,有些凉。
  不过夕阳西下时,投在地上的倒影便会多一个圆润的影子,拉长了,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李昕伊想起那段放牛的时光,即使隔了一年多了,他还是会感到受宠若惊。
  为什么,这个不过十岁的少年,愿意陪着另一个少年,走在这带着孤寂和不甘的田垄上。
  李昕伊也曾真的问过:“阿肃,每日看我将黄牛赶回去,不会很无趣吗?”
  那时的吴肃,声音还带着清脆的童音:“无趣?不啊,和心一你在一起就很有趣。”
  吴肃一向直率,他不会说话只说半句,剩下的让你猜。
  他就是单纯地喜欢自己,而不是因为自己送了什么礼物,或是给了什么好处。
  在这样的吴肃身边,李昕伊觉得,自己是很真切地被人喜欢着的。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不是因为有相近的爱好,不是因为有共同的对头,而是纯粹的,没缘由的,能够透过肉体看见灵魂的喜欢。
  也许是自己过度解读了,但是李昕伊还是觉得这种喜欢太过难得,也太过美好,他时常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对比吴肃的纯粹,这种带着报答的喜欢,让李昕伊有些自惭形秽。
  没想到的是,这种并不纯粹的喜欢,后来竟是变了味道。
  李昕伊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这个男孩有了别的心思。
  放在后世,他这样的怪叔叔是要被带到警察局里喝茶的。
  “真是太不要脸了。”李昕伊想道,“吴肃应该还不到十六岁吧,他怎么能对还不到十六岁的孩子下手的。”
  “世人都重子息,何必连累别人。”
  李昕伊将那对双鱼玉佩锁在了箱底,这辈子能不能重见天日大概是个未知数。
  但是未来么,正是因为未知,才更值得期待吧。
  李昕伊回乡,一应画具都没带,要画幅画给吴肃,画笔颜料还得重新买。
  但是此时不比从前,买不到颜料还得用胭脂来替代。正好李昕伊担心长久不画了手生,趁着集市去镇上买了画具。
  画具到手后,画什么,又让李昕伊为难了起来。
  画花卉太常规了,不够有意义。画人物的话,要夺人眼球的话,画师会选择美人来入画。
  李昕伊疯了才要画别的美人给吴肃,可是送自画像的行为也太变态了点。
  正当他愁着的时候,一只一岁多的小狸花猫踩着软绵绵的肉垫,跳上了案桌。
  只见它睁着又圆又水润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铲屎官,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叫声,又媚又软。
  它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地甩着,擦过李昕伊握笔的右手,脚爪子也毫不客气地踩上了纸面。
  李昕伊做不出把小狸花猫赶走的事来。
  他已经被萌坏了。
  小狸花猫见铲屎官既无趣,又不懂得上供小鱼干,见它“喵”了好久,铲屎官依旧带着奇怪的微笑,眼睛发光地看着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人大约是脑子坏了。
  于是毫不留恋地跳下了案桌,出门寻找它的兄弟姐妹了。
  李昕伊终于反应过来:素材不是现成的嘛!
  从李昕伊家的后门出去,有一片不大的空地。除了李母种的一些萝卜缨子等蔬菜,还长着几株山茶花。
  山茶这种植物,叶色翠绿,花朵艳丽,开得时候很美丽,但是掉的时候,也是落英满地。
  小狸花猫因为被李母惯得,既娇气又不长记性,又一次地踩上了满地的山茶花,然后李昕伊再一次哈哈地大笑起来。
  小狸花猫因为花粉过敏,狂打喷嚏,好看的猫脸都扭曲起来了。
  听到里面传来无良的笑声,“喵”的一声蹿了出去。
  几个时辰后,一幅《猫崽戏花图》新鲜出炉,山茶艳丽,猫崽可爱,别有意趣。除了猫崽怎么看都像是被花调戏了。
  李昕伊画成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难为他作画时一直忍着了。
  画好画,又装裱完毕,李昕伊终于带着画去找吴肃了。
  年初一的时候,吴肃其实来过,不过当时李昕伊正病着,咳嗽和鼻涕不断,狼狈而毫无形象,自然是不愿意见吴肃的,只说自己病着,怕与过年的喜庆犯冲,竟是都没见上一面。
  现在他重新登门,要说些什么呢?
  李昕伊有些忐忑。
  然而,到了吴肃家的时候,才知道吴肃的一个姑祖母六十大寿,吴肃去给他姑祖母拜寿去了。
  李昕伊有些尴尬,还恨自己不长记性,不比那只一岁多的小狸花猫强多少。
  每一次,每一次,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他自己就先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了。
  然后十次有八次是在自作多情。
  这个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第二天,吴肃自己倒是先过来了。
  再见吴肃,他比一年前更高了,也更瘦了些。原先圆润的影子竟是半点都看不见了。
  李昕伊忍不住心疼地说道:“阿肃,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吴肃:心一,我一直想知道,你这名字是怎么取的。
李昕伊:我爸姓李,我妈姓伊啊。昕,就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嘛。
吴肃:姓一?心,还有这个意思?
李昕伊:其实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吴肃:……

  ☆、上元佳节

  其实瘦了的吴肃非常好看,褪去了圆润的婴儿肥,脸上的棱角让他看起来几乎有些成熟青年的模样了,褪去了青涩,仿佛不再是十五岁的少年。
  圆润的下巴早已消失不见,展露出来的匀称的骨骼线条。他的眉眼长开了,少年时稀疏的眉毛而今浓密而锋利。
  漆黑的眼眸不再如少时的澄澈干净,反而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感。
  李昕伊看着吴肃,分明是熟悉的相貌,却多了很多的陌生感。
  “阿肃,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李昕伊不自觉地出口问道。
  吴肃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如果一个人不是正在减脂减重,并且卓有成效,问他怎么瘦了就如同问一个人怎么胖了一样,既难以回答,而且可能会让人觉得冒犯。
  李昕伊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感到有些尴尬,并试图转移话题。
  “我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别人,所以不曾出去,也没有见人。我现在好多了。”
  话说完,李昕伊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吴肃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是把戏加上了。
  他赶紧往回找补,“我是说……”
  这时,吴肃“嗯”了声,开口道:“我来……”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空气中飘过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
  吴肃正想说他来就是想看看李昕伊病好了没有,他还带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来,就是没有生病,平时也可以冲水泡茶喝的。
  仿佛被李昕伊的尴尬传染了,吴肃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李昕伊干咳了一下,从里屋取了一幅画来,正是前两日画好的,《猫崽戏花图》。
  “你上次说想要我的画,我就作了一幅。”李昕伊将画展开,示意给吴肃看,“画上的是我们家的狸花猫,小猫活泼爱玩,很是可爱。”
  他没看吴肃,说:“希望你喜欢。”
  把礼物拆了问他喜不喜欢的感受,吴肃还是第一次体会。他垂头看画,画作精美,笔法细致。他转而看向作画的人,苍白的脸上,此时正挂着客气的微笑。
  仿佛被什么刺痛了眼睛,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李昕伊还是挂着那个让人觉得冷淡疏离的笑来。
  从进门开始,吴肃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李昕伊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可自和李心一自七岁相识,即使中间隔了一年未见,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轻易就能被时间和距离撼动的。
  李昕伊可以和他生气,可以对他失望,可以向他表达痛苦,可是唯独,不应该是客气。
  吴肃从与李昕伊重逢那一刻起的欢喜,被突如其来的冷淡和疏离泼凉了。
  他没有去接那幅画,反而抓住了李昕伊的手腕,可能是病中消减了的缘故,细得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李昕伊吃了一惊,显然没预料到吴肃也有无礼的时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漆黑的眼眸,动了动手腕,没挣脱出来。
  “怎么了?”李昕伊尽量忽视吴肃身上的气场所带来的压迫感,道:“是不是画有什么问题?”
  “不是画。”吴肃道,同时松开了手,李昕伊的腕子太细了,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真捏青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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