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总犯规(53)

    他的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喑哑，轮廓很深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盛满深情和怜惜，还有一丝痛苦，叶凛云一呆，点头。
    龙定川又抱紧他：“我并不想逼你。”只是不大婚，一直这样不确定，患得患失，当真煎熬。
    可是这种话他又不能叶凛云讲，只好去找墨明御喝酒。
    他们年少时候一起浪荡江湖，过足了快意恩仇，喝酒骑马的畅快日子。后来两人都开始担任家里生意，常做的都是商讨生意，应付酒宴，一起喝酒付诸心事，只有寥寥几回。
    这段时间以来，墨明御明显感觉他有心事。只是男人之间，你不讲，我便不问。举了举杯，低头喝了一口。
    龙定川一口饮尽，半晌说道：“你们何时大婚？”
    墨明御夹菜的手一顿：“怎么？”
    “好准备大礼。”话起了头，剩下的就好说了，龙定川放松调侃。
    “你呢？何时。我也好准备准备。”
    一下戳中了病症，龙定川面上一僵，倒也不隐瞒，叹了口气：“一直不同意。”
    墨明御好心情地又举了举杯子，抿了一口：“生米做成熟饭？”
    若是这样就好了，龙定川摇了摇头，就怕生米做成熟饭后，饭不见了。这种难以表达的恐惧和担忧。
    “是不是有什么事？”墨明御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是有事，不过……”龙定川皱眉，“等以后再说吧。”碰了碰墨明御的杯子，歉意。
    “反正人在身边，哪有那么多可想的？”杀伐果断的一个人，身在感情中反而看不清了，墨明御默默想，不过想到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龙定川点头，不就是吗？反正人在，总是属于自己的，还能跑去哪里？
    可是，若是真走了呢？哪里去寻？
    他又皱紧了眉头，一口喝掉了剩下的酒。
    “你呢？怎么样了？”龙定川缓下心里的郁结，问道。
    “挺好。”
    “真没想大婚？”
    “想，怎么不想？”墨明御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两人都喝得有些多，他的话多起来，坦然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打他还那么小的时候，我一直想娶的就只有他。”
    第一百七十二章准备收手
    别人不了解，龙定川清楚得很。
    二人曾策马江湖，见惯风月，却从未涉足情事。犹记得一天这人一大早脸色灰败跑来龙云堡，和他说起昨夜梦境，梦见和他的阿鸾行那欢喜之事，从此身心只记挂他一个人。
    “他不同意？”看他摇头，龙定川就知道这句话白问了，他作为一个外人都能看出那小子也是一门心思都在对面人身上。
    “那……老爷子那关？”
    墨明御点头，叹了口气：“他现在身子不好，大夫说不能置气，我……”
    他想给阿鸾一个梁城尽知的大婚，可是，父母那关都过不了。
    “你们心意相通，不差这个。”龙定川安慰，“总归不过是个时间。”
    墨明御黯然又温柔的一笑，阿鸾也是这样说。可是，他心疼。
    “张长福那件事，聂律怎么说？”墨明御转了话题，斜靠在椅子上，放松了问。
    本来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打草惊蛇，等幕后人露出马脚，因为林琮吓了一跳，越夫人不同意就这么放了张长福，聂律自然也不同意，就重新考虑此事。
    “吓吓他。”龙定川半眯着眼，“聂律已经做过了，张长福下半生也就只能那样了。”
    林琮就是他这个侍卫的逆鳞吧，曾经以为他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
    “裕王爷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准备收手。”龙定川淡淡地说。
    墨明御惊诧的坐直了些，盯着他：“什么？”
    裕王爷是大舜王朝的当今天子的三弟，一直和龙云堡有颇多关联。
    “以后会减少来往。”龙定川淡淡说道。
    墨明御皱眉。
    这人曾说要将龙云堡的生意开遍大舜王朝，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谋划，所以才和皇亲国戚来往甚密。
    商业发展到如此规模，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是因为张长福？你也知道，他不过是一颗棋子来探探路，我们都心知肚明，不会有什么影响。这都摆到明面上了，你怎么……”墨明御少有的话多。
    “棋子怎会影响太多？”龙定川喝了一口茶，反而问道，“我听说前段时间明鸾遇刺，你当时有什么想法？”
    墨明御一怔，即使过去了那么久，他依然能够回忆起听说到一刹那的感受，还没等他回答，龙定川又问，“还有上次，林琮那次。”
    即使知道不会有问题，一切尽在掌控，可是免不了假设有那万一出现，就这点假设都让人魂不附体。
    墨明御这下明白了，皱眉，抬眼看他：“你是怕生意做大，保护不了他？”
    “这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龙定川点头。还有叶凛云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那些超越时代的想法。
    龙云堡势力越大，面对的可能性也越多，万一被有心人用去，尤其是皇家，他不敢想象后果。
    “只是目前这种局面，你怎么脱身？”他的想法墨明御不置可否，身在其中，自然懂得这种感受，只是皇家沾染上，岂容他们想走就走？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愿意娶我也成
    “没想过脱身，只是收敛下自己。”龙定川从容地笑了，“你也知道我的野心，现在不过是不求那么多了。做人啊，不能太贪。”
    想起那人从异世过来，独恋自己，不知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福气太满则溢，他怕。
    虽反复求取想和他大婚，事实上他还没做好准备，事业一途还有很多需要重新计划。
    墨明御跟着挑了挑嘴角，哼了一声，也放松了：“你想明白就好。”
    二人心照不宣，只品茶不再说话。
    转眼间就到了年夜，除夕当晚，叶凛云和龙定川一起守岁。
    恍然说道：“真不敢想象，已经这么久了。”
    龙定川抱着他，满心满怀都是温柔安定，低声附和：“这是我过的最欢喜的一个年夜了。”
    “我也是。”叶凛云靠在他怀里，看着蜡烛跳跃的火光而出神，“若是过年不回老家，我和母上就去旅游，大年初一哪里都贵得要命，街上人很少，但是景点很热闹，有些民俗村还有各种别开生面的年会，很有意思。”
    他又往龙定川怀里靠了靠，拉过他的手环更紧，“此时我很幸福，却又感觉寂寥。”
    也许团圆的日子稍有欠缺就让人觉得伤感，叶凛云眼睫微湿，“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妈即使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也会像你一样，把他当成我，尤其是那个人怎么不是我呢，共同的躯壳，全部的记忆，没有哪里不一样。即使有些小习惯不同，久了也就适应了。”
    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难受。”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又自嘲地一笑，“我可能就是占有欲在作祟。”
    龙定川在他头顶亲了亲：“若是以后真的有机会，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叶凛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想和我见家长？”
    “嗯，想看看是谁把这个人教这么好。”龙定川带着笑意，憧憬道，“要是能一起生活，就更好了，很想去看看你的时代。”
    “你不担心我妈不同意啊？”仿佛真的可以实现，叶凛云也笑起来，“我那里同性结婚还没合法化呢。”
    “不担心是假，不过也不是很担心。”
    叶凛云呵呵一笑，挑眉：“就这么自信？”
    “当你的男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龙定川哈哈大笑。
    “那万一，我妈不同意呢？”叶凛云其实知道他妈不会阻拦，她思想一向那么前卫。
    “那……你帮帮我？”龙定川皱眉，装着乞求。
    叶凛云嫌弃地看他：“你居然还能这样？难道不应该说自己要努力让……让我妈承认吗？”
    “我听你的，我一定努力，你说的都是对的。那我这样说怎么样？”龙定川咳了一声，“想我还算不错，一定更努力表现，力争让岳母满意。”
    叶凛云唰的脸红了，岳母……
    “什么岳母，是你婆婆！”他没底气地嚷嚷。
    “你愿意娶我也成。”龙定川低沉一笑，丝毫不介意，在他耳边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等他醒了再说
    叶凛云推他，这人……这人现在这么这样啊？
    反过来坐在他怀里，扒拉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不是你也换魂了吧？”
    龙定川双手一扣，人直接跌进了怀抱里，二人胸口紧贴：“你们那里，夫妻之间怎么称呼？”
    外面有鞭炮声此起彼伏，或远或近的传过来，安静又满含生活气息。
    扰人的气息就在耳边，带着酥麻的热意往脖子里钻，叶凛云声音颤了颤：“什么？”
    “我的小娘子？”
    他这句话说得低沉蛊惑，仿佛在舌尖刷过蜜糖，又甜又勾引，听完身体都跟着颤栗，氛围太过暧昧，只能双手撑在两人之间，躲避：“瞎说！”
    龙定川双手箍住他，轻轻在他白嫩耳垂舔舐，鼻息深重，小刷子一般刷过心脏，继续哑声追问：“那叫什么？夫人？”呼吸跟着急促。
    叶凛云受不住，软了身子喘息，手指揪紧他的衣服，小声说：“才不是，都不是。”头更靠近了些，要把耳垂往他嘴里送一般。
    龙定川呼吸一重，咬上耳垂一点，舌尖反复扫过，真是又软又嫩，忍不住放在唇齿间吮吸，间歇还不忘问：“乖，说，叫什么。”
    答案太过羞耻，耳朵上的热意一点点吞噬了整个身体，叶凛云抱紧他，往他怀里钻，低泣般躲避又迎合，只管摇头，就是不回答。
    龙定川捉住他乱动的手，扯开衣服放在自己腰上，皮肤触感如此柔软滑腻，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嘴上一个用力，就在颈间吮吸出了一朵花。
    叶凛云猫叫一般嗯了一声，手指蜷曲用力同时划了一道痕迹，闭着眼睛贴近他，只觉嘴唇干燥，喘息着舔了舔嘴唇。
    朦胧间听闻耳边一笑：“小妖精。”
    长袍何时被解开的都不知道，一双大手就抚在了后背上，带着惊人热意，手上有薄茧，来来回回揉捏滑动，更让人难以忍受。